第一次对一个人生了恨意,这人就是他的前岳父。商人骨子里的天性,即便他花花了几十年的逍遥日子,却商人骨子里的狠劲在这一刻像是狼性一样释放出来。“岳父,你洪家不想还顾家聘礼,也不用这么狠吧!您这是想把顾家唯一的一根独苗苗毁了吧!”
顾远成天生的笑眼,此时变得冷漠无情。他为女儿辩驳时不急不慌,甚至眼里罕见地出现了商人才会有的锐利,盯向前岳父,一字一句陈述着事实。“我顾家虽是从商,但顾家祖训,子孙皆知荣辱羞耻。”
“我女儿的品性,不需要我来作证。”
“因为我虽为她的亲生父亲,却从未有教导过她。”
“我女儿打小受教于我去世的父母亲。”
“不提我父亲,就提我母亲,她老人家出身江南真正的名门望族苏家,曾前建国时,首长曾赞过江南苏家,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苏家的子孙都是顶顶好样的风骨人品。”
“我母亲毕业于北城大学,是建国以后最早一批的女大学生,与我父亲在大学里相知相识。若论学识和见地,我想不论是出身还是学识,出自于我母亲教养的孩子,品性上,她绝不会有任何的大过错。”
顾远成冷面铿锵落话。震了满堂宾客。更是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里都在怒斥前岳父。你敢贬我女儿品性,我女儿是由首长都夸赞风骨人品的苏家女亲手教养。你敢贬我女儿学识,我女儿是由最早考上北城大学的真才女亲奶奶,一手教养长大的。你敢再贬一个试试,谁敢我弄死谁!顾远成从未有过的锐利逼人。迫得洪老爷子呼吸都停错一拍。洪老爷子脸沉如灰,他想,“他往常倒是小瞧了这个废物女婿,倒是这一逼给逼出顾老头的几分影子!”
洪老爷子盯向前女婿和外孙女,眼底是快要遮掩不住地阴毒。他沉酝几息,想要强行一锤定罪,“不论你如何说,茵茵也是我亲外孙女,我虽是相信前亲家及前亲家母的人品。但必竟他二人皆早早仙去。我不能看着外孙女小小年纪不走正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跑去拉斯维加斯实是不太像话……更是人还失踪一整夜,这般任其下去,就是霍家不嫌弃……”洪老爷子为了保住顾家的聘金,不惜要毁了亲外孙女的闺名声。话里话外,听在人耳里虽是句句像是长辈训斥晚辈,却是句句在给外孙女定一个不洁不贞不淑不德的罪名。不论哪一个罪名,定在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孩子在身上,是生在毁一个女孩子的名节。就连洪锦华都脸色惊变,冲父亲隐忍地轻轻摇头,却被身旁的新婚老公温柔地轻声细语,“锦华,岳父他老人家也只是恨铁不成钢,怕孩子越走越是走上摆正不回的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