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茵茵姐，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喊我姐，可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呢。哦，我想起来了，原本你该是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妹妹的，可惜他没能活下来。胎死腹中，好像是拜你所赐呀！”

顾茵茵站在阴影里，一张脸没有丝毫遮挡地出现在秦新月的面前。她将人从酒吧的厕所给拎了出来，走的酒吧倒垃圾的后门，直通着阴暗的小巷子。深夜的酒吧后巷，阴阴的没有一个人走过。顾茵茵手里用着顺来的水果刀，抵在了秦新月的小腹上，“一命抵一命，你还命吗？”

秦新月惊恐地瞪大一双眼睛，慌慌地摇头，“不要不要，茵茵姐，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顾茵茵刀尖就划破了那白白裙子，很轻松的一刀，刀刃是那么的利，割裂轻纱料子的裙围，再深一点就能切腹……刃边停在那里，却是生生能折磨人发疯。她不说话，就那么一点点的滑。身后的李荷娜吓得捂住了嘴。李荷娜根本拦不住女魔头发疯。她不能报警，报警女魔头就完了。她想打电话求救，女魔头抢走了她的手机。李荷娜想跑去找人，但又怕自己跑开的空档，女魔头真干出不可挽回的事来。“顾茵茵，你个疯子，神经病，杀人是犯法的，你快放了我！”

秦新月终于承受不住地厉声尖骂。突然嘴吧上就是一痛，秦新月疼得想要尖叫，听到抵在耳边犹如魔鬼的声音，“叫，叫啊，以为我不敢真见血是吗？”

“秦新月，你招惹错了人呢？”

“若是搁在一个月前，我是真不敢见血。”

“可谁让你倒霉呢，知道吗？一个月前，我正跟一群疯子狂舞，那是一群喜欢染血的真疯子。人命在那群疯子眼里真不算什么。所以，从疯子里活着走出来的我，你又以为我见没见过血呢！”

轰！李荷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终于觉察出了女魔头的不对劲！拉斯维加斯女魔头消失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曾经小心翼翼问过女魔头。当时女魔头怎么回答她的，她说，“娜娜，好奇会害死猫的。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对人撒谎，可若告诉你，我怕失去你这么唯一一个塑料闺蜜了！”

她当时被女魔头那种阴森的语气给吓到，以为女魔头故意吓唬自己，可她其实心底隐有不安。因为打小一起认识，她清楚，女魔头向来不喜说慌。所以。拉斯维加斯那晚，女魔头她沾血了！李荷娜浑身冰凉，犹如整个人浸进冰水里。她生生地退后一步，却又想起什么生忍着恐惧定在原地，嗓子眼哑的厉害，张嘴怕是都出不了声。久久！当看到那把水果刀抵向秦新月的小腹，听着女魔头一命还一命时，李荷娜突然冲过去，一把抱住子女魔头握刀的手，下一秒用力将刀子斜插进秦新月的腰侧。有血泌出了白纱裙子。李荷娜抽走刀，抱紧浑身冰冷的女魔头，“茵茵，这一刀算是你这个女儿替你妈出气了。”

“可以了，可以了。”

她试探着捧起顾茵茵白的几近透明的脸，“茵茵，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李荷娜，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长大后要带我去挣大钱的。”

“到时挣好多好多的钱，到时，即便我们脱离了家族，一样可以活得潇洒肆意。”

“茵茵，你不是最重承诺的吗？你想悔约吗？”

李荷娜扭头对着疼得嘶声不断的秦新月一声怒吼，“滚，特/么的滚呀！”

她刚才用刀子故意贴着秦新月腰侧下去的，顶多擦破点皮肉。李荷娜警告秦新月，“茵茵今天能找上你，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心里应该有数。敢报警，你秦家离倒不远了。我以我李家的名义警告你，敢害顾茵茵，我李家绝不会袖手旁观！”

“滚！”

李荷娜厉吼一声，看着秦新月抱着裙子匆匆逃走。啪！刀子落地。顾茵茵重重地推开李荷娜，倚靠着墙坐了地上，半晌痴痴一笑，抬起脸来眼神闪过异样，“你傻子啊，想替我进班房？”

李荷娜仔细地瞅一眼坐在阴暗墙边的女魔头，走过去挨着女魔头一边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别拱火，我怕忍不住跟你干一架。你知道的，我跆拳道黑带。”

李荷娜挥了挥拳头，突然一拳头砸在顾茵茵肩膀上。疼得顾茵茵皱眉，却没还手，挑衅看一眼李荷娜，“软蛋，劲那么小，还敢说跆拳道黑带，再来呀！”

砰！一拳重重地砸在顾茵茵肚子上，疼得她弯腰半趴了地上，整个人狼狈地像是陷进了泥地里爬不起来。头顶是李荷娜发狠的声音。“顾茵茵，疼吗？”

“劲够吗？”

“你个混球，你知道你刚才发疯的的后果吗？”

“你特/么的，你竟然敢对着人下刀子！”

“秦新月今晚要真交待在你手里，你这一辈子就关小黑屋了！”

李荷娜恨不能扑上去打死眼前的女混球。“咳咳！”

顾茵茵捂着肚子疼得咳几声，缓过劲来才抬起脸来，伸手冲着李荷娜竖了一个大拇指，“劲还不错！”

“我特/么，真想打死你算了。”

李荷娜吼一句，突然就红了眼眶，低低的碎念，“你说你傻不傻，为了你那个妈……就不值！”

洪家那位再嫁姑奶奶必竟是女魔头的亲妈，李荷娜到了嘴边再难听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她愤愤地又喊了一声，“她根本不值当你替她这么做！”

“我知道！”

顾茵茵拉过李荷娜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苦笑一声，“娜娜，你打得我肚子疼，怎么办，疼的我想哭！”

人说眼泪是最不值钱的。可有时眼泪才是人心底最真实的写照。李荷娜恨恨地下手揉肚子，红着眼眶闷吼了一声，“那就哭，哭大声点，夜里好镇恶鬼！”

顾茵茵听着笑着一头扑到李荷娜的怀里，却是眼泪瞬间湿了李荷娜胸前的衣裙。俩人像傻子一样，又哭又笑，笑过又哭，在这条黑漆漆的巷子里，透着世间最真实的苦酸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