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熟悉声音,山中亥一的额头不禁微微皱起。 因为他听出来了,说话的那人,正是他们山中一族的二长老。 好在此时屋里的另一个人及时打断了二长老的话。 “该不该保下山中地藏,也得等见过正主之后,才能决定嘛,反正人都已经到门口了。”
说完,那个声音就远远地传到了山中亥一叔侄俩的耳朵里。 “臭小子,滚进来!”
山中亥一不敢耽搁,连忙带着山中地藏走进屋子。 穿过长长的木质回廊,推开了正屋的木门。 一进去,借着摇曳的烛光,他们就看见三个高大的人影,正跪坐在茶几前,面前的清茶,早已没了热气。 “父亲,我带着地藏回来了。”
山中亥一连忙走上前去,低头弯腰向正中间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礼。 那人正是山中亥一的父亲,山中一族的当代族长——山中胜彦。 而在他的两旁,则是山中一族的两位长老,大长老山中俊夫和二长老山中敬二。 三人刚刚还在商量着和山中地藏有关的事情,此刻见到正主,立刻就投来了审视的目光。 山中地藏自然也是认识他们三人的,毕竟整个山中一族就这么大,又都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很是熟悉。 只是这一次,转职成【武僧】之后的山中地藏感知又灵敏了一点,所以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位二长老的目光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厌恶和敌意。 看来,刚刚在屋里说不保下他的,就是这一位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二长老为何会对自己抱有敌意,但结合着刚才所听到的话,加上如今屋里的气氛,山中地藏也大致猜出了如今的情况。 “权利斗争吗?”
山中地藏主动走到三位长辈面前,十分乖觉地弯腰行了一礼,同时还喊道,“族长,我回来了。”
“好啊,擅自逃离忍村,你还敢回来?啊!”
还没等族长发话,一旁的二长老就对着山中地藏大声地呵斥起来。 “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堂堂木叶忍者,剃着光头,穿着僧衣,你是想要出家吗?还不跪下!”
面对二长老的训斥,山中地藏倒是毫不慌张,他不卑不亢地说道。 “‘二’长老,族长和大长老还没发话呢……” “够了!”
族长山中胜彦不等山中地藏继续刺激二长老,终于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而此时的山中亥一已经凑到他耳边,将追捕过程中的所见所闻都一一道来。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在场的几人都是忍者,又怎么可能听不清呢。 “出家?这就是你私自脱离小队,离开村子的理由?”
听完汇报的山中胜彦瞪着眼睛,语气十分严厉。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要不是奈良一族的族长从中周旋,你早就已经被当做叛忍印在通缉令上了!”
山中地藏沉默不语,似乎是已经认命一样,看着他那样子,族长山中胜彦也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算了,既然人都已经回来了,事情起码还没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明天一早,你就跟我一起去见火影大人,争取他的谅解。”
对于他的说法,一旁的大长老,双眼微闭,似乎是因为年龄大了太过劳累,陷入了沉睡中,并未就此发表任何意见。 然而对山中地藏一直看不顺眼的二长老却是不干了。 “族长,你可不能以私废公啊!”
二长老腆着一张老脸,阴阳怪气地说道。 “虽然地藏是你的侄孙,但他既然犯了错,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不是指望着族里通过舍弃集体利益,来保全他一个。 最起码,这种事情也得将族里的人都召集起来,一起进行投票表决吧。”
二长老提出了一个看似公平的建议,这让族长山中胜彦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至于。”
然而二长老却是寸步不让,两人的目光对视到了一起,桌旁的烛火明灭不定,好似被他们的气势所压迫,一股火药味就这样在屋里散发开来。 “亥一,去,将族里还在家的特别上忍们都召集过来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大长老此刻终于是开口了,其沉稳的声音直接就将屋子里的紧张气氛驱散地一干二净。 山中亥一看了一眼自家父亲,见其并未反对,于是点点头,跑出屋外,蹿上了墙头。 山中一族的驻地并不大,以山中亥一的脚力,不过片刻钟的功夫,就将周围还在家的特别上忍们都召集了过来。 至于说山中一族的上忍? 山中胜彦这位族长,连带着另外两位长老山中俊夫和山中敬二,就是整个山中一族如今硕果仅存的三位上忍了。 十几个人的到来,顿时就让整个房间变得拥挤起来。 好在所有的人都保持了安静,让屋里并不至于太过混乱。 “人都到齐了吧,”大长老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么晚叫大家过来,是有关于山中地藏在外出任务时,私自离开队伍的事情……” 大长老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地告诉了新来的特别上忍们,众人听后面面相觑,一时也有些拿不定注意。 面对着沉默的众人,此时族长山中胜彦说道: “不管怎么说,地藏也是我们山中一族的族人,我们是一个大家族,家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团结! 就算孩子犯了什么错,那也应该是我们这些做家长的来批评教育,而不是将他推出去。”
“我们当然也想维护山中地藏,只是人也总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族长大人,我想请问,为了弥补山中地藏所犯下的错误,您准备用什么代价来获得火影大人的原谅呢? 你该不会是以为,带着这个孩子去向火影大人认个错,这件事情就会轻轻揭过吧?”
二长老看着族长发出了灵魂拷问。 周围的族人们既赞同族长所说的言论,也对二族长的问题同样关心。 是啊,虽然他们不介意包庇维护山中地藏,但如果这种行为要以牺牲他们的利益为前提,那么众人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