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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修行与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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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河边。  昏黄的太阳斜挂在天边,洒下柔和的光芒,染红了半边天的云彩。  在这美丽的自然环境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球,也映射着漂亮的绯红色光芒,在两只白净、细腻的手掌上,来回旋转、移动,并且随着手掌的翻转、摆动,而划出一道道绚丽的曲线轨迹。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纲手看见了不远处站在河边的弟子山中地藏,此刻正在缓慢地打着一套怪异的拳法,双臂摆动成圆,身形柔软似水。  而那颗晶莹剔透的水球,就这样随着他手臂的摆动,在周身上下翻滚游走,速度不慢,也并未被甩出去。  “老师!”

纲手的到来惊动了正在操控着水球的山中地藏,他打了声招呼,同时双手搓动,将那颗在周身上下游走的水球重新控制在掌中。  “还不错,能想到利用旋转的力量来取巧。”

走进之后的纲手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山中地藏是如何操控水球的了,于是故作随意地说道。  山中地藏倒也不疑有他,十分谦虚地回答道:“是的,我确实是利用了【心拳流·擒龙手】和【心拳流·云手】的部分技巧。”

他托举着手中还在飞速旋转的水球,就好像是在托举着螺旋丸一样。  纲手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并未批评他的投机取巧,有时候善于动脑,也不是一件坏事。  “既然你已经能够成功控制水球,那么对于水的物性,应该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吧。”

面对老师的问题,山中地藏点了点头。  “水无常势,也无常形,它善于变化,又……”  “好啦!”

纲手打断了他的话。  “对于各种元素的物性,不同的忍者有着不同的感受,即便是你,也仅仅只能感受到它的某一部分。  所以越是钻研,我们越是能够学到新的东西,因此这些还是留着你慢慢感悟吧,我们先进行下一步的修行教学。”

被打断的山中地藏感觉很是郁闷,他敢肯定,自己的这位老师一定是故意的。  只不过纲手可听不到他的心声,这位身材火辣,脾气也十分火爆的女老师此刻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让你控制水球,是为了让你在近距离、长时间的控水过程中,渐渐把握住水的物性,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修行过程,按照我的估算,你怎么着也得半个月才能有一点收获,没想到你的掌握速度会这么快。  不过你既然已经大致掌握了,那继续按照这种方式练下去,加深自己的感悟就可以了。  接下来我要讲的,水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修行的下一步。”

“下一步?”

“对。”

纲手手一伸,从加藤静音那里要来一个平常用来练习医疗忍术的卷轴。  伴随着刺耳的响声和白烟的升腾,一只用于医疗忍术练习的白兔从封印状态中解放了出来,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在场的三人。  “这个忍术叫【细患抽出之术】,是一种B级医疗忍术,可以在无创的情况下,将患者体内的有害物质抽取出来。”

纲手一边讲解着,一边拿出一瓶红色的药水灌入兔子嘴里,然后把双手分别按在它的腹部左右两边。  随着【细患抽出之术】的发动,一股深蓝色的查克拉从纲手的左手冒出,没入了兔子的体内。  紧接着没过一会儿,那股查克拉又包裹着一滴滴红色的药液,从兔子的皮肤上沁出,回到了纲手的右手中。  “看清楚没,运用你的感悟,将查克拉分散、柔化,浸入目标体内,然后再包裹住药液,通过查克拉将其抽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对查克拉的持续控制力,同时分辨清楚哪些是药液,哪些是生物组织。  好了,这个你再试试吧。”

纲手走到一旁,给山中地藏让出位置,他也不客气,立刻就学着对方的样子,上手操作起来。  然而这初一上手,他就犯了难。  之前他在控制水球的方式上取了巧,对于查克拉的控制力其实并没有达标,此刻光是【细患抽出之术】的第一步,将查克拉分散地足够细微,就把他给难住了。  不是查克拉分散地不够细,进入不了兔子的体内,就是分散地太细了,以至于精神无法控制住那些分散出去的查克拉,导致它们都消散在了空气中。  见此情形,纲手在旁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即便山中地藏的脸皮够厚,心智够成熟,也不禁老脸一红。  好在纲手也只是笑了笑,接着又再次提点起来。  “控制查克拉的时候不要太刻意……感觉!注意感觉!”

“你怎么这么笨呢,把刚才控制水球的那种状态拿出来啊!”

“好,不错,就这样。”

“动作快点啊,不要犹豫!你犹豫什么?”

纲手的声音时而暴躁、时而轻柔,加藤静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如此激动,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好在山中地藏的学习能力和接受能力并不慢,在经过纲手这位老师的“细心”指导后,天黑之前,他操作起来已经算是初具效果了。  至少那些查克拉已经有部分可以沁入到兔子的身体里了,这让纲手的脸色好了不少。  “行了,先教你到这儿,后面的你再自己勤加练习吧。”

“谢谢老师。”

山中地藏感谢地说道。  “别,这东西还得靠你自己领悟。”

纲手摆了摆手,“不过你这休息的有段时间了,虽然我是你的老师,但也不代表我能照顾你,这该做的任务还是得做。”

“但凭老师吩咐。”

山中地藏立刻回答道。  “嗯,那行吧,”纲手示意加藤静音将事先准备好的任务卷轴拿出来,“正好这里有个任务。”

“为了安抚川之国国民在战后的情绪,我打算派一些医疗忍者深入到周边的各个村镇里,为当地的村民提供医疗救助,你也负责一部分吧”  山中地藏闻言没有拒绝,这段时间的持续修行确实耗费了他不少心力,此刻做做任务,也就当放松一下了。  况且深入乡镇基层,提供免费医疗,这种事情与他未来谋划的传教思路也是不谋而合。  细数他前世历史中的佛、道传教,针对底层群众的免费医疗,从来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平黄巾的符水,佛门的僧医,这些都是切实可行的方法,看不起病的底层群众也十分喜欢。  所以如今借着村里的任务练练手,同时还有经验值拿,倒也算得上是一箭双雕。  山中地藏接下了任务,第二天便启程出发,前往了卷轴中标注出来的几个村庄。  这些村镇地处川之国境内,靠近比较偏僻的山区地带,整个村子里可能都没有一个医生,村民生病一般也都是靠自己的身体素质硬抗。  所以当山中地藏作为医生来到这里时,每个村子都对他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完全忽略了山中地藏木叶忍者的身份。  山中地藏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的医疗忍术水平,对当地的村民尽心救治。  好在这些村里的村民们也很少有什么大病,能活下来的,大多只是一些身体损伤的旧疾,偶尔的一些病痛,以山中地藏的医疗忍术和木叶的特效药物,往往也能够成功救治。  在这个行医的过程中,山中地藏对于医疗忍术也是越用越熟练,查克拉的控制力自然是水涨船高。  除此之外,他还尝试着利用自己的身份,向那些生病的川之国民众宣讲佛法。  然而在这一点上,山中地藏却是遇到了难题。  学法与传法,这是小乘与大乘之别。  山中地藏虽然身具佛性,在学习佛法一道上还算有所收获,然而想要将这些收获深入浅出地传授给他人,以他的修为可就有些不够看了。  在佛门之中,也唯有那些通晓《经》、《论》、《律》三藏,既知深妙之法,又知众生根机之利钝而能为之演说者,才能被称之为法师,或者是三藏圣师。  这种三藏法师,身具十德,即:善知法义、能广宣说、处众无畏、无断辩才、巧方便说、法随法行、威仪具足、勇猛精进、身心无倦、成就忍力等。  山中地藏如今不过是刚刚踏上修行之路,连自己都渡不了,又哪里有能力渡得了他人。  因此在发现自己的问题和不足后,山中地藏暂时也就熄了传法的心思,放下了得失心与傲慢心,开始沉下心来,一边钻研着记载在般若珠中的佛门经典,一边专心为这些川之国的百姓们治病。  在这个过程中,随着他认真沉下心来,再加上俊秀的容貌和高超的医术,反倒是让不少川之国的百姓对他心生好感,没有再像一开始那么隐隐地排斥他。  这种过程很是奇妙,他放下了手里的屠刀,不再是个杀人的忍者,而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  随着生病的百姓一个个被治好,随着人们的一声声感谢,他的心灵突然也在一点点变得充实。  这种感觉,是山中地藏作为忍者在战场之上,从未体会过的。  无论是杀戮敌人还是拯救队友,他都没有一点点的成就感,可如今不一样。  也正是在此刻,他忽然理解了纲手为何要给他安排这种任务。  正如同山中地藏的【心拳流】忍体术有着“明悟己心,在感动中寻找力量”的核心要点一样,纲手的【我流】忍体术,也同样有着自己的内核。  发现自己,认识自己,寻找自己,坚持做自己,把握自“我”,这就是【我流】忍体术的核心思想。  与之相比,那些查克拉性质变化,那些查克拉形态变化,连带着那什么《百万吨查克拉极霸道》,都只是这种核心思想的外在皮毛。  山中地藏明白,纲手其实已经走在了通往体术更高境界的路上,只可惜她又从这条道路上退下来了。  恋人和弟弟的死亡,无穷的杀戮,村里的命令……没办法,身为忍者,就是这般身不由已。  她想要寻找自己,做真“我”,可这红尘如狱,以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狠心抛下一切呢?  山中地藏也不禁在心中问自己,忍者的这种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吗?  训练、任务、战争、杀戮,自己又有多长时间没有停下来做自己了呢?  他看着周围那些围着他,言语中充满了感激的村民,看着那些跟在他身后,嬉笑打闹的孩子,想起了已经牺牲的日向涛,想起了那些被埋在川之国边境上,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同伴。  战争对于一个人的改变无疑是巨大的,在纲手的启发下,山中地藏眼神中的迷失渐渐散去,虽然没说什么,但一个念头却是已经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当然,即便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山中地藏也依旧维持着原状,并未表现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给纲手回信,说自己在这次的任务中大有收获,主动又接了一个新的医疗任务。  于是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川之国境内的许多地方,也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川之国的底层民众们也知道了,有一个手持黑色树棍的光头小和尚,在国内四处游走,专门救治穷人。  地藏之名,就这样开始在这些贫苦百姓中悄悄流传开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山中地藏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效果,不过感受着手中黑色的神树树心里那些新增的信仰之力,他还是很开心的。  只可惜正如他说纲手的问题一样,身为一名忍者,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当冬天的第一片雪花从天空中落下时,与之同时到来的,还有一只木叶的通讯忍兽——信鸽。  山中地藏接住这只冻得有些发抖的小家伙,从它脚上的信筒中抽出了卷起的纸条,捋直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短短的几个字。  “战事有变,速回!”

“哎,多事之秋啊。”

山中地藏摇头叹息着,将信鸽放飞,然后转身返回了现在暂住的村里。  该来的总是会来,既然事情有变,为了接下来能够更好的自保,看来那个专长也不得不提前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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