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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讨要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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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和掌柜如出一辙,刚想开口问秦斯郢在搞什么鬼,就瞧着大夫人身着一袭掐金丝的红衣款款走出来,面上笑意晏晏,“秦公子想娶我们家锦儿?先前您不是已经拒了锦儿的提议吗?”

“先前是因为斯郢尚未去回禀父母,才只能暂且回拒。”

秦斯郢面不改色的冲着大夫人行了一礼,“那日沈姑娘来青云阁之后,我便令下人快马回去禀了二老,征得二老同意了才敢到府上提亲。”

这番话说得让人全然挑不出什么刺,秦斯郢脸上的表情更是诚恳到了极点,沈锦兮心里却不信这家伙会是真心想娶她,刚想回绝,却突然信念一动——不论他为了什么,这要是定了亲,不就能拿回嫁妆了吗!“呵呵,秦公子倒是孝顺得紧。”

大夫人看着那二十八抬聘礼,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的光,面上却笑得端方,“我家锦儿自小便是爹娘娇宠着长大的,咱们沈家只她一个独女,这把她嫁出去了,我们这做爹娘的心里,真真是舍不得啊。”

沈锦兮在心里暗自腹诽,秦斯郢是何等的人精,自然看穿了大夫人的心思,唇角微微一勾,“大夫人,不如咱们进去再说吧。”

大夫人这才拍了拍脑袋恍然道,“是了,瞧我这脑子,秦公子,快里面请吧。”

几人进了厅,秦斯郢坐在下首捧了小厮端来的茶抿了一口,就瞧着大夫人微微勾了勾唇才开口,“我们沈家也不是势力的人家,只是孩子嫁过去,总是要给她留些傍身的银子铺子才是,我听闻秦公子除了青玉阁,在城西也还有些产业,正适合做些买卖,不如……”城西?沈锦兮险些一口茶喷了出来,城西可是这城里寸土寸金的地方,大夫人点名要的产业又怎么会小了去?“我看还是……”沈锦兮刚想说话,秦斯郢却眼神柔和的看了她一眼,端得是爱意缱绻,“大夫人既想要,我便马上让人把那两条街的铺面,连同庄园的地契送到府上来。”

秦斯郢脸上没什么肉痛的表情,但沈锦兮那是真的有些肉痛。“秦公子对小女果真是一片真心,能和公子结亲,是她的福分。”

大夫人脸上一片喜意,秦斯郢见她松了口,这才起身一拱手,“那斯郢便回去操办婚礼的事情,先告辞了。”

“秦公子慢走。”

沈锦兮瞧着大夫人看秦斯郢跟看着一堆黄金似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作呕,那秦斯郢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明摆着被敲竹杠了也不知道还个价!她心里虽气恼这家伙不会过日子,心里却有些许开心。反正她的嫁妆现在也可拿回来了,大不了到时候再补给这家伙,也不算欠了他的情。大夫人正招呼着下人把嫁妆往里搬,便看见沈锦兮抖着那一身肥肉跑到她面前,“母亲,您先前说我定了亲便将嫁妆还给我,可还当真?”

大夫人脸上的喜意顿时一僵,“你一个小丫头,怎能打点好那些铺子庄子的事情?待你父亲经商回来问过他的意见再说吧。”

“母亲的意思可是不愿给了?”

沈锦兮眼底冒出一丝寒芒,大夫人戏谑一笑,面上却仍是那副虚伪的慈和表情,“这嫁妆日后总是要给你的,你急什么呢?”

大夫人本以为沈锦兮会愤然离去,却不想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方才秦斯郢递给她的小方巾抹起了眼泪来。“娘亲这是作何意思,眼看着秦公子已经回去准备操办婚事,还不肯把嫁妆还给我,难不成是要我空着手嫁到秦家去,惹得众人耻笑不成?”

街坊邻居本就围在沈家门口看那二十八抬的彩礼,突然看到沈家姑娘坐在地上抹起了泪,尽都围了过去。沈锦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哭得更是伤心,“我一向听母亲的话,觉得母亲待我视如己出,先前母亲为我打理嫁妆,我也是心怀感激的,现下我都要出嫁了,母亲还拿这种话搪塞我,难不成是想将我亲娘给我留的东西都昧下了不成?”

大夫人目瞪口呆。若是别人家的姑娘被提了亲,怕是都羞答答的待在家中等着父母安排便是,这死丫头为了嫁妆在这里大哭,惹了街坊邻居来看笑话?“锦儿,娘怎么会昧了你的嫁妆呢?”

大夫人慌忙定了定神,正想着该如何将这死丫头劝回去,就听见哭得更凶,“昨儿街坊邻居可都听见了,母亲说我若定了亲便还我嫁妆,现下又说什么要问过父亲,不是搪塞还能是什么?”

一位大娘听了这话,顿时拍了拍脑袋,“可不是吗,昨儿咱们确实听见的,按理说这嫁妆也确实该还给沈家姑娘了,沈大娘子这么做,我看倒确实不妥呢。”

“那可是人家亲娘留下的嫁妆,按理说沈家姑娘及了笄就该还的,拖到现在都不给,难说是不是存了什么旁的心思。”

众人看向沈大夫人的眼神顿时有些玩味,大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听到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昨儿咱们还笑沈姑娘嫁不出去呢,大夫人当时笑得最是开心,我看呐,说不准她这当后娘的才最希望姑娘嫁不出去,好省了那一笔嫁妆!”

人群中顿时又是一片哄笑。大夫人脸上又红又白,心里恨得牙痒痒,面色却不敢表露,“我怎么会希望锦儿嫁不出去呢!锦儿,你莫哭了,跟为娘回房吧,为娘这便把嫁妆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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