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徐智艺柔韧的身体颤抖着,显然是吓得不轻,心里有了阴影。 这帮家伙该多么吓人,吓成这样。 同时心下暗笑,这徐智艺看着冷冰冰的,好像一座冰山美人,胆子却这么小! 李澄空元神忽然分出一份,化为一尊英俊高大、手执长剑、跨坐一巨犬的神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处乃一竖瞳,竖瞳宛如黄金所铸,金光闪烁。 这元神所化神人一现,李澄空的眉心也长出一竖瞳,金光迸射然后又收敛回去。 李澄空以这竖瞳观瞧,顿时看到两个青年正站他对面两米处,正死死盯着他。 这两青年浑身湿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 不过汗水却没有流到地上,落下身体之后,直接在空中消失无踪。 李澄空淡淡道:“二位有何贵干?”
两青年大吃一惊。 “我看得到你们,很吃惊吗?”
李澄空淡淡道:“是想刺杀徐姑娘?”
“你是谁?”
一个青年嘶声道。 李澄空耳朵听不到声音,这嘶哑声音直接在心里浮现,委实古怪。 “我乃镇南王李道渊。”
李澄空淡淡道:“你们是何人?”
“天人宗是也!”
“天人宗……”李澄空笑道:“终于知道了你们的名号,是来刺杀徐智艺姑娘的?”
“不错!”
“我受人相托,护得徐姑娘周全,你们还是退下吧。”
李澄空摇头道:“免得伤了和气。”
他总是喜欢先劝一下别人,显得自己温文尔雅,其实知道不劝还好,越劝越来劲。 终究是要动手的。 “李道渊,我们天人宗欲杀之人,从未有能脱,劝你还是识趣一点儿,免得自讨苦吃!”
一个青年冷冷道。 李澄空打量着这两个青年。 相貌清秀,看起来实在不凶悍,反而有几分柔弱感,没给他危险感觉。 自己现在化身三眼神人,感觉也更敏锐,既然没危险感觉,那就说明他们威胁不到自己。 他们看着与常人无异,偏偏感应不到且还看不到,如果闭上竖瞳,会以为他们不存在这世间。 仿佛鬼魂一般,可竖瞳所看到的他们有影子,月光如水,他们影子有些模糊。 但不管怎么模糊,都是有影子的。 所以他们应该不是鬼魂。 这是一种奇异的状态,让李澄空大感兴趣,想要好好研究探讨一番。 李澄空摇头:“你们不是我对手,我大紫阳神功没催动到极致,否则,你们两个直接躺下了,这又是何必呢。”
他说着话功夫,元神所化紫阳骤然一亮。 两人闷哼,情不自禁后退,就好像快要踩到火堆上。 李澄空再次催动。 紫阳再亮。 两人汗如雨下,夸张的簌簌往下流,好像嚎啕大哭流眼泪的速度。 汗珠滑下,没能落地便消失无踪。 李澄空看得啧啧称奇。 “还不走?”
李澄空笑道:“那就别走了!”
他一步跨到两人近前,伸手一按。 “砰!砰!”
两人如离弦之箭射向墙壁。 快要撞上墙壁之际,在空中一折陡然上扬,宛如两片羽毛遇到了大风,轻盈飘过墙头消失不见。 李澄空收回眉心的竖瞳,三眼神人也消失不见,一缕心念回归到紫阳之中。 “他们已经走了。”
李澄空扬声道。 袁紫烟扶着徐智艺出来,笑盈盈的道:“打跑啦?”
李澄空点头。 看徐智艺脸色难看:“徐姑娘,今晚就睡个好觉吧,他们不会再来。”
“多谢王爷。”
徐智艺抱拳一礼。 她脸色苍白,双眸却闪过熠熠光芒,难掩兴奋。 还是头一次有人看得到天人宗高手,还击退了天人宗高手,自己果然没投错人,有救了! 李澄空道:“他们也没那么可怕,如果出现,我自会生出感应来,元神自行击退他们,所以你大可安心睡觉。”
“是。”
徐智艺深深一礼。 李澄空摆摆手:“扶她回去歇着吧。”
“是,老爷!”
袁紫烟娇声答道。 她暗自摇头。 这帮家伙也是不济事,还是奈何不得死太监! 徐智艺回到自己榻上,缩到被窝里,用锦被把自己卷紧,睁着眼睛不想睡觉。 李道渊虽然把他们打退,可能不能阻止他们进入自己梦里,施展梦杀之术? 这未为可知啊。 “徐姑娘,你难道差点儿被他们所杀?”
袁紫烟好奇的问。 “嗯,差点儿……”徐智艺脸色微变,想起了恶梦般的经历,顿时心悸。 袁紫烟道:“有老爷在,他们杀不了你的,放心入睡吧。”
徐智艺勉强笑一下,轻轻点头不想说话。 袁紫烟看出她忧心忡忡,知道多说无用,唯有现实才能让她相信。 两人安静下来,时间流逝,睁着眼睛不想睡觉的徐智艺终究还是慢慢合上眼睛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她悠悠醒来,顿时长长伸个懒腰,神清气爽。 其实只有几天,但她觉得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好了,久违的神清气爽感觉。 袁紫烟此时从外面进来,系着碎花围裙,笑盈盈的道:“醒啦?去练一会儿功,一刻钟后吃饭!”
她说着转身离开。 徐智艺扭头看看四周。 明媚阳光穿过窗户照进来,快要照到她床头,屋内明亮而柔和。 她精神振奋,清新空气与明亮屋子让她昂扬,呆在李澄空身边果然能安然入睡。 这一次可以彻底放心。 她换了一身宽松月白练功服,精神抖擞的来到后花园,看到李澄空正在一座花圃中央的小练武场慢悠悠打拳。 拳头隐约闪动着碧玉莲花。 独孤漱溟则在远处的湖上小亭里抚琴,琴声琮琮。 她来到近前,没跟李澄空打招呼,自顾自的拔剑挥动,剑光如水。 她刚开始还余光一瞥李澄空,却见李澄空全神贯注于双拳,碧玉莲花闪现时间越来越久。 她收拾心思,完全沉浸于剑法中,待一套剑法练完,李澄空已经在远处湖上小亭里,与独孤漱溟对面而坐吃饭。 袁紫烟扬声招呼她过去吃饭。 “砰!”
天空忽然传来闷响,仿佛春雷。 李澄空抬头看一眼,摇摇头。 “这天气还真是怪。”
袁紫烟道。 李澄空道:“是有人闯阵,去看看吧。”
“有人!?”
袁紫烟倏一闪没了踪影。 片刻后又一闪,重新出现,讶然道:“老爷,没人呢。”
李澄空摇头:“是天人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