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就怎么沽名钓誉了?”
“你们没听说过?”
“没有,到底什么事,老罗,把话说清楚。”
“算了算了,还是别说了,有什么话,吃完了饭找个地方好好说,别在这里,人多嘴杂的。”
“就是。”
“别呀,还是听听吧,我很想知道南王府有什么事沽名钓誉。”
“也对。”
“南王府凭什么取缔我们闻风帮?”
罗明扬冷笑道:“我们闻风帮既没为非作歹,也没胡乱欺压百姓,凭什么南王府一句话,我们闻风帮就得解散?”
“要解散你们闻风帮?”
有人惊奇的道:“难道只解散你们闻风帮?”
“是。”
“那你们闻风帮一定是做了什么事。”
“南王府不会乱来,如果说取缔很多帮派,那你们闻风帮可能是被牵连,可既然只取缔你们闻风帮,那便是你们闻风帮有问题。”
“你们也这般认为?”
“正是。”
“老罗,所有人都这么想吧。”
“反正不管怎样,你们都认为南王府公正不阿,有错也是别人的错,是不是?”
“差不多如此吧,南王府行事还是很公正的,否则,镇南城也不会如此,南王爷更是磊落。”
“哈,磊落?”
罗明扬冷笑道:“他要是光明磊落,怎会数年前的那一场飞升谣言?”
众人沉默不语。 这一场谣言确实是坑人不浅,不知有多少宗门因此而受害,落得个衰落的下场。 “所以我说,这南王就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虚有其名,世人皆被骗之!”
“老罗,慎言。”
“反正我闻风帮已经要散了,我有何惧?”
…… 独孤弦面色如常,轻啜一口,笑道:“赵姑娘,尝尝这酒,他家这飞星酿在整个镇南城都是数得着的。”
赵茹明眸如水,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宋竹韵笑道:“大哥,你真能沉得住气?”
独孤弦笑着给赵茹斟一杯,看宋竹韵也端杯过来,瞪她一眼:“你才多大,不准喝酒!”
“我已经喝过酒,没什么大不了,来一杯嘛。”
“不行!”
独孤弦劈手夺走了她的酒杯。 宋竹韵不满的嘟起小嘴。 赵茹轻声道:“你难道好好问个清楚,就任由他这么胡说八道?”
“嘴长在他身上,他想说什么就说呗。”
“如此诋毁南王府,也不要紧?”
“公道自在人心,南王府的名声也不是他们诋毁就能破坏的,不必理会。”
赵茹明眸越发明亮。 换成自己,一定会站起来怒斥一番,好好治一治那家伙,省得一张破嘴乱说。 可独孤弦竟然毫不在意,面不改色,这份胸襟与气度是自己所不及的。 宋竹韵哼道:“真是可恨。”
独孤弦道:“小妹,别乱动,别惹他。”
“为什么呀?”
宋竹韵道:“他胡说八道,难道就不该受点儿罚?”
“这只是牢骚而已,”独孤弦道:“如果这样的话你都受不住,那你便要被气死了,出了镇南城,说王府坏话的多了去,你一张嘴怎能抵得别人成千上万张嘴?”
“真气人!”
宋竹韵嘟着小嘴重重哼道。 独孤弦笑道:“你真以为王府是无所不能的?有些事也是无能为力的。”
“太窝囊了吧?”
宋竹韵道。 独孤弦摇头失笑:“被人说几句,那就得跟人拼命?那也太……” “正是。”
赵茹忙点头:“不理会便是。”
宋竹韵哼道:“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呢,现在就一个鼻孔出气啦。”
独孤弦瞪她。 赵茹抿嘴笑道:“宋姑娘,我其实很羡慕你。”
“羡慕我?”
宋竹韵笑道:“赵姐姐,你不必讨好我的,你只要成了大嫂,我当然是恭恭敬敬。”
赵茹摇头:“你这般身世,怎能不让人羡慕?”
“那倒也是。”
宋竹韵轻轻点头:“有父王有母妃,我将来还要当皇帝,确实挺让人羡慕的,不过也够烦人的。”
“烦人?”
赵茹不解:“如此辉煌灿烂,旁人求之不得。”
宋竹韵摇头:“赵姐姐你觉得当皇帝很好玩吗?”
“应该挺好的吧?”
赵茹点点头:“金口玉牙,一言即出,举国皆从,何等威风?”
宋竹韵道:“我是看得清清楚楚,母妃她过得很不痛快,很不想做这皇帝。”
独孤弦轻轻点头:“赵姑娘,如果对权势没有渴求,只因为责任而做皇帝确实是一种折磨。”
他也看到独孤漱溟的疲惫与无奈,精疲力竭,耗神累心,常常心疼。 这也导致他对皇位没那么盼望,不想当皇帝。 “这样……”赵茹若有所思,随即摇摇头:“感受不到!”
她不在其中,很难体会他们所说,这便是言语的局限。 “反正我跟大哥没那么享福的。”
宋竹韵笑道:“有高兴的事也有不高兴的。”
“有什么事不高兴?”
赵茹笑道:“说来听听呗。”
宋竹韵小大人一般的托着下巴,叹一口气:“像这种烦人的家伙啦,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而且王府的规矩太多,这个不行那个不准,唉……” 她摆摆小手:“别乱了。”
赵茹道:“王府的规矩很多?”
宋竹韵朝独孤弦呶一下小嘴。 独孤弦点点头:“规矩是有点儿多,而且一视同仁,即使父王也得遵从。”
赵茹明眸瞪大,好奇无比。 “总之,赵姐姐,劝你一句,做好准备,王府没你想得那般美好的。”
赵茹抿嘴笑看独孤弦。 独孤弦瞪宋竹韵:“小妹,你少说几句丧气话!”
恰在此时,菜端上来了。 “砰!”
闷响声中,罗明扬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酒杯化为碎片,酒香四溢。 “老罗!”
“南王府沽名钓誉!”
罗明扬拍案而起,大喝一声。 三楼顿时一静。 人们纷纷看过去,惊诧又惊奇。 罗明扬冷笑道:“我今天就说了,南王府沽名钓誉,行事不公!”
两位紫袍青年飘上楼梯,来到罗明扬身边,看到了独孤弦,顿时抱拳一礼。 独孤弦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管自己。 “哈哈……”罗明扬看到城卫到来,毫无畏惧,大笑道:“怎么,因为我说南王府的坏话,就要抓我劳役?哈哈!”
“罗明扬是吧?”
一个紫袍青年淡淡道:“闻风帮的罗明扬?”
“正是罗某,你们城卫要因言论罪?”
罗明扬英俊脸庞挂出冷笑:“不因言论罪,这可是镇南城的规矩,难道你们要坏了这规矩?!”
“闻风帮有弟子暗自拐卖孩童!”
紫袍青年冷冷道:“便涉及到你罗明扬,随我们走吧!”
“哈哈……”罗明扬大笑:“你们这是要栽赃陷害,给我胡乱按一个罪名,因为我说了南王府的坏话吧?南王府沽名钓誉,哈哈……” 紫袍青年冷冷道:“走吧。”
另一个紫袍青年沉声道:“闻风帮不会有援手,不必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