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后,再没有碰过她。她深知罗衡派她到聂湛身边的目的,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价值——若是自己办不到,就会成为弃子。所以,她使用过许多手段和法子,但聂湛就是不再碰她。此事,沈鸢自是不会和罗衡说,她颔首应道:“先生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与罗衡分开后,沈鸢独自乘车回将軍府。聂宅着火后,暂时搬到了睿王府隔壁,沈鸢心里虽然恨李睿,却想亲眼看一看,他得知一切真相后会是何种反应?那个男人,冷血薄情,她为他付出一切,可最后他竟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如今知道害死他们孩子的人是陆晚,他会不会有一丝悔恨……回府后,沈鸢没有去寻聂湛,而是从侧门离开,悄悄往睿王府去了。在睿王府住过,沈鸢非常清楚里面的布局,很快就摸到了李睿的院子里。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见半点声响。沈鸢不由好奇起来——既然大长公主差人将那个赵嬷嬷和招供书送过来,李睿此时,应该亲自在审赵嬷嬷才是。整个院子里,黑沉沉的,惟余卧房那边亮着灯火。沈鸢走到近前,刚想趴到窗户上去看屋内的情形,房门打开,遇安从里面退出来,听到李睿在骂他,让他滚。遇安朝着她这边走来,沈鸢一慌,连忙躲进卧房后面的耳房里去。她一进耳房,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紧接着,有粗重的喘息声自她身后响起,沈鸢这才惊觉,李睿也在耳房里。不等她逃出耳房,李睿已一把抓住了她,撕开她脸上蒙面的面纱,醉眼带着森冷寒意看着她。“是你!”
沈鸢不知道他是将自己当成了陆晚,还是认出她是罗衡送给聂湛的那个宛宛,正要挣扎开来,已被男人粗暴的扯进了怀里……揽月居。见李翊答应了自己,不再纠结正妃一事,陆晚心头松下大石。“那殿下明早就进宫,和陛下说定此事,免得再节外生枝。”
一想到大长公主离宫前,冷冷瞥向自己的那一眼,陆晚心里不免担心她明日进宫后,又会闹出事情来。以她对她的了解,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李翊明白她心里的顾虑,心中对大长公主越发生出嫌恶来。“你放心,若是本王退步至些,她们还要咄咄而上,就休怪本王不顾长幼尊卑,不给她们留情面了。”
说话间,门被敲响,李翊回头,“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却是吴世子吴钧。他神情扭捏,竟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对李翊招手:“殿下,借一步说话。”
李翊走过去,吴钧侧过身子挡住陆晚的目光,悄悄从袖子里抽出一本花花绿绿的小册子塞给李翊,附到他耳边低声道:“殿下,这是我新得的一本册子,是孤本来着,十分珍罕难得……”“我知道你与陆姑娘好事将成,就将这个送给你做贺礼,你……你快收下吧!”
李翊见他神情古怪,接过册子随手翻开一看,不觉怔住了。里面图文并茂,竟是一本活色生香的春宫绘本。“你……”“殿下收好,我先退下了,不打搅了……”吴钧东西送到,一溜烟的跑了。陆晚见李翊拿了东西半天没动,不觉走过去问道:“殿下,吴世子给你送了什么?”
“没什么。”
李翊默默将绘本收好,脸上有些刺热。陆晚看了眼时辰,见时候不早了,且与陆承裕他们约好一个时辰后在马车那里会面回家的,就道:“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她也担心离开这么久,不知阿晞怎么样了。若换做从前,李翊定会舍不得放她走。可与她公开关系后,他知道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她,他反而要顾忌她的名声,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肆意妄为了。所以他点头应下。开门前,他将她拥进怀里,对她轻声道:“从今日起,到本王正式娶你进门的那一天,我……都不会再欺负你了……”陆晚先是一怔,等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心中一暖,红着脸道:“多谢殿下体恤。”
“但像今日这般的约会,会常有。”
李翊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以后,我们只会光明正大的约会,不再偷偷摸摸。”
陆晚心中暖暖的,羞赧的轻轻点头,“我都听殿下的……”李翊啄了一下,有些不过瘾,还想再亲一口,门房的门却再次被敲响。这一次进来的,却是赵锐。赵锐满头大汗,叹息道:“终于寻到殿下与姑娘了。”
李翊此时很不待见他,让陆晚先去屏风后歇着,冷冷睥着他道:“你寻我们做甚?”
赵锐朝他一揖到底,诚恳道:“殿下,所谓不知者不罪,属下先前当真不知道你与陆姑娘的关系,若是知道,属下连看都不敢多看陆姑娘一眼的……还请殿下原谅属下这一回。”
从宴席上回来后,赵锐一直记着李翊要找他算账的话,还有那冷飕飕要吃了他般的目光,所以顾不得陪家里人过节,满京/城的找李翊,要找他认罪道歉,让他消气,不然今晚觉都睡不着的。虽然他说得在理,但一想到因为他,陆晚被逼得抗旨,李翊还是很想一脚将他踹下楼去。赵锐说完,抬头看他的神情,见他还是一副冷冽的样子,又连忙道:“属下明日就回军营去,不留在这里碍殿下的眼了……”“本王正准备调你回京/城,你暂时不用回军营去了。”
李翊终于开口回应他。赵锐一惊,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因为你要留在京/城传宗接代。”
李翊看着他,冷冷道:“华素刁蛮任性,全是你们惯的,让她给你生个儿子,困住她的手脚,免得她再出去祸害其他人。”
“所以在她没有怀上身孕之前,你都休想离京回营。”
赵锐目瞪口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