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差人请陆佑宁过府一叙。陆佑宁因着贾策的事,心烦意乱着,正想找个人倾述,接到陆晚的邀请后,立刻就过来了。一进门,她问陆晚道:“你家兰草怎么样了?”
兰草已经没事了,昨晚就回到陆晚身边伺候了。但知道陆佑宁要来,陆晚也料到她会问起兰草的事,怕会勾起兰草伤心,就让兰草回房去了。陆晚道:“兰草没事了,府里怎么样了?”
陆佑宁:“还不就那样。不过是老四被大哥哥下令打了三十板子关在柴房,柳姨娘天天嚎丧一样,吵得府里不得安宁。”
陆晚听后,没什么表情,又问道:“新嫂嫂进府后还习惯吗?”
大长公主爱摆架子,而叶氏又不是一个好相与的,陆晚却不知道新嫂子刚进门,能不能习惯得了?陆佑宁道:“我瞧着还好,大哥哥对她挺好的。”
说罢,她看向陆晚,不满道:“你今日特意唤我来,就是问我这些的?”
陆晚看穿她的心思,知道她不好意思主动提起她和贾策的事,就顺着她的话头道:“大哥哥成亲那天,我看到袁家五郞的,看着挺不错的……”陆佑宁低下头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陆晚又道:“我还看到贾探花了,你们之间如何了?”
陆佑宁身子一下子绷紧起来,目光盯着面前茶盏里漂浮的茶叶,嗫嚅道:“自从上次之后,我与他就没有关系了……”陆晚没有回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果然,陆佑宁停顿了片刻后,抬头看向陆晚,涨红着脸,气恼道:“我原以为我与他之间彻底结束了,可那天他又来找我,还跟我说了一堆胡说,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晚笑了笑,道:“所谓当局者迷,你身处其中,可能看不懂他的心思,但旁人也许反而能看得清楚明白。”
这正是陆佑宁今日来找她的原因。这两日她把贾策同她说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在脑子里想着。她能感觉出贾策不想她嫁给袁家五郞,似在挽留她。但最后她在追问他时,他又退缩否认了。而且当时他的情形也很奇怪,让她越想越糊涂……思及此,陆佑宁对陆晚道:“我知道你心细,不如……你替我参斟一下?”
陆晚笑道:“只要你信得过我,我愿意替你参详参详。”
如此,陆佑宁不再迟疑,当即将那日贾策同她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了陆晚听……“阿晚,你觉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陆晚听后,心里同李翊的感觉是一致的,也感觉贾策有他的难言之隐。而她大胆推测,这个难言之隐可能与前太子有关。面上,她道:“贾探花确实是不想你嫁给袁家五郎,他在挽留你。”
除了挽留她,贾策的字里行间似乎还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意味,但陆晚一时间琢磨不出来。“但感觉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又不敢对你许下承诺。”
“他能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佑宁也感觉到了,但她想不明白他会有什么苦衷。他贵为探花,有才有貌,整个上京/城,除了几位皇子,一众世家公子里,他的条件也是数一数二的,家世条件样样都比袁家五郞好。之前她就明确的同他提过,只要他肯上门娶她,她家里人一定会答应的。所以,她想不出他还有什么苦衷。。陆晚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苦衷,是前太子?”
陆佑宁闻言一怔:“你的意思,他顾忌着前太子,所以不敢娶我?”
话毕,她连连摇头,道:“不会的,李照哥哥早就不在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见机,陆晚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她道:“虽然前太子不在了,但可能还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也正是他避讳的。”
陆佑宁似懂非懂,她迫切的看着陆晚:“什么事情?你说清楚些。”
陆晚盯着她缓缓道:“譬如当年前太子去世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