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战神。如此,为了图个清静,曾少北就令手下买来酒菜,在大理寺后衙为李翊庆贺。“来,大晋第一战神,属下敬你一杯。”
曾少北亲自执壶,替李翊面前的琉璃盏斟满酒。可后者却一副兴趣缺缺的形容。彼时,李翊斜靠在软榻的引枕上,凤眸微睇,凝着面前的灯火,心思明显不在这里。曾少北见他连酒杯都不拿,凑上前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大家封为大晋第一战神,就不屑与我喝酒了……”“滚!”
李翊冷冷启唇打断他的话,道:“要喝你自己喝,本王没兴趣。”
换了平日,曾少北早就不惯着他了,可今日他还有事想问他,只得按下性子耐心问道:“难道是因为方才被未来小舅子骂了,心里难受?”
“罢了,你堂堂大晋第一战神,岂能同一个黄口小儿计较?别气了……”李翊一记眼刀子甩过去,曾少北立刻跳开身子离他远一些,迭声道:“对对对,全是小舅子的错,看着小小糯糯的一个孩子,怎么骂起人来那么厉害,两张嘴片子就像开了刃一样,句句扎人心窝子,不怪殿下生气的……”那有骂人矫情狗的?!难道是说堂堂翊王,又矫情又像条狗般粘着他姐姐?!想到这个,曾少北忍不住要笑出声。他不仅是第一次看到小孩那么厉害,更是从未看过平时威风凛凛、连晋帝都不敢随便骂他的翊王,竟是被一个小孩骂得回不了嘴。心里,曾少北是万分感激陆家小公子,替他报了这么多年来,他遭李翊压迫的仇。面上,他强忍着笑道:“要是殿下心里的火气灭不了,下官带人去将他抓回来,以他辱骂殿下,以下犯上为由,治他的罪,好好教训他一顿……”李翊忍无可忍,抓起身边的杯子朝他砸过去。曾少北闪身避过,道:“既然你不是生那小舅子的气,为何这副德性?”
李翊缄默不语。曾少北回过神来,长长叹息道:“看来,又是为了嘉和郡主了。”
说到这里,曾少北恨不成钢道:“殿下,不是我说你,你明知这一切是睿王的阴险计谋,你还要同姑娘生气,也难怪陆家小公子要来骂你了。”
“可她与聂湛之间,确实有一些事情解释不清……”李翊终于开口了,声音闷闷的,难得的没什么底气。曾少北道:“说实话,陆姑娘是难得的睿智、知道顾全大局的姑娘家了,当时那样的情形下,她没有哭哭啼啼的为自己申冤,而是一针见血的指出睿王的目的,劝你保持理智,实属难得了。”
“你甩下人家走后,人家也没有生你的气,而是吩咐长亭控制场面,不要让意外发生,这样的女子,去那里找?”
“说到底,她这样做,都是为了你,怕你出事罢了。”
“而她与聂湛之间的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是聂湛迷恋她,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情,陆姑娘一直是拒绝他的。而她对你如何,殿下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最后,他道:“试问天底下,有那个姑娘家敢抗旨也要跟你在一起的,你就别不知足了。”
说到最后,曾少北越发觉得陆家小公子那句‘矫情狗’,骂得很是精准恰当。听了他的话,李翊越发心烦气躁,看了眼面前的饭菜,冷声道:“把这些都拿走,本王没胃口。”
话音刚落,长亭从外面进来,禀道:“殿下,嘉和郡主在外求见。”
闻言,李翊眸光一震,嘴上却没好气道:“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长亭想到方才在外面,陆晚同他说的事,小心翼翼道:“郡主给殿下带来了酒菜,想来是……”“想来是知道了殿下今日赢了比试,所以送来美酒佳肴,来与殿下一同庆祝了。”
曾少北接过长亭的话说道。“也有可能是替她弟弟来向殿下认错的。”
李翊听后,脸色明显转霁。长亭看到他的形容,嘴里的话却不敢往下说了。曾少北却故意道:“不过可惜了,殿下现在气还没消,不想见人,更没有胃口吃东西,让她走……”“让她进来!”
李翊冷声打断他的话,又指着桌子上的酒菜,一脸嫌弃的对曾少北道:“赶紧将这些撤下去。”
曾少北:“……”陆晚来到后衙时,四周一片安静,不由让她想起了去岁的雪夜里,李翊带着她在这后衙的雪地里散步的情形来。那时,她与他关系不明,两人是因着半年的契约才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想到会与他走到今日。但今日的情形,似乎与去岁的时候差不多,并无多少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能见光,两人间还是有诸多摩擦与怀疑……她觉得,有些话,是时候要与他说清楚了……推开门,陆晚提着食盒走进去,看到男人斜躺在东面的软榻上翻看公务折子。听到响动,李翊掀眸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吭声,继续看折子。陆晚也没有和他说话,而是径直上前,将食盒放到桌子上,从中将酒菜取出来,一样一样摆放在圆桌上。等东西摆放好后,她轻轻开口道:“殿下可有兴趣喝一杯?”
李翊放下手里的折子,坐起身子看着桌上的酒菜,沉声道:“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陆晚道:“我今日来,一是为了庆贺殿下赢了比试,二是有些话想同殿下说,三则是有一件事想请三司出面帮忙。”
李翊看向她,终是察觉出她此时的形容有些不同。心口猛然一跳,李翊起身来到桌前坐下,径直问道:“你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陆晚在他对面坐下,道:“在说这些话之前,我想先说第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