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年会结束之后,张潇看着所有员工代表都离开之后,才和集团的高层一起离去。
在回四合院的路上,袁敏好几次都欲言又止,让张潇有些诧异,忍不住开口说道:“耗子,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有没有外人。”
袁敏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老板,我觉得你今年还是呆在京城过年比较好,京城是天子脚下,无论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回到豫省兴林县后,难免有人会铤而走险,王家现在可是被咱们得罪狠了,万一他们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举动,对您和宏源集团都是很不利的。”
张潇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很清楚,袁敏所说的未尝不会发生,但是春节不回家过年,父母肯定会担心的。
不过相对于王家,张潇很清楚自己的短板,不要看现在的宏源集团花团锦簇,但是浅薄的底蕴根本不足以承受任何失败。
而王家却不一样,千年的世家积累了太多的底蕴,些许的失败和损失根本不足以动摇王家的根本。
这也是王家在经历了大规模的举报之后,依旧可以将宏源集团纳入囊中当做首要目标,他们有这样的底气和实力。
张潇虽然知道现在王家针对宏源集团的举动是徒劳无功,但是却也有着深深的担忧,毕竟他不清楚接下来的王家还会有什么样的举措。
而相对于其他搞垮宏源集团的办法,让张潇受伤或者死亡是最为便捷也代价最小的事情,所以袁敏的提议很有道理。
而且张潇很清楚,搞垮一个企业有很多的方法,而王家已经在一些方面进行了尝试。
银行抽贷对于负债较重的企业集团来说,是最大的风险,毕竟后世有很多企业集团都是因为债务危机而最终陷入破产。
宏源集团之前的负债达到了六十亿,其中固然有购买芯片厂生产线的贷款,却也有子公司扩张所贷款项,如果不是今年宏源集团采取了项目按进度给付资金的方法,宏源集团能否度过这道关卡都是问题。
而且如果不是何鸿承诺给张潇共计两百亿的资金,张潇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
毕竟即便是将源点资本的资金撤回来,也很难满足即将落地的那几个项目的需求。
而且百姓超市目前正在经历着信任危机,虽说李明轩已经在积极应对,但是张潇很清楚,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特别是在媒体宣传没有站在百姓超市这一边,很容易造成百姓超市的经营危机。
所有的种种,无一不显示出王家的实力确实非凡,这个时候留在京城过年,一方面可以杜绝王家的盘外招,保证自身的安全,另一方面,有自己在集团总部坐镇,也可以处理春节期间所有的突发状况。
“我会认真考虑的,明天我会作出决断。”
张潇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袁敏点了点头,嬉笑一声道:“老板,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毕竟王家的底蕴太深厚了,而且我们根本不清楚在这千年的时间里,王家到底有多少手段。”
张潇何尝不知道袁敏是在幸灾乐祸,忍不住嗤笑一声道:“耗子,我发现你还真是个人才,你总是会将你自己的幸灾乐祸表现的那么明显。”
“长这么大没被打死是你生的时代好。”
袁敏哈哈一笑道:“没办法,天生的嘲讽家,作死的先驱,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袁敏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做法,让张潇着实有些无语,不过想想袁敏确实是与众不同也就释然了。
袁敏每个月都会将工资和奖金花的点滴不剩,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袁敏的性格,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明明到了结婚的年纪,偏偏一副嬉皮士的作风,只谈交易不谈感情,也只有袁敏才做的出来。
有时候张潇也忍不住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培养出袁敏这样的奇葩。
回到四合院后,袁敏驾车离去,张潇和郭峰朝着院落里面而去。
清扫了积雪的小径依旧湿滑,张潇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忍不住摇了摇头,今年的雪来的是如此猝不及防,似乎一个冬天的雪都积累在这个阶段。
“老板,耗子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话有时候还是要认真考虑的,毕竟他的情报是最完善的,也许他得到了什么风声也不一定。”
郭峰一边走一边对张潇说道。
张潇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袁敏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张潇从中获益很多,但是袁敏这种性格如果单独出去,难免会被人针对,这才是张潇好奇袁敏活下来的理由。
“耗子的嘴这么臭,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张潇有些好奇的朝郭峰问道。
“别看耗子大大咧咧的,他也就是在熟人面前话多而已,在陌生人面前他总是保持沉默,三辊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郭峰有些无语的说道,倒也说出了袁敏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潇顿时哑然失笑,这典型的就是窝里横的典范,这还真是个人才。
张潇回了客厅,而郭峰却是回了自己的住处。
沈碧玉今天倒是早早地上了床,看着张潇进来满身的酒气,忍不住心疼的说道:“年会也不用喝那么多酒吧,我去给你泡醒酒茶。”
说完,沈碧玉就穿着睡衣去给张潇泡茶,张潇笑着说道:“小玉,你越来越贤惠了,有一种管家婆的味道。”
沈碧玉泡茶的动作却是一僵,作为女人,谁不想和一个喜欢的男人厮守一生,但是沈碧玉却知道,像张潇这样的男人,她是将其拴不住的,而且她从来没有这个奢望。
她只想陪在张潇的身边,看着这个男人成长,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张潇却是无心,谈笑一声后就去了洗澡间,倒是让沈碧玉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这天晚上,沈碧玉还是失眠了,看着熟睡的张潇,沈碧玉的心绪飘向了远方。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沈碧玉开口对张潇说道:“学校已经放假了,我要回家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今年可能回不去了,集团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得留下来处理。你什么时候走,我让人送你回去,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回去我还真不放心。”
张潇对沈碧玉倒是没有隐瞒,毕竟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留在京城过年。
沈碧玉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春节期间少喝点酒,即便你身体好也不要贪杯。”
“知道了。”
张潇敷衍的说道,他知道春节期间留在京城,势必要去拜访一些领导,参加一些聚会,喝酒是难免的事情。
沈碧玉也知道张潇喝酒是免不了的事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吃过早饭后,张潇乘车离开,而沈碧玉也收拾了一下东西,坐上了张潇为她准备的汽车和司机,朝着豫省而去。
张潇来到公司后,组织了高层的临时会议,毕竟既然他要就在京城过年,那么集团的高层自然可以不用值班了,回家团圆才是应有之意。
“鉴于目前集团的形势,我经过考虑后,今年春节我准备在京城过年,大家也不用纠结值班排表的问题了,该回家回家,过一个愉快的春节。”
会议开始后张潇开口说道。
“老板,昨天晚上你不是说要回家过年吗?难道有了意外的情况?”
李明轩开口问道,毕竟目前的宏源集团最大的危机来源于百姓超市,他对张潇留在京城过年很敏感。
“目前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但是春节期间难免会有事情发生,我留下来也是以防万一,你们都可以休息,保持手机畅通即可。”
张潇直接开口说道。
“我就不用了,这段时间百姓超市的事情太多,我还是参与值班吧。”
李明轩摇了摇头说道,虽说他可以休息,但是想到张潇都没有休息,作为百姓超市的负责人,他责无旁贷,即便是休息也不安心。
“行,那除了李总之外,其他人都可以回家过春节。”
张潇直接来了个一锤定音,省得大家都因为他在京城过年而不自在。
将春节值班的事情解决之后,张潇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任务,虽说距离春节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是很多事情还要确定下来,毕竟在春节期间,几乎所有的子公司都会正常生产或营业,只不过营业时间减少一些罢了。
无论是员工的安全问题还是福利问题,张潇都进行了强调和安排,确保所有员工都能够感受到集团对他们的关怀,这也是张潇感同身受的结果。
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张潇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等待袁敏的到来。
袁敏还是得到了一些关于王家的消息,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既然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那显然事情非同小可。
张潇没有等多久,袁敏就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些雪花,更多的雪花已经化为了雪水。
张潇扔给他一个新毛巾,开口说道:“擦擦身上的雪水,小心感冒了。”
袁敏一边擦着身上的雪水和雪花一边开口说道:“从王家得到了内幕消息,这次王家是下定了要决心入股宏源集团,是为了完成家族产业的转型,而根据王家内线的汇报,王庆峰和王祥宇父子已经决定对你采取激烈的手段,包括车祸但不限于此。”
张潇的双眼一眯,他没想到王家父子竟然会如此下作,无所不用其极,这让张潇后怕的同时,很是气愤,毕竟这样的手段太过于出乎张潇的意料。
这次张潇是真的生气了,既然对方要置他于死地,那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王家位于晋省的煤矿,安全事故曾经出过好几次,有的人尸体都还掩埋在矿井底下,想办法跟煤矿的负责人取得联系,让他将一切罪名向王庆峰和王祥宇身上推,以此来牵扯王家父子的作用。”
张潇略微沉吟后说道。
“我明白怎么做,但是能不能达到目的还尚未可知,毕竟王家的底蕴太深厚了,想要说服煤矿的负责人,还是很困难的。”
袁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
张潇的双眼却是猛地瞪大,冷厉的语气犹如冰渣子一样:“王家既然不给我活路,那我们也不可太客气了,将所有关于王家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抛出去,这次不管有没有证据。”
袁敏也知道张潇生气的原因,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冷笑着说道:“老板,我一会儿就去办,绝对给王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觉得王祥宇这些年来肯定有违法乱纪的勾当,一定要重点照顾他。”
张潇也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在他看来,王家之所以对付宏源集团,背后一定是王祥宇在鼓动,否则的话以宏源集团的实力,还真不是什么势力可以对付得了的。
“我明白,我会重点关注王家王祥宇的情况。”
袁敏毫不犹豫的说道。
而就在张潇和袁敏商量如何对付王家的时候,在王家王庆峰的书房里,王庆峰却是在听着联合调查对宏源集团的报告。
“目前的宏源集团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无论是税务还是工商,宏源集团的经营都在法律法规的允许的范围内。”
在电话的另一头,说话的正是这次联化调查组的负责人霍文清。
“多谢老霍了,不过我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企业,都难免会有不法之事存在,还望老霍你多费费心,事后必有厚报。”
王庆峰随着笑着说道,但是他的心却是不断下沉,能够经得住联合调查小组的调查,这说明宏源集团要么隐藏的很深,要么就真的是合法经营。
“我尽力而为吧,这件事情牵扯的越来越广了,我希望你们也见好就收,以免闹出更大的麻烦。”
霍文清却是苦口婆心的对王庆峰劝说了起来,因为他现在的工作已经让他有些难做了,虽说他只是做了一些通风报信的工作,但是他心里总是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