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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野蛮的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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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心正在做饭,星石回来了,豫心问:“今天你不加班了吗?”

“明天要去外地出差,今天回来先准备一下。”

“天气慢慢凉了,把外套多带几件吧?”

星石点点头,说:“如果有空,顺便回老家看一下。”

“家里还热着呢,昨天打电话他们还穿短袖呢。”

“北京就是冷的早。”

第二天一早,星石带好文件,推上行李箱出发,豫心送他到车站,星石和豫心告别。

坐上火车,星石拿出一本书,慢慢阅读,林霜突然从后面出现。

星石疑惑地问:“你这是去哪里?”

林霜指着行李箱,说:“帮忙放上去。”

“出差也不用这么多东西,这又不是冬天。”

星石接过行李,蛮重的。

“化妆品不需要吗?什么都可以不带,这个绝不能不带。现在紫外线还是很厉害的,防晒霜、护手霜一个都不能少。”

“难怪你的名字里带个霜字。”

“你的名字带个石字,难怪像石头一样冷冷冰冰。”

林霜坐到星石对面,说:“你不是出差吗?我也是。”

星石好笑地问:“你出差做什么?”

“和你一样啊。”

“是公司安排你的?”

“当然了。”

“这要准备很多资料文件,你都带了吗?”

林霜从身上的包里掏出厚厚一个文件袋,交给星石,说:“都在这里了。”

星石接过文案,大略一扫,说:“这是你做的吗?”

林霜有些惭愧,说:“是樊丽帮忙参考的。”

星石看了她一眼,说:“只是参考?怕是都是她写的吧?”

林霜反而瞪着星石,理直气壮,说:“我本来就不会。”

“樊丽她原本可以选择当一名老师,或是去画画。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学财经了,学业倒还很扎实。”

“她好像以前说过,她只是在遵循她父亲的命令罢了,和我一样。”

星石端起保温杯饮了一口茶,问:“你的爱好呢,又是什么?”

林霜没有回答,趴在桌子上,看着星石,说:“你真的好像我爸!”

“不会是喝茶吗?”

“对,完全就是一个模样。还有,你知道是什么吗?”

星石摇了摇头。

“看新闻联播!”

星石也不由得笑了,说:“年轻人就不能看新闻联播? ”

“年轻人谁看新闻联播?”

星石不反驳,接着饮茶。林霜凑过来,说:“你知道我的爱好是什么吗?”

星石摇摇头。

“其实我的梦想,在我七岁时就已经定下了,就是等长大,嫁给我心中的那个白马王子。”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

林霜一脸惆怅,说:“我真的发现,人长大后是会变的。”

她看向窗外,突然默不作声。

“不仅会变,而且有五次。”

“五次?”

“每个人在懵懂无知的时候,外界留在脑子里的印象是最深的,难以磨灭。就好比天圆地方,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认知。等到少年初成,学到了很多知识,才知道地原来不是方的。三十岁以后历经社会熏染,发现老一代的人讲的都是真的,天就是圆的,地就是方的。世界再怎么变化,该不变的就是不变。葡萄永远还是酸的,盐永远还是咸的。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不是随便染个发,就能改变自己的肤色。到了六七十岁,一切都又从头否定,天不一定高高在上,地不一定就在人的脚下。你的名字不一定就是代表你,你走过的路留下的不一 定就是你的脚印。因为远离争端,没有了是是非非,成为了一个边缘人物,抬头一看天,原来它压根就没圆过的。临死之前,没有一切可以影响到你了,不会有任何人来对你说这是直的,这是弯的,这是对的,这是错的。一切又恢复到你出生时的样子,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林霜静静地看着星石,好像有些入迷,说:“那么我们的一生都在改变?”

“很多作家画家,在他成名很久以后,回头看自己写的作品,觉得一无是处,甚至付之一炬。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是这样,不断地在自我否定。”

“你呢?”

“我也是。”

“那你现在是第几个阶段?”

“不知道。”

星石摇摇头。

“你知道吗?”

“什么?”

“这是我们之间这么久以来,你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星石不免笑了,放下书本,说:“可能我变了。”

“是你没有遇到能和你说话的人,工作的时候,你怎么口若悬河?”

“你说的对吧。”

“以前你说过,你和豫心之间也没有话说,是不是可以说豫心也不是你心里的人。”

“这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林霜紧跟着问。

“你知道的,我们那里除了山就是天,除了牛就是羊,能有什么话好讲?”

“那多惬意啊,蓝天白云,风吹草低现牛羊。”

“诗人是浪漫的,他不会写牛粪臭烘烘的,有机会你能来我的家乡,让你挑两担牛粪感受一下。”

林霜一脸惊恐,想想都恶心。

两人谈笑着,时间竟也不觉飞快地过去。

林霜说:“没想到今天是我们聊天最长的一天了,平常你不是嗯啊就是哦,原来你的内心世界这么丰富,一点也不枯燥无味。”

星石也不禁一笑。

几天后,工作完成,本想回家,没想到进展太过顺利,星石只好收拾了行李,准备返程。

林霜已经买好了返程的车票,说:“很不巧,这次我们是一排,你坐我的左边。”

“你的行李有没有少了一点?”

林霜莞尔一笑,说:“好像更多了。”

星石无奈地摇摇头。

林霜说:“购物是女孩的天性。”

上了火车,星石依旧是看书。

“你就不能有点业余爱好?”

“没有。”

林霜哼了一声,拿出化妆品,开始涂抹。

这时,星石手机响起,是老家来电,星石摁下通话键,却没人接听。

林霜问:“应该是他们不小心按错电话了吧。”

等了三分钟,星石拨了回去,依然是没人接听。再过半小时又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林霜说:“放心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星石没有说话,面色有些凝滞,望向窗外。过了几个站后,星石起身来到了两个车厢的连接处。窗外 飞驰倒流的土地、房屋、树木,一切都像和火车有憎恶般感觉,丝毫不能融洽半分。时间割裂空间,两者势如水火。

林霜默默地跟来,站在星石身后。

“太快了!”

星石不由得轻叹着。

“是火车吗?”

星石倚着车窗,说:“为什么这么快?”

“这是高铁啊,当然快了。”

林霜说:“高铁它是电带动的,而且每一节车厢都有独自的动力,所以它才快。”

星石没有说话,喃喃自语地说:“第一次坐火车,就是来北京,整整坐了四天五夜。现在却只要两个小时就要到达目的地,剩下的时间都去哪里了?”

四天五夜?林霜惊呆了,她没有坐过高铁以外的火车,以为火车就是高铁,四天五夜对她来说简直无法忍受,也无法想像睡在哪里,洗澡又在哪里。

“为什么路都是这样的长?”

星石凝固的面容,有些悲伤。

林霜脸上的笑容也沉浸下来,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星石。认识他以来,从来没见过他为什么事而忧愁,他总是最优秀的,在他的面前就没有困难二字。他总是自信、坚毅的面对着每一天,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什么事能让星石忧愁。

“是因为两个地方太远了。”

“是啊,太远了。人生总是来不及。”

“什么来不及?”

星石缓缓摇摇头,没有回答。

下了火车, 还没出站,星石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父亲白岳:“星石,家里的地收了,被承包商盖了猪圈,现在弄的粪便乱流,脏了我们的饮用水源。你二叔他带着村里人和他们交涉,被打的下不了床。”

“我马上回去。”

挂下电话,星石心中忧郁不堪,连忙去买票,林霜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么?”

星石摇摇头,说:“谢谢你,不用了。”

十几分钟后,火车来了,星石登上车找到座位坐下来,林霜一下子又出现在眼前。

“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你的状态很不好,我担心你。”

“路程很远的。”

“我不怕。”

星石一路无语,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 林霜问:“你们家的景色肯定很美吧?”

星石没有答话。

坐了两个小时的高铁,下了车,星石说:“我去买票,还要转一趟火车。”

“天都黑了,晚上还有高铁吗?”

“是普座。”

林霜不知道什么是普座,跟着星石上了一辆绿皮车,车厢里黑压压一片全是人,横七竖八地乱躺着,充满着零售酒精和脚臭味。

没有座位,星石和林霜站在车厢连接处,过几分钟就要给餐车让路。幸好有缓冲垫处漏风,能呼吸一点凉风,林霜依旧想作呕。

睡觉更是没法解决的事,直到半夜三点多,林霜实在困得不行,趴在星石肩膀上睡去。醒来时 ,天已大亮,望向车窗外,林霜吓了一跳,光秃秃的地土地,一排排低矮的树,没有所谓的景色,简直就是荒凉!

终于下了车,换乘一辆中巴,有一个空座上面黑乎乎的,林霜宁肯站着也不想坐下,晃了半天,下了车就吐。星石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对不起,我忘了给你买晕车药。”

林霜笑着说:“这回吐了,我就有了免疫,以后就不会吐了。”

星石招了一辆三轮车,两个人坐在狭小的棚里,林霜紧挨着星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喜悦极了。

下了三轮,林霜呆住了,刚才在车上看到的荒凉,和眼前看到的根本就不能相比。

这里连树都没有!

林霜从没想像过在中国竟然还有这样贫瘠落后的地方。

这里绝不是什么隐士清修的世外桃源,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人都没有,隐给谁看?

她突然明白了星石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读书,感受到了星石曾经说过的那两个世界。

星石说:“这里有一家宾馆,你就住这里吧,我先回村里。”

林霜看了一下所谓的宾馆,转了一下马上出来,说:“里面还有老鼠!”

“那跟我走吧。”

两个人沿着崎岖的山路走去,光秃的山面上没有什么可以遮挡,林霜走了几步就受不了,星石帮她把行李拿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星石的村上。

远处就看见一大群人在一片开阔地里对峙,星石看到了父亲母亲、还有一大家族的兄弟伯叔,对面是村主任和承包土地的养猪商。家族的人看见星石回来了,都上前问长问短。

白岳说:“星石啊,你可回来了。你看他们,把我们的地都给占了,还 要建养猪场,连我们喝水的水源都被污染了。你大伯和你三叔找他们理论,这些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今天我和你二叔带着全村的人把他们堵在这里。如果他们不给个说法,就和他们干到底。”

村主任在一边说:“想怎么地?我告诉你,这事是国家定的政策,国家的法律,你们懂不懂?想造反?”

星石上前说:“是国家的政策没错,可是你们按照国家颁布的法规来执行了吗?你们未经村民同意就和外来的承包商签定协议,这是否经过村民的投票表决?”

村主任说:“哟嗬,知道你读过几天书,老子今天就和你理论理论,土地是国家规定收回,企业是地区和市委立项通过的,这叫招商引资,促进经济发展和就业。村委会在忠实履行市里的决议,我们的行业是完全合法合规,合情合理。”

“可是你破坏了生态环境。”

“经济的发展不可避免地会影响某一方面,这是客观规律,国际法则。”

林霜上前说:“损害公民利益就是不对的,你们把这里的水污染了,你自己敢喝吗?”

村主任打量着林霜,说:“哟,哟,哪来的姑娘,长的蛮俊的,你是谁呀?”

林霜说:“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当你知道了,你就要后悔。”

村主任倒退一步,说:“哎呀,我好怕呀。这是恐吓么?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是对国家公职人员的挑衅,我随时可以把你抓起来。”

林霜说:“你敢么?”

村主任说:“我告诉你,国家是会合法对待每一个公民的,可是他们,不是公民。”

林霜说:“不是公民,是什么?”

村主任说:“他们是宛衣人,下等人。”

村民们听到这话,义愤填膺,围了上来。

村主任说:“你们这些刁民,想抗法?我告诉你们,这是要坐牢的。自古以来,你们这些宛人就是爱闹事的种,唯恐天下不乱。”

他口上这么说,却一边退后,承包商雇的打手们上前,挡住村民。两边都拿着器械,星石把林霜拉到身后。

村主任说:“我告诉你们这些宛人,你们要明白这里是谁的地盘,老子在这里就是法律,老子今天非要把这块地给铲平了,谁敢上前,打死不算。”

星石上前拦住村民,说:“我们不能和他对干,这里毕竟有法律。”

白岳说:“没什么说的,他敢平,我就和他拼命。”

村民们都说:“对,和他们拼了。”

村主任看势,马上打电话报警。白岳说:“警察来了也不怕,我就不信天下还没有讲理的地方。”

星石对父亲说:“我们应该和他们协商才行。”

白岳说:“协商什么?他们有和我们商量吗?你三叔现在还躺在床上,要怎么个协商?”

星石无能为力,他突然感到一种巨浪般地大墙压在胸口上,这是一种不可抗逆的力量,不是某一个人凭借着过人的才识和聪颖就能扭转的,他感到自己依然还是那么的渺小,像尘埃一样的轻,随便一股风,就被吹到很远的地方。一直以来,星石深信自己的学识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家人的命运,甚至全村人的命运,可是现在他,束手无策!

林霜拿起手机对着村主任拍,村主任上前要抢手机,林霜说:“我已经发到网上了,现在正有十几万人在看你的直播呢。”

村主任手指着林霜,说:“你别逼我动手,再不关,老子让你上西天。”

林霜不放,依然拿着手机拍。村主任上前就来打林霜,星石拦在前面,双方人开始推搡,马上演变成武斗。村主任拿着一根木棒上来照林霜的头砸下,星石冲上去,把村主任顶翻,两个人厮打在一块。

远处警笛声响起,来了好几辆警车,下来几十个警察,见场面无法控制,所长朝天鸣了一枪。双方分开两边,所长站在中间,说:“谁在闹事?”

林霜拿着手机对着所长,所长指着林霜说:“说你的,不许拍。”

林霜说:“你们公平执法,还怕别人拍吗?”

所长说:“把他们都带回所里。”

村民被带走一大半,星石和林霜也被带走。林霜看着星石,笑着说:“你为了我,都和别人决斗了,我还从来没看见你打架。”

“就算我不认识你,我也会出手,今天你很勇敢。”

林霜满脸欢喜地看着他,说:“是吗?不过你更帅。”

“你爸妈要是知道了,估计睡不着了。”

“我都忘了,刚才应该给我爸打个电话,可惜现在手机也被没收了。”

“你这是第一次进派出所吧?”

“你看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关到一个房间?”

星石不说话,望向一边。林霜倒还有点兴奋,第一次坐警车,还是后排。

“刚才村主任在说什么宛人,什么意思?”

“我是汉人,但又不完全是汉人。我们是属于自己的一个民族:宛衣人,一般人都叫宛 人。”

林霜很是惊奇,问:“宛人,我从来没听说过,是汉人,还是少数民族?”

“不是少数民族,但是身份证上会在我们的民族的上面写明汉族宛人。”

“到底是汉人还是宛人?”

“历史经历了几千年,谁还能完全辨别出什么民族?我们是宛人,可是你看我,和你有什么不同?但是毕竟我们保留着一些独有的风俗习惯,和汉族人明显不同,我们有自己的渊源传说,有自己的信仰,专家学者们才会将我们单独列为一类,是未识别民族。”

“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几十年,一百年后,也许就没有宛人了。”

到了派出所,林霜和星石被关在两个房间,刚好对面。林霜一堆的问题,总也说不完。

一个警察过来 ,给星石和林霜各扔一个面包,说:“少说点话,省点力气,面包吃完了就没有了。”

林霜问警察:“你们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

“难说,你们攻击政府人员,是严重的刑事责任。”

“明明是他们先动手打人的。”

“你有证据么?”

林霜没话说,手机也没了,怎么辩解?

警察走了,林霜对星石说:“我们今晚要睡到这里?”

“估计是出不去了。”

林霜心里不禁暗自高兴,星石盖上床单准备睡觉。林霜说:“你别睡着了,我有点害怕,你陪我说说话。”

“你说吧,我在听。”

“你和豫心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生下来就认识,村子这么小,人也就这么多。”

“那你是怎么和豫心谈起恋爱的?”

“没有恋爱,都 是族里的老人定的。”

“什么年代了,还在包办婚姻?”

“包办的就不好么?”

“当然没有谈恋爱的好。”

“谈出来的爱情都是那么美好?”

林霜答不来,说:“那如果两人性格脾气对不上,怎么办?”

“我还没有发现。”

“这怎么可能?时间长了也发现不了吗?”

“如果这是谈恋爱的理由,那要谈多久才合适?如果几年后发现彼此不适合然后离婚,那和包办的有什么区别?”

林霜回答不上来。

星石说:“老人们的眼光,好就好在已经洞穿世事人情,他们会选择最合适的两个人在一起,而不是随便搓合。况且,我们这里的人,也没有那么多的世俗。”

“我还是不能接受。”

“你当然不能接受,我们有不同的命运,就像你对我,是一场赌,和上天的赌。”

“你为什么一直都这么认为?就算是赌,难道不是对爱的赌?”

星石不说话,林霜说:“如果没有豫心,你是否还会在乎你所说的这一切?”

“如果没有这个村子,如果没有宛人,那就没有我,也就没有与你的相识,也就不会有这些事。”

“如果豫心有一天离开了你,你会怎么做?”

“没有这一天。”

林霜马上追问:“你凭什么保证?”

沉默了好久,星石说:“那就自己过完一生。”

林霜看着星石,双手紧握着栏杆。看了许久,忽然转身,坐着。过了许久,突然大声说:“白星石,你别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你值得我追你吗,我林霜这辈子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

空气陷入了寂静,星石稍稍闭上眼睛,睁开眼天已亮了,林霜已经不在了。

星石拍着门喊:“喂,有人吗?”

警察来了,星石说:“对面的女孩呢?”

“你不用担心她,她家里人来了,接她走了。”

快到午饭时,警察打开门,对星石说:“你可以回去了。”

走出派出所,被一起带来的村民都放了。到了家,村里的老少都在自己家,白岳坐在中间,说:“怎么样?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你有没有受伤?”

“我这身体,一般人还能近我身边?他们再来十个也不怕。”

“现在这个事情怎么解决?”

“市里的领导亲自下来,向我们保证不会再扩建养猪场。”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来了,这事不是就有突破了?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是谁呀?挺有胆子的。”

“她是我的同事,刚好路过。”

“行吧,你可以回北京了。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耽搁你的工作也不好。”

“既然回来了,就住几天。”

“也好,去看看你三叔吧。还有这一个村的老老少少,你走的时间长了,大家都很惦记你。”

星石点头,又聊了许久,村里人都散了。

第二天, 星石带上礼品去三叔家问候,三叔对星石说:“村里就你一个是大学生,总算是从这里走出去了,以后好好干,不要再回来了。”

星石有些惭愧,陪二叔说了半天话,才回来。

走出几个路口,看见村主任,村主任头上包着纱布,说:“小子,行。这次算你便宜,不过这事没完,以后这里照样是我说了算。”

“你还能怎么样?如果你敢做出过分的事, 我就和你奉陪到底。”

“你很了不起?知道你在外面有点小钱,就凭这你想跟我斗?你,你家,你们所有的宛人,都不会好过,除非你有本事把他们全部接到北京,我就管不了,否则我天天找你们麻烦。”

“那就试试。”

“好,走着瞧。”

说完大摇大摆离去。

吃过晚饭,星石对父亲说:“我带你们去北京住吧,这里的条件越来越差了。”

白岳说:“我们一家人是能去北京,可是你二叔、三叔呢?这个村子的宛人呢,他们怎么办?”

“我们早晚都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可是我们老了,不想出去,这里是我们宛人的根啊。”

母亲也说:“是呀,走出去了,以后就没有宛衣人了。”

说了一会,爸妈都去睡了。夜色阑静,星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金楚河终于羁押期满,放了出来。看守所外面等候着一辆兰博基尼,是林霜的表哥黄名。

金楚河上前,问:“怎么是你呀?”

“不是我还能有谁?走吧,带你出去轻松一下,这三个月没把你 给憋傻了吧。”

“这你就不知道,我在里面快活着呢,有吃有住有人照顾,我真的还不想出来了。”

“果然是傻了。甭废话了,上车,哥带你找几个新来的小妹,让你爽爽。”

上了车,黄名见金楚河手上还拿本书,说:“哟,你还真做起学问了?”

拿来一看,是修仙玄幻的书,说:“我还以为你要考大学呢,什么文化水平,还有兴致看这玩意?”

“这里面的主人公英雄盖世,可是偏偏得不到他心中最爱的人,还有点意思。”

“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那个叫什么豫心的女孩? 我靠,你的品味现在越来越差了,一个不如一个。”

“你懂什么呀?我告诉你,细白腰子大长腿,我已经看得不想再看了。”

“我懂,心理变态。”

“你才是变态。我可以说我以前的那些女孩没有一个能比上豫心的。”

“说到底你搞不定,有个卵用?要不要哥们帮你,三天搞定。”

“别个,我自个的事,谁也不许插手。”

到了夜总会,进了包厢,几个女孩进来,陪坐在金楚河身边,黄名说:“怎么样?身材超棒的。”

金楚河不看,喝着酒。

“哟,真要修仙了?”

黄名指着几个女孩说:“你们今天谁把金公子灌醉,我重重打赏 。”

几个女孩都抢着上来给金楚河敬酒。

金楚河说:“你们谁能把黄少爷给灌醉,我多出十万。”

“你小子就给我装,我警告你,限你一个月把那个豫心搞定,不然我替你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金楚河摇摇头。

“认怂了吧?你让我帮你一下,要不?”

“不用。”

“你知道前几天你坐班房这些天,我搞了一个妹,十七岁不到,她老爸很凶的跑来要跟我拼命。我说给钱,他问多少,我说身上没现钱就两万,他说好。你知道吗?就这样就好了,哈哈哈哈,真他妈的贱,才两万就买一个初夜。你说这丫的老头是他妈的人吗?这狗日的是他亲老爸?我都准备好了五十万,谁知道他还给我省了四十多万。”

黄名还在大笑,金楚河站起来就走,他已经厌恶了这种氛围。

“你去哪里?”

“以后我们不是一个路上的人,你要是对豫心做这样的事,我和你你拼命。”

黄名见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不禁坐起来,说:“开玩笑的啦,当什么真?没有的事,我吹牛。”

金楚河头也不回:“我回家了。”

黄名见他真走了,骂到:“小王八蛋,长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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