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迎花节那次也是,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原因,忽然间,就有人要置她于死地。那个人藏的极深,总是在她最无防备的时候挖好死亡的陷阱,随时等着她掉进去。如果不是她运气好,也许,早就该死了。“烟罗郡主不必担心,这应该只是件意外。”
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梅安仁此时开口,安抚的说道:“金阁寺附近本就多蛇,寺中虽然常年放置蛇药,但总有疏忽忘记更换的时候,我们已经命人把这里全部梳理一遍,也已经换了新的蛇药,烟罗郡主可以安居无妨。”
原来他们在这里是为了这件事情。和阮烟罗一排的几间小院里还住着南宫敏和南宫柔,梅纤纤也住在这里,这几个人都是身份尊贵的,虽然只在阮烟罗住的地方发现了蛇,但其他人的房间也要排查,所以才会惊动了这么多人。阮烟罗微微垂眸,是她想的太复杂了吗?那条蛇真的是自己爬进来的?可是心底那股隐隐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淡话间,侍卫已经将所有的地方盘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阮烟罗客套的向梅安仁道了谢,带着兰月兰星回到房间,从头到尾,看也没看南宫瑾。南宫瑾气的牙齿紧咬,可当着这么多人,偏又发作不出来,只好硬是忍回去。在阮烟罗面前,他已经快把自己这辈子没有尝过的滋味都尝完。进了房间,兰月兰星立刻手脚不停的忙碌起来。既然知道这间房间有危险,她们自然要做些措施,幸好她们身上有陆秀一配的药,这些药比侍卫的药要管用多了,足足布置了小半个时辰,确定没有一处漏洞的时候,她们才服侍着阮烟罗洗漱,上床歇下了。而房间外面,南宫凌几人指挥着侍卫又过筛子一样把周围筛查了一遍,再留下加倍人手守护,也各自离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井潇已经房中等候。“怎么样?”
南宫凌问道。“属下无能。”
井潇垂下头,说的很是懊恼:“按王爷吩咐,烟罗郡主身边和住处周围一直有近卫营的人,可是什么也没发现。”
南宫凌听了并没有生气,甚至一点表情也有没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是阮烟罗以为的第二次,而是第三次。第一次,是迎花节。第二次,是阮烟罗被南宫暇掳走时,下在灯烛里的药。而这一次,是第三次。有人在针对着那条小鱼,三番两次下手害她。能要她死最好,如果不能死,也要毁了她的清白,让她生不如死。而且那个人,似乎非常了解他,每一次都会比他快一步。迎花节那次抓到了人,虽然他说杀了,但如果能从他口中问出主使,井潇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井潇做了他这么多年的贴身侍卫,向来知道他想要什么。然而,就在那个人要松口的时候,忽然从窗外射来一支毒箭,彻底结果了他。井潇带着内侍营追了大半个京城,最后还是让灭口之人逃脱。第二次,他听阮烟罗说了下药之事后就觉得不对劲,于是密令井潇去查,井潇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查出是谁,带着人赶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一具尸体。而这一次,那个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在阮烟罗附近布置人,做的天衣无缝,竟好像是故意让他什么也抓不到似的。一次再一次,那个人就像是由生疏到熟练,手段越来越高明。而他却始终差着一步,不能彻底的把那个人揪出来。想到阮烟罗可能一直生活在危险中,南宫凌眸中的黑色变的无限浓重,周身缓缓起一层嗜血的气味。他离开京都真的是太久了,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暗地里竟冒出这么一股势力,连他的主意也敢打。“加派人手去烟罗郡主身边,别离太近,别让她发现。”
南宫凌声音沉稳的下达命令。那是他的小鱼,他要护着她,可是,又不想束缚住她。只有一条自由自在又灵慧狡黠的小鱼,才是他想要的。“是!”
井潇大声的应了一声,同时再次肯定了一件事,恐怕他们的女主子,真的就是那位烟罗郡主了。因为出了毒蛇的事情,兰月兰星一夜没睡,睁大着眼睛守护着阮烟罗,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松了一口气。太后没能让南宫凌和梅纤纤单独相处,也不欲在金阁寺多呆,用过早膳就上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京。临上马车的时候,阮烟罗意外的发现那个慈云大师也在人群里头,不由纳闷问道:“那个老和尚要去京城?”
她心里认定了慈云大师是骗子,提起他一直没好气。兰月闻言说道:“再有十天就是皇上的寿辰,每年皇上寿辰,慈云大师都要去为皇家祈福的。”
皇帝寿辰?阮烟罗倏的抬起头,问道:“怎么从来没人跟我说过?”
“这事儿全天曜的人都知道啊。”
兰星眨着大眼睛说道:“当今圣上文韬武略,为咱们天曜打下偌大江山,天下百姓都把他当神仙供着,每年他的生辰,都会自发的送许多礼呢。皇上的生日,已经快成天曜的节日了。”
兰星的一番话说的理所当然,阮烟罗却有种傻了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