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接到院长的电话，当时她正带着几个孩子吃中饭，接到电话把见面时间安排在半小时后。等孩子们吃完她才走。依旧还是那间办公室，这次张强都在。院长给他们俩分别倒了一杯茶。“陆太太，张医生也在这儿，当着你们两人的面儿，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个还给你。”

院长把之前她给他那张卡又放到她面前。慕晚星看得有点懵。“是这样，张医生当年来咱们医院，本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他其实不属于这里，只是在我们医院作为交换生一样的存在。陆太太，张医生心灵手巧，医术高明，跟咱们医院这个科室的其他医生不在一个级别。所以，他其实也不清楚咱们院里的安排。他的工作，是由别处安排的，可以说我和他都没办法决定。”

慕晚星眉头紧拧。张强埋头喝着茶，好像料定一切，却又好像只是无能为力。“真的没办法了吗？”

慕晚星问。现在她就是一个普通妈妈，一个孩子生了病她只能想尽所有的办法把最好的医疗给女儿的妈妈。她只想拼命一搏。“张医生，你真的不管娇娇了吗？”

这话放出去，慕晚星明显看见张强手捏了一把膝盖。说实话，如果他对娇娇真的没有半点情分，她不信。那些日子他跟娇娇的相处，还有娇娇对他的依赖，这些都能作为证明。刚刚他那个动作，也足以证明他心没那么硬。“娇娇妈妈，这样你看可以吗？我的时间现在确实不由我做主，我做的事儿也都得听从上面的安排。我抽空，抽空帮助现在娇娇的主治医生对她更快了解。也抽空关注她的病情和配型的情况，我依旧还是会通过自己微小的力量去帮助她，只要有任何消息和任何动静，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可以吗？”

从女儿的主治医生变成抽空关注。“就不能做回主治医生吗？没几个月了，张医生。只需要三四个月就好，很快的，真的很快的。”

“娇娇妈妈，这已经是我能想得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大家面面相觑却沉默无语。……张强的办公室，他把所有窗帘拉到封闭状态，手脚已经不听他使唤，不断颤抖着，太阳穴青筋已经显出，浑身都是汗。他没了办法才给那边打电话。“试剂，我要试剂，给我试剂！”

祁言那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飘过来：“钟医生，吩咐你的事儿你做好了吗？”

张强陷入沉默。“呵。看来你不乖呀。没按照我的要求行事，你有什么脸打这个电话？嗯？”

“我会想办法的，给我试剂。”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现在，现在真的不行，孩子的病情还没恶化到那一步，这时候即便说出去她们也不会信的，没有好的切入点。”

“没有恶化到那一步？你可是医生，你想让一个人的病情恶化到你要的程度，很难吗？”

“……”张强的心被一只手紧紧捏着，出不来气，他很讨厌此时此刻的自己，他甚至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可他的理智和身体都不由自主，都被药物侵蚀着。“张医生，你只有三天时间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三天后，如果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那你该知道你的结局是什么。我要的，是一条听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