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考题,朕已经写好了。”
“考题并不难,只要考生读过四书五经,并且不是书呆子,考中进士并不难。”
说着的同时,李瑁也从宽大的袖套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考试试卷。杨慎矜见此,急忙低下了头。他又没有窃取考题的心思,自然会极力避免瓜田李下之闲。“爱卿不必如此,朕还是信得过你的。”
李瑁笑着的同时,就把全凭手写的试卷递了过去。“臣谢过陛下,但臣作为此次科举的主考官理当避嫌。等臣把试卷带回长安之后,就直接交给内阁,立刻安排刊印。”
杨慎矜接过之后却急忙对折起来,放进竹筒里面用火漆封好。他一眼都没有看上面的试题,好似对此一点都不关心。李瑁心中对他的表现甚是满意。“等这次科举考试办完之后,朕就安排你进入内阁。”
内阁职位,就已经相当于以前的宰相了。杨慎矜年龄还不到四十,如果能在今年成为阁臣,等把萧嵩熬死之后,他就能更进一步成为次辅。“多谢陛下恩典,科举考试的所有事情都是由陛下安排决断,臣只是照章办事,实在当不起如此重任。”
杨慎矜虽然内心极为想要更进一步,可是官场的潜规则让他不能直接答应下来。只是李瑁从他略微颤抖的声音中,还是听出了他心中的喜悦之情。“只要你能办好科举大事,朕相信朝中没有人敢说你资历不足,能力不够。”
李瑁微微一笑,给了杨慎矜一个定心丸。他想把礼部尚书主持科举考试定为制度。以后每次举办都由礼部尚书来担任主考官,之后再安排进入内阁,当成首辅来培养。伟人都曾经说过,党内无派,千奇百怪。科举考试录取的进士,几乎都要分配到各地基层去做事。等大臣从礼部尚书熬上几年时间,有了足够的资历能担任首辅的时候。他那一届的优秀进士,几乎都成为了各县主官,官运亨通之人甚至能官居主宰一府之地了。正是要有这些基层官吏的支持,首辅制定的政策才会有人去实施。长安。传闻李林甫的府中有一个形如偃月的厅堂,名为月堂。他每次要构陷大臣,都要在堂中苦思中伤之法。如果他高兴地走出来,那就意味着被构陷的人要家破人亡。如果他一脸阴沉地走出来,那就说明暂时还没有想到对付政敌的办法。新任京兆尹吉温已在会客厅中等了一个多时辰。他原本只是一个新丰县的县令。按照制度,是很难才能直接升为京兆尹。可刚好韦坚高升为户部尚书,皇帝李瑁一直没有任命新的京兆尹。于是在新年之后,李林甫重新掌权的第一时间就推荐了此人。当时李瑁手中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而且东厂的调查报告说此人是酷吏,于是就同意了李林甫的推荐,让吉温当上了京兆尹。终于,在夜深人静之时,李林甫带着一脸寒意走出了月堂。此时的吉温心中发毛,但是还壮着胆子上前行礼。“卑职京兆尹吉温叩见相国!”
李林甫见到是自己亲信手下,脸上立刻带起了温和的笑意问道,“吉温你有何事这么着急找本相啊?”
吉温看了看周围的侍女,没有开口。李林甫立刻明白了是有机密大事,于是马上挥退了左右,“都先下去吧。”
吉温见堂内再无外人后,才轻声说道,“卑职今天收到了河西节度使萧炅的亲笔书信。”
“拿来看看!”
李瑁的脸上顿时就乐开了花。他心中也猜到了萧炅此时传信而来的意思。多半是真心想要投降了。毕竟传信之人没有直接找到他的府中,而是先找了一个不那么引人注意的故旧代为传信。吉温小心的拿出那封火漆完好的书信,上面写着“李相亲启”四个大字。李林甫撕开信封,打开信纸就一字一句地仔细看了起来。“你的老上司胃口有点大啊!”
李林甫感叹了一句之后,立刻就把信纸收好,同时对门外大喊道,“快去找东厂的魏公公,就说本相有要事找他,让他立刻来见。”
说完之后,李林甫就端起了茶杯。“如果相国没有其他事情,那卑职就先走了!”
吉温见此,也只好收起心中的好奇。李林甫轻轻颔首笑道:“注意保密,回去稳住信使,等着好消息吧!”
“那卑职就先告退了!”
吉温脸色瞬间变得狂喜,躬身退出了大堂。同时,他的心中也对信里面的内容更加好奇。只是在李林甫面前不敢询问。半个时辰后。司礼监提督太监,东厂督公魏忠贤带着数百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李林甫府邸。而李林甫本人则在会客厅门口迎接。就算是仅仅走了几步,也代表着他给了魏忠贤莫大的面子。毕竟李林甫是内阁首辅,是大唐官员中的第一人了。魏忠贤见到李林甫极为给面子,也就没有带着所有人马大大咧咧地走进他的府中。“你们都在此处等着咱家。”
说完后,魏忠贤就独自一人走进了李林甫府中。“李相深夜找咱家有何事?”
“魏公公先来看看这是什么?”
李林甫见下人们都离得远远的,立刻就掏出了刚刚那封由河西节度使萧炅传来的书信。魏忠贤看完之后,也不由自主的感叹道:“萧炅的胃口真大啊,内阁辅臣的位子都满足不了,反而还想要爵位。”
“不过,李相你把这封信给我看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能代替陛下做主吗?”
话说到此处,魏忠贤的心中升起了警惕之意。但他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仍旧带着笑意。李林甫解释道:“老夫不是要和你商议,而是想要麻烦你把此信送到陛下手中,交给陛下决断。”
“毕竟现在的长安城,除了东厂之外,没有人能保证把信安全送到潼关,并且不泄露丝毫消息。”
面对李林甫的夸奖,魏忠贤的脸上升起了一副傲然之色,“那是当然,此信太过重要,就由咱家亲自连夜护送到潼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