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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见你?”
经过一下午的整理,素娆已经能抛开心底那少许的不自在,寻常心待他。 言韫也察觉到了她的转变,眼底沁着笑同她在旁咬耳朵:“的确如此。”
“那你为什么说习惯就好?”
素娆不解的问道。 言韫瞥了眼旁边两位旁若无人互相讽刺的祖孙俩,缓声解释:“他这些年虽常住京都,但一直同老爷子有书信往来。”
“……所以他们信上也是这么……友善?”
素娆愕然。 “差不多吧。”
这个答案多少都有些美化的成分在,言韫觉得还是给金大公子留些颜面,免得他恼羞成怒。 这对祖孙每月能写十封书信,九封就在斗嘴。 金絮时常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拿着信就来找他倒苦水,一时说老爷子顽劣幼稚,一时又说他浑不讲理。 总之,热闹的很。 两人在旁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被逼看了好一场大戏,直到老爷子指着金絮鼻子骂他‘无后不孝’,战况终分出胜负。 金絮摸着鼻,语气不耐:“差不多得了啊,阿韫他们还在呢。”
经他这么一说,老爷子这才想起大堂内还有贵客在,老脸忍不住一红,捂嘴咳嗽了一声。 “言公子啊。”
“晚辈在。”
言韫温声应道。 金老爷子笑眯眯看着他,一脸慈爱:“你不要误会啊,老夫平常不是这样的,都是被这小兔崽子给气的。”
看了眼某位‘小兔崽子’,言韫从善如流的应了句“是”。 素娆安静的站在旁边作陪衬。 冷不防一道欢喜夹杂着滚烫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哎,不知这位姑娘是……” 素娆一抬头,正对上金老爷子亮晶晶的眼。 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小女姓素,见过金老爷。”
金絮一看到自家老头子这副嘴脸就知道要坏事,忙上前劝阻:“我说老头,你……” “你给我闭嘴。”
老爷子一把将胳膊抽了出来,剜了他一眼,再转回素娆身上,眼神柔和的能淌出蜜油来。 “素姑娘对吧?”
“是。”
素娆硬着头皮说道。 “瞧姑娘年纪不大,不知家住何处,家中可有婚配啊?没有的话你看我这孙儿……” 金老爷说着把金絮推到她面前,“这浑小子脾气是差了点,模样呢,也就马马虎虎,但他有钱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说是考虑,但素娆看老爷子那模样,只要她敢说一个‘没有’,说不定连夜都能把婚房给他们布置出来。 何至于此啊! 素娆一时无语,看向金絮,不停的给他使眼色:赶紧想办法啊…… 金絮接收到她求救的目光,下意识的朝言韫那方向看了眼,刹那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作离魂状。 天地良心,他刚才就想制止的。 但是嘴还没张开,一记饱含警告的冷眼就飘了过来,从那淡漠枯寂的眼底,他读懂了两个字:闭嘴!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最好不要和世子爷对着干。 所以,对不住了阿娆! 外有强敌,内有奸细,他双全难敌四手,着实是有心无力啊! 金老爷子笑脸灿烂,压力如山般盖下。 素娆一看金絮游离躲闪的目光就知道他靠不住,犹豫了片刻,她又看向身侧的世子爷。 脑海中激烈的斗争着。 须臾,在烈火烹油还是一劳永逸间,她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蒙老爷子错爱,小女……已有婚约了。”
说完这句,素娆心底长舒了口气。 金老爷子狐疑的打量着她,“有婚约了?果真?”
“晚辈不敢欺瞒。”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提此事,素娆答得就十分果决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金老爷子沉沉叹了口气,倏地松开抓着金絮胳膊的手,嫌弃的往旁边推了推,试探的看着她:“不知道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 素娆见他还不死心,打算破罐子破摔。 这时候惜字如金的言世子突然开口道:“是我。”
“啊?”
金老爷子愣住,惊讶的连嘴巴都忘记合拢。 素娆回头看他,金絮也在这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暗骂禽兽。 言韫对他们的目光一概不理,只对着金老爷子拱手道:“晚辈与阿娆自幼定亲,未及告知,都是晚辈的疏忽。”
“额,不,不……不怪你。”
金老爷子没想到找孙媳妇找到了人家未婚夫面前,一时也无比尴尬,他搓了搓手,干笑道:“都是误会,老夫就是瞧着这小姑娘心里欢喜,一时多说了两句,公子莫要往心里去。”
“阿娆讨喜是晚辈的福气,无妨的。”
言韫如是答道。 在场之人除他之外此刻心里都不是滋味,素娆不想在看清心意前贸然与他牵扯过深,可惜事与愿违。 金絮听到那句未及告知恨不能冷笑两声,一表心中酸楚! 老爷子哀叹到手的第一百六十八个孙媳妇不翼而飞,深感悲恸,并且第一百六十八次咒骂元珠无用。 屋内一时死寂。 金絮最先回过神来,用手肘戳了下自家祖父,看他望向自己苦大仇深,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愣着干什么,难道让他们站着和你说话?”
“哦对,坐吧,都坐吧。”
老爷子彻底回过神来,顾不得和孙子怄气,招呼着婢女上茶,随后又客套的问了些言家长辈身体状况的话。 言韫礼数周到,有问必答,分寸又拿捏的正好。 哄得老爷子眉开眼笑,很快便将刚才那些许的尴尬抛诸脑后,说了小半个时辰后,夜色渐晚,金絮实在看不过去开口打断。 “阿韫他们一路辛苦,还是得早些时候回去歇着才是。”
“瞧老夫这一高兴就把时辰给忘了,元珠说的是,你们早些休息,有什么短的缺的只管跟这臭小子说,不必拘束,就把这儿当自己家,舒舒服服的多呆些时日。”
“是,晚辈记住了。”
“去吧去吧。”
几人同老爷子拜别,一道出了寿延堂,往客苑而去,寂静温凉的月光铺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一阵风过,吹起那湖边碎石落入水中,溅起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