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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要友谊不要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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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术的宿舍向来打理的窗明几净,在这样的夜晚,客厅与厨房之间的琉璃花瓶上,清晰的映照着亮白色的兽晶灯。已是月上柳梢头的时辰,本来姐弟二人该是一个在阳台修炼,一个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时间,如今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来人看得出是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女子,带着一副白底描红的狐狸面具。虽未表露身份,却心安理得的坐在秦凡的身边。以低阶魔兽晶核作为能量来源的兽晶灯,闪耀着奇异的光芒,照的这位女子的白皙长腿格外的苍白。这女子是从二楼的阳台翻窗进来的,来了之后便一言不发,就这么坐在秦凡身旁,一直保持着沉默。她身旁的秦凡却没有那么轻松,悄无声息间已经进入了“梦行者”状态,也计算好了“穿梭者”的出手方向,余光瞥着这奇怪哑巴女子,心想:若是这丫的稍有妄动,便一剑挑了她。“卡捷琳娜?”

此时是秦小术首先打破了宁静,她虽然修炼天赋一般,观人察事的能力可是人间少有。“哦?”

卡捷琳娜吃惊的看着秦小术,疑惑道:“这你都认得出我?”

“我有这方面的天赋,”秦小术笑道:“只要是我见过一面的人,我便能记住她身上几乎所有的细节。”

“厉害,厉害,”卡捷琳娜口上说着厉害,却依然不解,自己明明换过了所有的服装,戴了面具,佩饰都是新的,甚至于用道具改变了自己的气息,竟还是一眼被看穿。“你的左脚踝骨前的凹陷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身高也匹配,想想最近有交集的人,又符合这两点的,只能是你了,”秦小术如同唠家常一般娓娓道来。卡捷琳娜轻抬左脚,惊奇的看着秦小术,笑道:“哈,真的是厉害,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里有一颗红痣。”

此时的秦凡盯着卡捷琳娜大腿的眼睛已经无法自拔,发现了这一点的大腿主人并未出言反对,更像是对自己的魅力有些许自豪的样子,轻抬着下巴。卡捷琳娜被发现了真身,也不再遮掩,顺势便摘下了狐狸面具,秦凡的目光跟随她的动作,开始集中在她的脸上。那双眼睛狭长而妩媚,鼻子小巧而挺拔,一缕秀发別在耳后,在兽晶灯下更凸显出她脸庞的白嫩精巧,五官集合在这样一张完美的鹅蛋脸上,又多了一丝妙不可言的美。这与那人和他对战又长得诡异的卡捷琳娜简直判若两人。“哇,你这是变戏法吗?大变活人?”

与秦凡的震惊不同,秦小术脸上则毫无波澜。对于她那种具有天赋异禀的观察力的人来说,伪装的作用不是很大。“哈哈哈,”卡捷琳娜一副兴奋的样子,笑起来美艳不可方物,就这么看着秦凡,道:“你看,你看,我就知道我费尽心思的打扮没有白费,就是要你脸上这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呃……你这是什么恶趣味,”秦凡被小小的涮了一下,赶忙移开眼睛,看向别处。秦小术摇摇头,拖来一张粉色皮面小凳子,坐在卡捷琳娜对面,开诚布公的说道:“我们不要绕弯子,今日六公主殿下光临寒舍,是有何吩咐呢?”

“你又知道?”

卡捷琳娜发现自己一直小看了这位秦小术。“你姓沃夫啊,这还不好猜?我记得听人说过,这卡尔马王国有谁不知道沃夫是皇族姓氏的。”

“那也不对,皇族多了去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是公主的,”卡捷琳娜好奇心被充分调动,快要忘了今天来的正事是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殿下来此所谓何事,”秦小术没打算为她答疑解惑,又一次切入正题。“嗯,对,先聊正事,”卡捷琳娜敲了敲狐狸面具,精致而充满魅力的脸庞转向秦凡的方向,道:“我在皇宫之外,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今天是第一次。”

秦凡点头道:“深感荣幸。”

“咱们不说废话,我来此是要跟你套近乎的,你天赋奇高,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我需要你的帮助,”卡捷琳娜庄重的说道。“我?”

“容我插句嘴,”秦小术接过话茬,问道:“公主殿下是代表哪位王子,或者是……太子?”

“哈哈哈哈,”卡捷琳娜甜美的笑道:“代表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代表我自己。”

秦小术预感有些不妙,这卡捷琳娜有些不对劲,于是她试探道:“说实话公主,我对太子和那几个王子,都不是很看好。”

这句话引起了卡捷琳娜极大的兴趣,她前移半个身位,美眸一眨不眨的盯住了秦小术:“你这话……”“我没什么意思,”秦小术也盯着卡捷琳娜的双眼。“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卡捷琳娜依然笑着,但笑得诡异。“我现在也明白你的意思了,”秦小术“啪”的一声拍响了手掌。“你……很不错,是个有趣的人,”卡捷琳娜收回了身子,向后倚着沙发,舒服的微闭着双眼,问道:“那……我套的近乎,是否起作用呢?”

“若是不起作用……公主殿下准备怎么办?灭口?”

“哪有的事,何必呢?再说了,我们什么也没说,没人能证明我们刚才的谈话有什么意思,”卡捷琳娜眯着眼,嘴角却皎洁的笑了。“我能证明,”秦凡突然站起身,其实完全没有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恨恨的说道:“我能证明你们两个真的是非常没有意思,说的些什么意思不意思的,就不能好好说话?”

“哈哈哈哈,”卡捷琳娜和秦小术都笑出了声。“呵,你这天赋高的吓人的傻弟弟,”卡捷琳娜优雅的站起身,蹲在秦小术面前,轻声说道:“你这弟弟的确是我必须要争取的对象,但是现在我却对你兴趣更大,你……我是说,你有没有可能……帮我……”秦小术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小凡……还有许多事要做,所以很难一直呆在卡尔马王国,早晚我们是要走的。”

卡捷琳娜眼中有一丝奇异的光芒,有些失落,也有些希望。“我们可以是朋友,”秦小术接着说:“有些事,未必一定要有什么盟约,也许一份友情,足矣。”

卡捷琳娜闻言直接抱住了秦小术,她那小小的身体几乎要融化在卡捷琳娜的怀抱中。“你有开国元老的风范,甚至于当个王侯绰绰有余,”卡捷琳娜此言不但是对秦小凡的高度评价,也是对她的许诺。意思是说,只要她愿意,将来元老、王侯,都不是不可能的。一个月后,秦小术应卡捷琳娜暗中邀请,保留学籍,出任了王城皇家图书馆道法馆首席馆长一职(卡尔马王国的首都也叫卡尔马,有时候国民会称呼卡尔马首都为王城)。这个职位官衔极低,但权限极大,道法馆内集合了卡尔马王国所能收集到的几乎所有道法功法和战技典籍,同时也拥有王国在对隶属于王国的修行者论功行赏时,分配功法和战技奖赏的职能。至于秦凡,则选择了退学,只身前往诡石森林西边的达尔城,得知他退学的赵云宗老师差点哭了出来。一来是卡捷琳娜请求他帮忙监督那里的一个暗中隶属于她的佣兵团的忠诚,二来也是历练自身,以期更快的突破。达尔城极其遥远,卡捷琳娜担心秦凡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便将自己的一位贴身侍女派给他,一来可以照顾他饮食起居,二来也可以带他了解更多佣兵团的状况。诡石森林位于卡尔马王国正北方,横跨卡尔马和诺文两个王国,有半个卡尔马王国那么大的面积,由于其中危险重重,两个王国经过商定只防守森林外围,将整个大森林内部作为共同拥有的属地。卡捷琳娜送了秦凡一辆很豪华的马车,秦凡并不着急,豪华马车也跑不快,他带着侍女春洁一路上晃晃悠悠、走走停停,直至一个半月后,才来到了北部边境的达尔城。春洁是个爱说话的姑娘,一路上倒也并不烦闷。秦凡每天就是坐在马车上研究战技,有时候也与春洁闲聊,虽然只是个侍女,春洁毕竟跟随公主多年,对许多事的了解是要比宅男秦凡要多的多。车夫乃是来自王城的驿站仆役,将二人送到达尔城后便去附近的驿站报道,然后打道回府。“春洁,你会赶车吗?”

秦凡问道。“嗯,会一点,”春洁在侍奉主子方面几乎是面面俱到,什么都会一点。“我们现在这是在哪?”

“前面这地方是本城佣兵工会的办事处之一。”

“这个……雪狼之家……”“这是个酒馆,佣兵工会这个组织很奇怪,基本上他们在每个城市的办事处都是酒馆,”春洁解释道。“行,你去把这辆马车卖了,我进去等你,”秦凡说完就要向酒馆走去。“等等,秦少爷,这可是……那个……送的马车,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就这么卖了?”

春洁有些难以理解,这么好的马车,干嘛卖了。“不卖干嘛?每天坐着这个走来走去你也不嫌麻烦,你听我的,去卖了它,”说罢,头也不回的进了雪狼之家的门。“唉,公主殿下一片好心,这小子真是……”只是,卡捷琳娜有命令,一切行动听秦凡指挥,她倒也不好再多说,赶着马车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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