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怕秀秀有失,赶紧将身一纵,跳出百丈之外。挥起古槐决胜剑抡出一圈防护气罩将自己的护在当中,同时,口中默默念起解微咒来,心想:解微咒能破乾森的通天手,想来也一定能搅乱金莲花的辐射微波。其实,他这也是即兴之法,以为古槐剑上的潜力必能为己解围。谁知,这一方法丝毫不起作用,当乾子真念起咒令的同时,萧凡的人连同古槐剑一起不约而同便嗖的一声,直奔金莲花的开口一头撞去了。萧凡大骇,赶紧使出千斤坠,想留住自己的身形。千斤坠名为千金,实则足超万斤坠力,但这也只能使得他的身体为之顿上一顿,紧接着,又是向金莲花飞飘而去。眼看离得金莲花的敞口也不到数丈之遥,这关键时刻,忽听一声轰响,送亲的仪仗队的队尾有一顶大骄砰然而碎,有一个人越身而起,双掌一挥,喷出两道红色的光焰直向空中那朵巨大的金莲花射去。啵的一声,两道红光一起击落在金莲花的花蕊之间,那金莲花冒起一团金光凭空横着推移出去数十丈之远,最后还是稳稳地定住。萧凡的身体也随之一震,但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被吸纳的状态。但他这时已看清那发掌之人原来却是南海王。南海王随队送女出嫁,按风俗礼仪只能走在队伍的最后,方才已看见乾子真单枪匹马的出现,当时,并不以为然,想:“以萧凡此时的能力,想摆平乾子真并非难事。”
,但后来见萧凡情势危急,不由心慌,赶紧破骄而出,推出双掌。其实,双掌所发出的红光并非是光,而是两团火焰,所谓‘朱雀离火’,火中一绝,与赤练金刚的‘五阴玄火’一阴一阳,并称火中之王,其威力旗鼓相当。可是,以它卓绝的热能居然也未曾损毁金莲花,南海王大感吃惊,但他也发现金莲花在被两道火光所击中的地方,却明显地出现了一圈焦糊之痕,心下不觉一动,暗讨:看来此法器毕竟惧火,我不如就叫萧凡动用燧灵之火看看效果如何?于是向着萧凡高喊:“凡儿,用燧灵之火烧它!”
萧凡正对金莲花的强大吸力感到无可奈何,突听师父提醒,心下立马明了:对啊,这金莲花乃玄金之体,若以圣火功它,必能毁之!思想电闪之间,随即付诸行动,舌尖一翻,立刻喷出一团燧灵之火,那金色火焰落到金莲花上立刻燃烧起来,只听得呼呼呼的煅烧之声,震人耳鼓。立时,箫凡顿觉身上被吸附的那种压迫感消失了。四肢也能活动了,他马上又使了一遍千斤坠,这一下可是将身体定在了空中,一动不动,停止飘移了。一见金莲花起火,乾子真大惊,急忙念动令咒,慌慌收回金莲花,一查之下,发现此花的一瓣莲叶竟被烧焦一半。一时间不由气急败坏,挥手便甩出九枚六翅飞轮,但可惜,具被萧凡用古槐决胜剑一一砍毁了。乾子真一见,又惊又气,将一对六翅飞轮放大到应手尺度,抡圆了,照定萧凡就是一阵狂砍猛砸。萧凡挥古槐剑将那一双金轮削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一小块留在手中。乾子真大急,甩手又将两飞轮残余的部分向萧凡脸上抛去。萧凡一一将之拨落,最后一挺古槐决胜剑,剑尖抵住了乾子真的咽喉。冷喝道,“别动!乾子真,你还有什么说的,认输吧!”
乾子真冷哼一声,怒目而视:“姓萧的,今日不幸,只输在兵器上,要杀要刮,随便!”
“哼,我立刻就想杀掉你这个败类!不过,这个裁决权我给秀秀,看她怎么说!”
说着,转向秀秀:“秀秀,是否处决这个败类,你来决定吧!”
秀秀将蒙着面纱的脸转向乾子真,说道::“乾子真我最后再说一遍,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并不想伤任何人,你走吧!”
听了她的话,萧凡缓缓撤下古槐剑,说道:“听到没?还不快滚!”
说罢,转身归到秀秀身边,扶住她的手腕,说道:“秀秀,我们走!”
秀秀点头,举步登上大骄,说:“走!”
大骄抬起,轿夫刚想迈步,就听得乾子真泣声高喊:“秀秀,想不到你这样绝情,今生不能娶你,那好,我就在来世等你吧!”
说着话,腰间扥出匕首,向着自己的喉咙奋力便刺!眼看刀尖就要刺到喉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白光一闪,一条长鞭倏然而至,缠在他的匕首上,一紧一拽,他的匕首立马脱手而飞。关键时候,又是善良的秀秀出手,解救了乾子真。乾子真终于大哭:“秀秀,是你逼我走上死路,为何还要救我!”
“这是最后一次救你,希望你弃恶从善,重新做人!”
秀秀说完,一挥手,大骄继续前行。乾子真愣住,望着渐渐走远的大红骄,终于颓丧地瘫倒到路边。一双双侍卫兵的皮靴从他身边踏过去,鞋底敲地的声音,就像一声声尖锐的嘲笑声。他终于绝望了,慢慢坐起身,敛起那把被秀秀打落的匕首,看了又看,突然绝望地一声凄嚎,挥匕就想向自己的腹部刺去。“助手!孬种,你不值得去死!”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了他,并且,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顺着艳丽的衣裙向上看,乾子真愣住,因为她看见一个绝色的女子,正用一双乌溜溜的美目,冷冷地看他。“你是谁?”
他缓缓的站起来,也冷冷看那女子。“我叫燧媚,一个和你一样被抢走情人的可怜人。”
“啊!情人?你是说萧凡是你情人?”
“不错,正是。他抢了你的情人,那你的情人也把我的情人抢了去,所以,我俩是同路人,正好打起伙来,去搅闹他们的婚宴!”
“对,即便鱼死网破,也不让他们得逞!”
乾子真的脑筋飞转,眼光阴狠,燧媚的出现,又在他凉透了的心里,点起了一堆希望的篝火。两狼关城内,忠义军营中的婚庆大帐,鼓乐喧天,喇叭高奏,一场盛大婚典,正在隆重举行。众人都笑逐颜开,用祝福的目光看着台上那对穿着吉祥礼服的年轻男女。司仪高喊:一拜天地!那对男女便上拜天,下拜地。二拜高堂!他们又双双向坐上的南海王和萧田娇拜下去。夫妻对拜!——————刚喊到这儿,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高喊:萧凡,你好无耻!燧媚到了!萧凡与众人同时一惊,赶忙拢目观看,但见燧媚,青发披散,被一个丫鬟搀着,风尘仆仆的赶到礼台之上,满脸怒容,玉指一指萧凡:“萧凡,你骗得我好苦!明明已与本宫定下亲事,这会儿,却又偷偷的在此续妾,请问,你良心何在?”
“这——————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定下亲事了?”
萧凡满脸通红,这样驳斥道。他忆起当初为了大局,却曾向她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可却从来没有与她定亲啊。“你狡辩!”
对方大喝,又一指萧凡:“我问你,你借没借我的燧沙?”
“借了。”
“你是否收纳了我的燧灵?”
“这——————是,收纳了。”
“那么,你再看这里——————这是不是你的剑饰?”
燧媚双指夹出一块卵圆形的玉佩给萧凡看。“这——————是我的剑饰!”
“好,你借了我的燧沙,收了我的燧灵,又赠我玉佩,作为定情信物,海誓山盟,说只娶我一人为妻,如今,才过几天啊?你就见色起意,别图新恋了,你说,你对得起我吗!啊——————”燧媚说着捂着脸哭泣。萧凡咽了几口吐沫,上前反驳道:“燧沙是我借的,燧灵也是我收的,可是,那个剑饰——————却是,却是你,你硬抢的啊!”
“你住口!你那么大本事,谁敢抢你的东西,谁又能抢到你的东西,若非有意,这剑饰怎能安安静静的藏在我手里?”
燧媚说罢,哭得更伤心。萧凡支吾:“这,这都是巧合,误会,意外——————”燧媚嗷的一声,转向人群,哭道:“静如大师啊,你在那里?你也担过保的,信誓旦旦,说:担保萧凡不会负我!要不然,我一个堂堂的一国皇姑,也不会轻易许嫁的。”
她睁开泪眼,满堂扫视,似乎正寻找静如。可是静如在她一出现时,就已经溜之大吉了。他可是不想掺乎这场说不清的争端。这时,田娇走了过来,扶住燧媚,安慰道:“姑娘莫急,我是萧凡亲母,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是存在什么误会,来,别着急,坐下,喝口水,慢慢讲——————”燧媚仰头看着田娇,娇呼道“啊,您是萧伯母吗,请您老人家给我做主!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说着,就要下拜。“慢着!”
这时萧环走了过来,一把将燧媚推开,斜瞪着她,说道:“我看不一定,我弟弟不像你说的那么无耻,我看分明是你无理取闹,赶紧,自知之明,走远点!别搅了今天的喜事!”
燧媚闻言又是一阵大哭:“哎呀呀——————我这怎么叫无理取闹啊,我借了燧沙,送了燧灵,连身子都—————哎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时,与她一同赶来的那个头扎蝴蝶结的丫鬟,走过去,扶住她道:“小姐,你已有身孕,千万小心啊,别动了胎气!”
燧媚赶紧去捂她的嘴:“臭丫头,住嘴!给我留点脸面,别什么都说——————也给萧公子留点脸面——————”说完,又哭。萧凡这时已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燧媚骂道:“你,你胡说,简直是个疯子,给我留什么脸面?你快走,快走!借你的还你,收你的给你!”
“够了!”
这时秀秀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把扯下红盖头,指着萧凡哭道:“萧凡!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一种人,不但贪图人家的东西,还,沾了人家的身子,你——————好,怪我何秀秀瞎了眼,这个婚,你跟她结吧!”
说着,噔噔蹬地便跑出了婚庆大厅。这一下,大厅里可是乱做一团了。萧凡大急,高喊:“秀秀!等等,听我解释!”
说着,便随后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