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光大亮,秀秀父女告辞回国,萧凡寻思丑儿内伤未愈,一定不能驾剑而飞,所以才到集市上雇了一辆小马车,打算供丑儿乘用。他惦记前线战事,恨不得马上转回。所以一路急行,披星戴月。这一日,忽然天与大雨,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山谷中,洪流滚滚,浊浪滔滔。一些山路都被洪水淹没。萧凡为安全起见,催促车夫将车子赶到高坡上去。高坡上,一个简易的蓑草棚成了三人的遮雨工具。三人坐在棚中,车夫仰望天雨,不由兴叹“真倒霉,一个月才遇上一趟好活儿,居然就遇见这么大雨,哎呀——————这可要耽误行程的。”
萧凡道:“没关系,到终点我多给你加工钱,保你不陪稳赚,只要你将我们安全送到就是。”
车夫讪笑道:“多谢公子,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多想。”
萧凡一笑,没再理他,转头问丑儿:“怎么样?这几日伤情有所好转吗?”
丑儿道:“吃了这几天药,几乎全好了。”
说完,将眼望着阴雨霏霏的天空,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萧凡看他神色有异,就又搭讪道:“哦,我还忘了,打造玄轮战舰的事,进展的如何了?”
“哦,还行,舅舅带人正在赶制。”
“那——————现在,有多少艘了?”
“大约八九艘吧。”
“哦,这么短的时日就造出这么多,不少了!”
“唉,那又有什么用,还不知为谁做嫁呢!”
丑儿叹息一声,望着烟雨悠悠说道。萧凡闪了一下眼睛,低头不语。这时,大雨已停。萧凡刚想在说些什么。突然,听见有人高喊:“哎——————救命啊,有人跳潭被洪水冲走了!”
听见喊声,萧凡等均是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条河水的上游奔过来十多个男女村民,他们沿着河边,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救,在他们前面,那条河水的波涛中,正冲过来一个人,那人在旋涡中一起一伏,顺水而下,直向这方急漂而来。呼的一声,萧凡站起,急道:“你们坐着,我去救他!”
说完话,将身一纵,飞身跳到河水当中,一个趔趄,几乎被奔泻的洪流冲倒,萧凡赶忙错步躬身,稳住身形。就在这时,那个落水人已经被水冲到切近,萧凡不失时机,顺手一捞,便抓住了那人的衣襟,臂上一用劲便将那人托在了臂弯上,定睛一看,原来却是一个中年妇人,年龄大约四十左右,身上尽被河水湿透,鬓发一绺绺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紧闭双睛,嘴唇哆嗦着,发出呻吟之声。萧凡掂动臂弯,喊:“大嫂,你醒醒!”
那人微微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一眼萧凡,哭道:“小弟弟,放下我,叫我死吧!”
“啊——————这是为何?大嫂何必寻短见?”
那人摇头,继续哭道:“不要再问,你管不了的,还是叫我死吧!一了百了!”
“大嫂,想开些,走,我带你上岸再说!”
说着,将身一纵,便抱着那妇人跳到了岸上。这时,那些呼救的村民也都跑到近前,一婆子抢过来一把搂住那妇人,哭道:“他婶子,你这是何苦呢?”
其他村民也都围拢过来劝那妇女,那妇女不答,只是掩面痛哭。一老叟过来谢萧凡:“小壮士,多谢你了,见义勇为,好样的。”
萧凡向他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大嫂为何寻死?”
老叟叹道:“唉,说来话长,这位大嫂她叫芸娘,有一个女儿叫小翠,人生得很漂亮,上个月被霍霸天选去做妾,小翠不顺,便一头撞向石墙,欲寻短见,结果被下人捉住,关进了大牢。芸娘四处告状,均无眉目,无助失望之下,于是,便在今日,跳进河沟欲寻一死。”
萧凡怒:“哦,霍霸天是何方强盗,竟敢如此欺压百姓!”
老叟道,“他是剑圣山庄的一位庄主,性情怪异,特重女色。每月都要下山,从左近的村镇里挑选一位美女,下聘礼强娶,若不从,便遭杀身之祸!”
“是啊,我的女儿前三个月就被他强娶去,至今已是断了联络。”
一个绿衣村民道。“我的外孙女是年初被他选中的,如今又被他抛弃,变成了他府上的一个粗仆”另一个村民道。“我的外甥女已经成家了,新婚那天,被他拦截花轿,抢到庄上,硬逼着成婚,外甥女不从,便也是跳崖摔死了!”
一老妇哭着道。萧凡皱眉:“如此恶人,难道就无人敢管吗?”
老叟道“霍霸天道术高深,没谁斗得过他,就是本地的官府,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拿他没办法。”
“好,不必说了,这件事,我来管,那霍霸天在哪里?你们带路便是!”
萧凡环视众人毅然道。一村民道,“哎呀——————公子,他可是厉害的很,你斗不过他的!”
“斗不过,也要斗,我岂能容他危害人间!”
萧凡一甩袖子怒气冲冲。那老叟上前一步,赞道:“好!年轻人,有气魄!既然如此,由老朽带你前去!”
萧凡点头,遂回到蓑棚内,向丑儿道:“小公主,你与车夫先在此等候,我去斗斗那霍霸天,为民除害!”
丑儿道:“我在此等候,没有意义,不如同去!”
萧凡道:“你的伤还未好,去很危险的。”
丑儿道:“无妨,其实,我已经全好了。”
萧凡无奈,只好道:“好吧,你去可是去,到时候,不要轻易出手相帮。”
丑儿道:“放心,我自会小心在意。”
剑圣山庄其实离此并不算远,一行人只走半个时辰就已到达。山庄的气派果然不凡,名曰为庄,实则就是一个小山城,城中楼宇殿台林立,民宅商街比邻,处处兴旺景象。一栋高大门楼面前,众人气势汹汹的站住脚步。村民中有人向门丁喊道:“哎,告诉你家主人,快将小翠放出来,管事的来了!”
门丁窝头向里跑,很快将信传入。不一会儿,一位满脸虬髯的彪形大汉出来插着手慠问道:“谁要闹事,我家主人没工夫搭理你们,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萧凡瞪视着他,一字一板道:“叫你家主人放了小翠以及所有不情愿依附他的妻妾,并出来当中向所有被害家庭认错赔款,偿还人命。”
那大汉一翘胡子,“你是谁,有什么本事敢管我家闲事?”
萧凡道,“先别问我是谁?先问你家主人,到底愿不愿认账!”
大汉怒,“狂妄,找打!”
说着,过来挥拳就打,萧凡并未动身,肩头只是一抖,大汉的拳头便是如磕在了石头上,嗷的一声缩回去,抱腕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