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十分安静,陈舒无声的和白云凡对峙。“皇上这是决定对臣妾动手了吗?”
“呵呵,何止是动手,还要动嘴呢!”
“皇上今日不单单是为了之前的事情过来的吧,要是为了李兰儿的事情,难臣妾无话可说。”
“你今日为何去邕业宫?”
“皇上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臣妾无话可说,今晚上李兰儿同您说了什么,皇上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白云凡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小夫人怎么就会任由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你今日的确是鲁莽了一些,万一止不住人家,反倒是被她伤了呢?”
“皇上是觉得论力气比不过李兰儿那种弱鸡吗?”
“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看看你长得瘦瘦小小的,还不是一口就将朕的胳膊咬个血印子!”
陈舒兀自生气,懒得和他掰扯。夜晚上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陈舒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白云凡真的是和自己娘亲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吗?可若真的是没有任何关系,陈成丘为何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呢?“李德福难道是年纪大了,不就是去温国公府请个人,这都过了多久了,人还没有请来?”
“皇上连着点儿耐心都没有吗、大半夜的将人家请过来还不允许人家将衣服穿好交代清楚在来吗?”
白云凡默默呼出一口气,一会儿有她好受的!“皇上,国公来了,可是要国公现在进去?”
李德福出声回禀一是因为规矩,二是夜深人静万一皇上抱着娘娘在那里做些不可告人的羞羞事儿,这就尴尬了。“干爹,咱们就在这里候着?”
“你小子想进去啊?进去等着皇上将你的头给您摘了是吧?”
“今日的事情有些意外啊!这宫门下钥,温国公虽说是年纪大了,可也不应该进来啊!”
李德福出了一身汗,现在靠着柱子瘫在地上,说道:“规矩?你小子还想叫皇上守规矩,皇上可不就是规矩!”
今日将温国公请来显然是皇上已经软了态度,再怎么说要不是真的喜欢良妃娘娘,皇上万万不会自己找台阶下了。“小的给干爹揉揉?”
李德福闭着眼睛,今晚上这顿折腾可是将自己给累坏了,伺候的人的活儿是真的不容易啊!“将国公请进来吧!”
温国公一进来,陈舒脸上的神色顿时就不好了,舅舅年纪大了,定时来的匆忙衣领都没有弄好,白云凡这傻孩子都是干的什么事情啊?白云凡动动脑袋,感觉到了来自自己小夫人的怨念。“微臣参见皇上!”
“不用参见,舅舅大晚上的过来本就辛苦,不需要这些虚礼!”
温国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在来的路上思考了半天,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国公辛苦了,今晚上将国公叫过来的确是有些欠妥当,但是还是想请国公回答良妃的疑问。”
温国公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皇上这是知道了舒儿给家里写信的事情了?难道是那封信是被皇上的人拿走的?“不知娘娘有什么问题?”
温国公试探着问道,说不定皇上不知带书信的事情呢!“亲几日劳烦伯英哥哥给舅舅捎去了一封信,不知舅舅可是有收到?”
温国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帝,这样直接说真的好吗?“国公但说无妨,书信的事情良妃已经和朕坦白了。”
“舅舅知道我娘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吗?”
反倒是皇上不在意,今日便将这件事情说开了。“这件事情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那时候你父亲还没有像之前那般昏庸,也是想着一心为民,兢兢业业的处理政务。直到后来微服私访,遇到了你娘亲,那时候你娘亲,还不知道他是皇帝,等到后来想方设法将你娘亲弄进宫里面……”白云凡坐在一旁,眉头紧皱嘴角却隐隐带着笑意,没想到温国公还会讲故事,故事讲的还颇为不错。“我娘亲知进宫之后的事情呢,后来怎么样了?”
“你娘亲生的好看,是安城里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你娘亲与皇上两情相悦,进了宫自然是独得皇上的宠爱,那时候你娘亲和白英卓,也就是皇帝的父亲关系不错,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也正是如此后宫里谣言传的厉害,说与你娘亲有染……”“我那昏庸的父皇就相信了?”
“一次不信,两次不信,难免时间久了总是有人在他耳旁说这些话,你父皇心里就有些不相信了,直到后来白老将军出征,知道娘亲在后宫里过得并不如意,不过是在你父皇面前随口一说,你父皇勃然大怒,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白将军招来了杀身之祸……你娘亲一病不起,等到你娘亲去世以后,你父皇就愈发昏聩了。”
“人们都说我父亲功高盖主遭奸人所害,实在未曾想到还有如此内情。”
“还望皇上原谅微臣今日妄言!”
“国公不必如此,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朕坐在这个位置,虽不是内心最想要的,可以对我算是一种惩罚吧!”
“皇上盛明!”
“我娘亲的死真的和别人没有关系吗?若不是有人故意造谣,娘亲又怎会失去昏庸父皇的信任,我娘亲为何会生病,为何会一病不起?”
“这里面事情太复杂了,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当时你娘亲怀有身孕,最大的威胁就是前太子的母亲明贵妃有威胁。”
“造谣的事情也是出自贵妃之手吗?”
陈舒眼睛里含着泪,白云凡坐在一旁有些焦躁难安,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小夫人流泪。“你娘亲和白老将军交好好,这件事情许是咱们自己家出了内鬼,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再去追究于事无补,反倒是伤了和气,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没有追究下来。”
温国宫这是在暗示陈舒收手,斯人已逝,后人再去弥补又有何意义呢?陈舒眼睛里的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在她脑海中对于自己的娘亲,还是很有感情的,六岁之前的事情记得的不多,只是娘亲那般温婉不争不抢像水一般的人偏偏遭人家毒手。白云凡有些方,原本还想沾沾便宜,小夫人一哭,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