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心气儿难平,陈舒倒是也明白那种感觉,似乎是被人戏耍了。“心里可是十分难受?”
陈舒淡淡的问道。海棠不明所以,后知后觉的看到自家娘娘的脸上的神色,才知道自家娘娘的刚刚的问话是问的自己。“回娘娘的话,奴婢只是觉得生气,最讨厌这种明明身手十分厉害,可是却装作自己很菜鸡的样子,真心叫奴婢喜欢不起来。”
“当真是喜欢不起来?甚至是说连好好相处都做不到?”
陈舒这句话说的不轻不重里面的意味需要海棠一个人好生琢磨琢磨。“娘娘这是要将奴婢赶走?”
海棠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委屈,真是叫人觉得委屈,明明是马富贵那个狗屎不按照规矩办事,一身的本事偏要藏着掖着,这也就罢了,即是如此为何还要叫她在娘娘的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一个人。“技不如人固然有些丢面子,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要摆正自己的姿态,海棠你说是与不是?”
“是,娘娘教训的是。”
“还有你,马富贵,即是有着一身的本事,为何还要如此遮遮掩掩?”
马富贵严重闪过一丝犹豫,说道:“小人身体残疾,得承国公搭救,这才有命活到现在,即是娘娘有需要,奴才更应该义无反顾的进宫,这也是大公子的吩咐,说是叫小人低调行事,切莫因为会武功给娘娘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马富贵之前是说过的,只不过当初陈舒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再次听见马富贵提起,心里也就明白了舅舅的苦心。“海棠先下去吧,今日的事情纵然马富贵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应该好好反思你自己的问题,可是明白?”
海棠虽说是个习武的人,可她首先是个女人,跟在陈舒身边几个月,原本身上的小女儿气质慢慢被激发了出来,现在行事做事自然是按照小姑娘的想法来做。“是,海棠知道了。”
陈舒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到马富贵身边,说道:“舅舅的身子可是安康?”
“回娘娘,国公身子一向是不错。”
陈舒轻笑两声,说道:“不知舅舅最近可还是在引用益气汤?”
马富贵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良妃的意思,那他绝对是个傻瓜了。“回娘娘的话,小的不是在国公近前儿伺候的,国公的身子如何小的并不知情。”
陈舒眼睛里看不出喜怒,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副神秘莫测,她在判断马富贵说的话其中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本宫不过是问问,管事何须如此紧张?”
马富贵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向来是做戏要做全套,这个时候更是如此,遂说道:“娘娘不就是不相信小的吗?”
陈舒笑的灿烂,不紧不慢的说道:“信你又如何?不信你你又能如何?”
马富贵吃不准良妃的态度,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万一……“娘娘信小的也好,不信小的也好,自然是全凭娘娘一人做主!”
其实陈舒也是在试探,若非是心里有一定的了解,今日这场比试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本宫自做事自然要万分小心,与你本宫自然而然是信不过的。”
马富贵淡定的说道:“若是娘娘真的信不过小的,那娘娘尽管将小的调离粟鹭宫,小的绝无二话!”
陈舒靠近马富贵,伸手抚上他的耳廓,仔仔细细的摩挲着耳旁是否有任何人皮面具的痕迹,即使是他说的有理有据,陈舒也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你先下去吧,出宫一趟,去看看护国寺的情况,带上一些香火钱,就说是本宫为护国寺的众位高僧捐的香火钱。”
马富贵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陈舒,问道:“娘娘,您这是何意?”
“你去护国寺看看在护国寺祈福的德妃娘娘一切可还好,尤其是她身边的那位叫花溪的宫女,一向是跟在身旁贴身伺候的,今日本宫务必要知道她们主仆二人的情况。”
“是,娘娘,奴才现在就出宫,争取在宫门下钥之前回来。”
陈舒瓷白的手指上没任何药水的痕迹,不着痕迹的将手掩在袖子里,说道:“散播谣言的人可是有查出来?”
马富贵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跪在地上说道:“小的不才,未能将散播谣言的人查出来。”
陈舒脸上恢复了一片平静的神色,淡淡的说道:“你速速去护国寺,将本宫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妥了,快去吧!”
马富贵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打眼一看是一派恭敬的神色。*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夷岚的队伍也沿着大周的官道一步步的向着安城走来。空空的大殿里只有陈舒一个人,熏烟徐徐升腾,淡青色的烟雾衬着阳光愈发显得周遭的一切十分的凉薄。离汀大哥那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意那个丫头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这世间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会有半分的容忍,陈舒想到这里淡淡一笑,纵然是如意跟在她的身边四五年的光景,可她还是那般的糊涂,被人利用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死在自己的小腹之中。孩子啊,一个女人一生中有几个孩子呢?孩子一个小小的生命什么事情都没与做错,有什么罪过使得这和万恶的世界容不下一个小娃娃。“娘娘,您还在生气吗?”
陈舒正当出身的时候,耳朵里忽然传进来海棠小心翼翼的声音。陈舒微微一愣,下一瞬就在海棠的期待的目光里换上了和蔼可亲的神色,温柔的说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本宫刚刚好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海棠跪在地上,离着陈舒约莫有个两步远,认真的说道:“不知娘娘想要问些什么?”
“刚刚你和马富贵走的那几招可是知道他用的什么武功?”
海棠嘻嘻一笑,自家娘娘总算是问到了点子上,眼睛里闪着光,说道:“不是大周流派的武功,管事的一身武功不是寻常的派别,不过奴婢敢确定是定是有个几十年的内里,不然以柔克刚这等功法不会习得如此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