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会怀疑上秦家。当然,这次你们秦家可能又会扔里不少银子,但那是秦川晴搞出来的。”
我眨了眨眼,蛮无辜地看着他,“我被这样一个疯婆娘盯上,也是无奈何地,相信你们当家的不会怪罪于我哦~”正在这时,明蔷带着安铮他们从后门奔出,而后山道上也上来一群官差,约有十来个正这边赶。看那官服,应该是州府衙役。明蔷率先跑到跟前,四下一扫,冲我瞪了一眼,护到我身边,低声道:“叫你不要轻易惹事,就这点儿家底子,早早地得瑟出来。”
我嘻嘻一笑,示意他把身后的秦枫挡住。安铮也过来,被我安排站成一排。姬岱眼一转,领着几个兄弟围成一圈,将秦枫整个掩住。我见明蔷要迎上官府之人,连忙赶紧抢先一步,含笑地对上见过二面的薛捕头。“薛总捕,又在巡山呀?真是辛苦辛苦。不过,也多亏有你们的辛劳,才让隋苒幸运地又一次躲过秦二小姐的毒手,真是苍天见怜。”
薛米,二十六、七的年纪,瘦高身材,国字脸,秀眉凹眼,笔挺的管鼻,棱角分明的方唇,很正统的一个人,任滨州总捕头已有三年,可谓地方上年轻有为的正义化身。她公事公办的看着我:“隋小姐近来似乎总有麻烦上身呀?”
又溜了眼满地的倒爷儿。我深深叹口气,“是呀,我也不知道这原本是流放的秦二小姐为何会出现在咱们滨州,而且还要劫持我,用来换取巨额赎金,敲诈我的家人。”
再次看了眼依旧倒在地上的秦川晴,“还好,上次被劫持未果后,家人为我谋了些保命的法宝,这才没被贼人得逞。”
薛米低眼瞅了瞅秦川晴,很严肃地说:“秦二小姐大概不知道吧,上次隋府发生劫持事件,你已经被内定为头号嫌犯。为何还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呢?再怎么说,你们之前的恩怨,律法已经做出了公正的裁断,秦二小姐是嫌我们知府大人断案不公吗?”
秦川晴连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还能为自己辩解?只是恨恨地瞪着我,再转向她,满脸蛇鼠一窝的怨怼。薛米将手一挥,“将嫌犯押解回城!”
十来名衙役看了看一地的嫌犯,犯了难。山道那边转出来一无篷马车,驾车的顶着个斗笠,不过看那挂在胸前的左臂,我差点儿笑场。还想着怎么不见顺子,原来被派去当车夫了。“薛大捕头,老天总是眷顾敬业的人,瞧,代步的家伙儿来了~!”
我一脸诚恳地看着她,“还是先把罪魁祸首扔上车吧,省得一个不留神再跑了,您看呢?”
她很是郑重地点着头,“隋小姐提醒得是,那本官就先告辞了,还是公事公办的好,请隋家尽快递上状子。”
“好的好的,请大捕头转告知府大人一句话,隋苒对大人的清廉与公正从未怀疑过。”
我溜了眼被第一个抬着丢上车板的秦川晴,摇头叹息,“欲字蒙心哪,可惜了一身的功夫,若是投军报效国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
薛米不可置否地一哂,抱抱拳,转身走向马车。二十多个人已经撂在车上了,秦川晴身上也压着一粗壮汉子,左右都是男人,真是好“运气”,左拥右抱。看着衙役压着马车下了山道,我才走回自家人墙前。明蔷的眼神飘走,似乎不敌我脸上太过灿烂的笑容。“真心疼了?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的。要不,你追上去,求薛米总捕私下和解算了。”
我偏偏往他跟前一站,笑容可掬地提议着。他无奈地转过眼,“小苒,我说过,那是……意外,你要揪住我一辈子不放吗?”
“几次的意外?”
我不依不饶地追问,“要不,她怎么就那么纠缠不放呢?”
他身后响起几声轻笑,明蔷的脸,顿时黑了。我溜向安铮,“你也别在那儿笑话别人,自己身上有多少罗乱趁我还不知道之前,先斩尽杀绝了,否则……哼哼~!”
安铮顿时呛了出来,“咳咳,……你怎么就盯上我了?怎么不点他们的名?”
明蔷一脸看好戏地瞥了他一眼,“自然是因为你可疑喽~!”
“喂~!”
安铮不服气地瞪眼,却突然转笑,一把将我扯进他的怀中,暧昧地问:“真这么在意我?放心,我没他那么*的。”
挣扎几下未果,被几个熟悉的大男人盯着,还有个小十五嘻嘻地凑着热闹,我不由得脸一红,用力踩了他一脚:“少臭美了,我是怕你们在外沾了什么不干净,惹得一身骚地回来,别带给我什么脏东西才是真的。”
“我就那么不让你放心?”
安铮涨红了脸,瞪着被顺子抢走的我,“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我撇他一眼,四平八稳地回道:“一点也不,所以才事先提醒你。”
“好厉害的药。”
人墙里响起那清泉一般的声音,众人顾不得再看好戏,立即闪开,让出一身僧衣的秦枫。我看着已经坐起身的他,嘿嘿笑道:“吃了解药还这半天才缓过来,你这身子骨可不咋滴,还是出家长伴我佛的好,养身。”
“谢谢您了,”他并不起身,就那样随意地双手支在身后,仰面看着我:“有您这恶魔在,怕这寺院护不得我安生。”
听他这么一说,我双眼放光地走过去,蹲下,“悟性不错呀,说不定你可以做个迷倒众生的佛陀,那也不错。”
伸手在他披散着的长发上拂了拂,“就缺个头陀的额冠。”
说罢,还确有其事般地左右打量起来了。秦枫俊美清秀的小脸一抽,“果然,大堂姐说的一点儿没错,你看着可爱纤弱的,骨子里却是个小恶魔。请不要把你的鬼主意打到我身上,若没有大堂姐事先的交待,我可不会给你机会。”
“哎哟~”我不客气地打量着他,“要不是我故意上你的当,你以为就你那眼睛跟抽筋似的乱挤,我就真的色心泛滥地被你勾引出寺呀?啧啧,小兄弟,要不是我觉得你这么可疑,岂会随便把解药给你?怎么也得让你躺个三天三夜,饿它个七晕八素,大小便失禁~!”
他一听,脸就有些发绿,一脸后怕地看着我,“难怪姐说千万别惹你。行了,我也应该回去做我的事了,咱们……再见无期!”
说罢,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扑扑僧衣上的灰,“这是谁呀,配的解药也再狠了吧,这身上,跟几天没吃饭了似的。”
我得意地一摆头,“自然是最适合我用的。”
然后一挥手,“我们也走吧。”
带着众人从后门进入松山寺,又出前门绕出,这时香客已经络绎而到。原来这里香火还蛮鼎盛的,看来这位住持也不是简单的人物。秦家能让秦枫假扮个小沙弥,也定是花了不少的银子,有机会,应该与住持交往一下的。匆匆下了山,我一上了车就瘫软在垫上,随后进来的明蔷被吓了一跳,赶紧小心地问:“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虚弱地闭上眼,“累了。”
他这才放下心,将鞋子脱了,又帮我把鞋子脱了,然后坐在我身边,轻轻为我揉着腿:“你呀,走不动就说嘛,谁还不能抱你下来?”
我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不一会儿,就在摇晃之中睡着了,直接忽略掉明蔷问我谁是大堂姐的问题。醒来时,是在明蔷的怀中的,他正抱着我往暖阁走。看了看便又闭上眼,反正有人肉轿,不坐白不坐。一进门,小翠就担忧地问:“小姐怎么了?”
不等我回答,明蔷就说:“给小姐备水,去去乏。午饭就在这边吃,几位爷也都会过来。”
小翠连忙回道:“是。”
夏儿也自里面迎出来,“回来了?小姐的床也收拾好了,进去再躺会儿吧。”
明蔷点点头,直接抱着我进到卧室。不太客气地把我往床上一撂,就瞪起了眼。我本就没睡透,见状也懒得理,翻个身,面朝里,打算继续睡。“你个小没良心的,亏我这么担心你~!”
明蔷附上我的背,大手钳住我的小腰,语带微酸地低声嘀咕道。“非要跟我现在算吗?我真的很累吔,第一次走这么远。”
我回眸含怨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不许我睡?”
他叹口气,“不说就不说吧,秦家长女……秦家居然会有与你交深之人,如果是真心的,倒也是好事。算了,你睡吧,我躺会儿就行。”
于是我不再理他,专心地睡去。秦家因这次事件变得很低调,虽然也派人来了,却没有上次积极。很显然,秦枫起了一定的作用,或许也有秦郁的功劳。过了五、六天,我以为这回秦川晴真的再无翻身机会了,不想收到消息,说她被京城三司下公文提走了。这有些反常,按理说,只要不是秋后问斩的重案,州府也不会上报到朝廷。而由京都衙门直接下调令提走在审案犯,更是头一次听到。当明蔷略带小心地跟我提到时,我轻轻一笑,“提就提呗,算她命大。只是这样一来,咱们跟秦家就是公开的对立了,你小心防范就是。”
“就这样?”
明蔷有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儿吧?”
我白了他一眼,“秦家既有如此神通,你不赶紧布置,还有时间在我这儿唠叨?”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想了想,还是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