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顿时不淡定了，攻势劲猛，几乎疯狂，我也刺激得不得了，压抑不住地叫出声……第二天饭桌上，大家瞄向顺子的眼光都似带了颜色，搞得一向不多话的顺子，埋头大吃，连眼都不敢抬了。我挨个地瞪着，直到孩子们吃饱了，该上学的上学，该去玩的去玩。阿离满脸童真地凑近顺子，“顺哥，你昨晚怎么那么勇猛，什么姿势呀？”

顺子立马呛出来，捂着嘴瞪着阿离，连声咳着……我忙递过水去，也红着脸哼了一声，“反正不适合你就是了~”阿离就不服气地哼道：“什么姿势我不行？我什么都行的~！”

于是吃得七七八八的男人们就此展开了激烈的研讨。我抚着额头，看着把头垂得更低，脸跟块大红布似的顺子，又瞥见丰越越板却越笑的脸，以及几个口不择言连示范动作都上的那几个……太热闹了~，我终不忍心，拉起顺子，傲视群雄地哼了一声：“好好讨论吧，朕也期待着各位夫君的表现。”

然后拉着顺子……落荒而逃了。没想到我们一走，饭厅就静了下来。丰越瞥了一眼闹得凶的那几个，“舍不得也得舍得，他们几个是去办正事的，咱们在家也不能闲着，随时做好准备接应他们。”

姬岱点点头，“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

一早才进宫的风植说：“我的黑骑军已经准备就绪，会化零潜去边境的。”

明啬掏出一撂子银票放到他跟前，“此行不易暴露行踪，所以户部那边不能调拨军饷，这些你先收着，回头报回来再还。”

风植笑嘻嘻地说：“还以为不用还了呢~”明啬就笑，“不还也行，反正是家里的钱，就当捐献国库了。”

风植白了他一眼，“那还是还吧，大库小库虽都是咱家的库，小库却花着更方便。”

秦郁是头晚入的宫，秦家那边，二郎成功上位，他也卸去了一层担子，轻松了许多。“我看大家也不用太过紧张，虽说风险是有的，但只要防好了就行。北宫傲也不傻，他也会全力保他们的平安。他不是个短视之人。”

安铮点头，“此话有理，所以我们也不能草木皆兵。”

明心殿里，我看着首辅梳得溜光的花白头发有些发呆。皇甫觉有些纳闷地看了又看，终于沉不住气地问：“陛下，为何今日小朝，只宣老臣一人？”

我就叹口气，“不是只先生一人，朕也在等两个人，先生先吃茶吧。”

皇甫觉点点头，就着小翠才能拿出手的奶油泡芙尝了一口。“唔~，陛下的糕点确实不同，怪不得大家都说陛下带回了一位巧娘子。”

我轻笑，也夹起一个送进嘴里。一连吃了两个，顺了口茶，带些八卦地问他：“先生，最近未明有没有很反常？”

皇甫觉一愣，“反常？陛下是指……”我眯眼笑曰：“比如茶饭不思，坐卧不安，欲言又止，总之就是纠结得要死的那种。”

皇甫觉拧着眉头想了又想，“陛下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点儿~，您知道原由？”

我嘿嘿了两声，“八成是怀春了。他也不小了，春心也该萌动了~”皇甫觉眼一转，“陛下能明示吗？”

“哎呀，这也是朕的一种感觉，究竟如何，还要先生自己回去问。只怕未明自己还辨不明心意呢~”回想这几次见到的清莲，都是眉目清朗，不复当初。走路也轻快多了，就连见到顺子，玉笛也坦然自若了。这说明什么？姑娘的春心动了呗~！留清莲这么久，一来是惜才，二来，我也不愿总时不时地想起还有人曾惦记过我的男人，亲自打发掉才是最好的。皇甫觉想了想，一笑，“也好，家里也许久未曾热闹过了，未明若真有娶妻之意，老夫自然高兴。”

我也笑，老人家跟我玩心眼儿呢~“是呀是呀，成亲那天，朕一定亲自登门道贺。”

皇甫觉的左眉就挑了一下，哈哈笑出声来。跟聪明人办事就是这样，一点就透。我不反对清莲嫁人，反正她家世不显。这些年也不见她家人来找过，嫁就嫁呗~，我多备些嫁妆就是。皇甫未明那家伙是个闷骚的，定是不会允许清莲纳侍的，嘿嘿，一想到这个，我就乐。“陛下，您知道什么，能不能给老臣透个信儿？”

皇甫觉越来越有默契了。“朕也是猜测，上次赖大人与未明携手接招使臣团，就觉得有些……嗯，是不是的，先生回去再套问吧，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抛出气球，就见皇甫觉的眉头又一挑。“赖大人哪，……是个不错的人才。”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撇过去一眼，“是呀，朕刚刚有所怀疑的时候，心头也不舒服来着。”

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后来才想通了，有老大人提携，清莲只会越来越成熟，断不会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迂腐之念。日后也会是朕的左膀右臂，所以就气平了，因为心知先生定是不肯让未明嫁过来的。”

皇甫觉眼睛连眨，“如果明儿不是老夫的独孙，老夫也不是那么不讲情理的人。”

“是呀，朕就是想通了，才觉得当初定的男女平等婚姻之策实在是正确极了。”

常富进来通禀，“赵大人，欧阳大人到~”“快宣。”

我连忙坐直了身子，端出皇帝的架子。皇甫觉也威严正坐，不再是那个同样很八卦的样子了。二人进来，直接大礼叩拜，“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别，万岁的不要，朕可不想让人说成是老妖怪，总也不死。”

我一下子就露了馅。实在是看见欧阳休说完万岁后有些怪异的表情才突然顿悟的。果然，欧阳休眼底含笑，起身后，大胆地冲我一笑，令身边的赵靖好好地看了他几眼。“赐座。”

我一摆手，常富连忙搬来两个绣墩。欧阳休谢了座，大方地坐下了。赵靖看了看，也坐了……一半。皇甫觉看了看我，有些明白了。“今天将两位爱卿找了来，就是想听听两位对于眼下朝堂有何看法。首辅在座，你们可畅谈，不用拘束。”

欧阳休闻言一笑，对赵靖做了个请的动作。常富送上茶水与点心，他也不客气，拿起来便吃。赵靖收敛了一下被他惊起的心绪，垂目想了想，“臣以为朕下只是想任人为贤，多为朝廷为百姓提拔些实用人才。”

我点点头，很保守的说法，哪边也不得罪，跟他做府尹多年有莫大的关系。看向欧阳休，“喜欢吃，回去时给你打包。说说你的看法吧~”欧阳休先是道了声谢，才说：“陛下有些激进了，虽然越来越多的男子表现出更强的能力，但触动了一些世族的利益。她们都是奉行女子至尊为上，觉得陛下任由男子出入朝堂的局面有些不受控制了。”

赵靖异样的看向欧阳休，而皇甫觉也带些趣味地打量起他。“如何化解？”

我把他找回来，就是想听听他的想法。他在基层，更能听到百姓的心声。“目前百废待兴，陛下何不缓和些，徐徐图之？北冰内乱初起，西越已经乱了起来，南云虽还是那么神秘，但也流出皇室不稳的传闻。所以我们有时间放慢脚步了，休养生息的不只是百姓，国库，还有官员们也需要。”

我拧眉，“地方官职繁琐，如何能慢？养的人越多，干活的就越少。就连京城都是一样，一块砖砸出去，倒下的十个里有六个是穿官服的。百姓得多种多少地，多打多少粮食才能养活这些闲职官员？”

皇甫觉听了，眉眼一敛，连赵靖也沉默垂头，只有欧阳休，抬眼看着我：“陛下不是新成立了监察院？微臣以为陛下已经有了决断。”

“说得好~！”

我拍案而起，“只可惜你还要半年时间，不然，朕……”我走出书案，来回踱着，“赵爱卿，自你开始，拿出一个精简人员名单，将一直吃空饷的名单列出来，再将衙内各部重组，做到合并，计划书尽快提交上来。我会将你的名单与监察院提交上的政绩考核核对查实的。”

赵靖额头汗顿时涌出，“是，微臣领旨。”

“自你开始，是因为你做了二届府尹，可以说了如指掌，这事应该不算难吧？”

“是，陛下，微臣明白。”

赵靖的脸色有些白了。“你衙门里事多，就先回去忙吧。”

我语气柔和下来，“马上就年关了，治安也要抓严些，地痞混混该抓就抓，朕知晓你的能力，看好你。”

赵靖谢恩而去，欧阳休还盯着泡芙猛吃。我轻笑，“好了，知道你在下面被克坏了，午饭请你吃大餐。先去内书房等着朕，……哦，把这盘也带走，茶也带走~”看着欧阳休不客气地席卷一空后，我摇头叹息，笑问皇甫觉：“先生以为此二人如何？”

皇甫觉想了又想，才说：“一为能吏，一为……酷吏。”

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