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雨心中的疑惑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对于那个传说之中的千岁更是多了几分期待。刚刚心中的那一抹阴霾也是消失不见了，毕竟那种子虚乌有的直觉不能给西门雨造成什么影响。一个自己师傅都感觉敬佩的强者，那种人对自己的吸引力更大一些：“那倒是要见一见了。”

红发老鬼瞥了眼西门雨，长长吐了一口气：“要是单纯的论天赋，我肯定是不如那家伙。不过他却有着一个残卷，中州之中所有人都妄图得到的残卷。唉......师傅若是有了那个残卷，说不定可以突破到更高的炼丹境界。”

红发老鬼双唇紧紧闭着，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一脸的愁容。西门雨明白，之前的声音是红发老鬼通过灵魂力量带着微弱的话音传入自己耳中：“师傅已经修炼到了这种境界了，再提高下去真的那么重要吗？”

西门雨不断的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不过是为了报仇。而红发老鬼呢，不断地修炼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若只是为了无上的巅峰，还不如平平静静的生活百年。红发老者呵呵淡笑了两声，双手负在背后望着匍匐的漆黑巨殿：“臭小子，我之所以修炼其一是为了我体内的伤势。若百年之内还没有办法炼制更高层次的丹药，恐怕我阳寿再也无法维系了。抛开生死不说，您难道不觉得更高的境界很有意思吗？”

西门雨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接着摇了摇头：“师傅，我这些事情并没有怎么思考过。到了更高的境界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也没有见过。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

红发老鬼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好比说炼丹。你炼制三品四品灵丹，和你炼制八品九品灵丹的感觉全然不同。当你开始可以炼制宝丹的时候，你又会有一种新的感觉。越是炼丹到一个层次，你就会对炼丹甚至世界有一种新的认识。难道追求更高的境界，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对了臭小子，既然你没有追求无上境界的心，这么努力的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西门雨托着腮沉思了片刻，这件事是自己必须保守的秘密。但是师傅又是自己眼下最值得相信的人，告诉一些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吧：“我是为了报仇，一个必须我自己亲手报的仇。为了这个，我一直在努力，无论经历多少困难，都必须坚持下去。师傅，这是我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红发老鬼轻轻嗯了一声：“臭小子，你有什么仇告诉师傅。师傅别的本事没有，杀几条人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再说，师傅怎么也算是中州之上排的上号的炼丹师。找一点帮手，一般的家族宗门想要灭掉还是很轻松的。有什么仇就跟师傅说！”

西门雨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瞥了眼红发老鬼，双眼之中尽是感激之色。多久时间自己都是一个人面对路上的雨雨风风，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自己竟然能够遇到这么多一同走下去的至交，恩师：“多谢师傅，我的仇必须要我自己亲手去报。”

红发老鬼皱了皱眉，瞪着西门雨。灵魂之力带着道道劲风朝西门雨刮了过去：“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你的师傅。既然你是我的徒弟，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大不了为师帮你一把，那个仇人你自己杀掉便是了！”

西门雨缓缓抬起头，身下灵泉山众弟子的手再次将西门雨托向天空之中。望着天空之中忽明忽暗的流云，西门雨微微叹了口气：“师傅，我和你也解决不了这件事情。请你不要再问了好吗？”

红发老鬼怔了怔，望着西门雨一脸凝重的神色，心头紧了紧。自己也解决不了的事情？那究竟是什么层次的强者，红发老鬼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不夸张的说，放眼整个中州大陆，敢说灵泉山丹魔惹不起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了：“那加上灵泉山这股势力总该行了吧！老千岁还欠我很大的一份人情，师傅请他出来，带着灵泉山帮你把这个仇报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安心跟着师傅一起修炼了！”

西门雨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红发老鬼一再关心而自己不断回绝，弄的自己心中很是不舒服。师傅满满的关怀，却被自己一次次打碎了。看着红发老鬼双眼之中布满的失望，西门雨深深吸了口气：“师傅，就算拼上灵泉山依旧是没有胜算。我会跟着师傅安心修炼，这些事情不要再追究下去了好吗？”

红发老者望着身旁西门雨，双眉紧紧皱在一起。这个小子的仇家究竟是谁，一个边远山村小乞丐的仇家，竟然是自己都没有办法赢得了的人。甚至灵泉山也无法对抗？这说出来真的是有一些骇人听闻了吧。灵泉山可是中州之中五大宗门之一，听西门雨的语气依旧是没有丝毫的胜算。红发老鬼心中打起了鼓，暗暗嘀咕了起来。那个仇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红发老鬼沉思了许久，依旧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解释。会不会这个小子只是想自己亲手报仇，故意把敌人说的那么恐怖，让自己放弃帮助他的想法。这小子，今后多注意注意就好了。说不定哪天自己就偷偷跑出灵泉山报仇去了......心里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红发老鬼也不再追问这件事了：“好，既然你已经决定，师傅也不会再追问这件事。不过你要好好跟着师傅修炼，等到修为有成的时候，再去报仇。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切记心急不得，所以务必要宁下心神。心中总是埋着怒火，修炼之路可是会多许多艰难。”

西门雨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心中翻涌的火焰压了下去。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都已经忍过来了，如今距离那个目标虽然还很远，但至少有了期望。自己又怎么会压抑不住呢：“我明白师傅，我会跟你好好修炼。你身体的伤势，徒儿一定会帮你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