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听到绿柚的话,也急忙看向墨九如的脸,发现她脸上黑红的胎记似乎变得更加红润了,而黑色则褪去不少。郁离开口道:“小姐,你脸上的胎记颜色变浅了。”
“啊?”
墨九如诧异道:“胎记还有变浅的?”
她急忙走向房间里,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果不其然,那黑红黑红的胎记,此刻只是深红色,倒是少了些许黑色。墨九如想起来,之前绿柚说她的胎记从黑红黑红,变成了红黑红黑。她当时并未过多在意,只觉得是绿柚是哄她的。如今看来,这胎记还真是有变化。不!不对,不是胎记变化,是她的身体变化。墨九如眼睛一亮,惊呼道:“这不是胎记,这是中毒之后的体表反应!”
郁离疑惑道:“何为体表反应?”
墨九如回应道:“简单的说,人体内有什么病态,通常在皮肤表面,会有一些展现,比如肝脏不好的人,皮肤泛黄。心脏不好的人,嘴唇发紫。看来我脸上东西,也不是胎记,而是因为我中毒,所以体现在脸上。”
郁离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绿柚倒是很激动的说道:“那等小姐解了毒,岂不是就能恢复美貌了?将军年轻的时候,可是咱们东陵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小姐一定很漂亮。”
提起墨长玄,墨九如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她又想起墨长玄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谢谢了,可她眼下却无法远赴辽北,去调查此事。墨九如叹口气道:“剔骨案不能再拖下去了,郁离,你现在就去,看天气,今晚或者明天必然有大雨,我们即刻行动。”
郁离点头道:“好,阿离这就去!”
郁离转身离去,墨九如则抬步朝着白凤眠的院子走去,打算跟白凤眠共同计划一下。然而此时此刻,白凤眠却并未在府中,而是与白凤箫,一同在刑部。在没有直接证据的前提下,想要定一个人的罪,那就需要靠更多的环境证据。白凤眠命令刑部调查胡叶堂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剔骨案发生前后的日子,可有什么异常。然而调查结果却不尽人意,因为没有任何异常。胡叶堂在人前总是表现得和善又体面,宽容又大度。整个京城之中,没有一人说他不好。哪怕那些卖了女儿的穷人家,也都对胡叶堂感恩戴德。白凤眠看着刑部尚书朱睿达呈上的调查结果,脸色变的有些凝重。朱睿达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着开口道:“王爷,下官斗胆一问,您为什么一定要调查胡叶堂呢?他看起来……好像确实没有可疑。”
白凤眠没有回应,而是继续翻看手上的信息。从表面上来看,胡叶堂确实日行一善,为人正直善良,没有任何异常。可根据他们之前的推断,还有裴驸马的证词,足可以证明胡叶堂不是表面那么人畜无害。能在刑房养禁脔的人,会是什么好人?白凤眠放下手上东西,不答反问道:“左大人的病还没好么?”
刑部侍郎左栋梁,是左丞相的儿子,也就是胡叶堂的大舅哥。他因为肚兜案连累了自己外甥,导致不敢再来刑部,一直称病在家。朱睿达听到白凤眠问起他,尴尬的笑道:“回王爷话,左侍郎他是……是不敢来。听说已经上报吏部,打算平级调任去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