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如又急忙追问:“那坍塌的时候,你是不是把殿里所有的绢人都搬出来了?”
小和尚点头道:“那是自然,绢人都怕水,而且它们都被赋予了美好的寄托,若是毁了,岂不是让香客们觉得晦气?所以我们将所有绢人,都搬至偏殿,修缮好屋顶之后,再放回来。”
白凤眠听到这话,瞬间脸色一凛,他明白墨九如的用意了。他连忙询问道:“那绢人搬回去的时候,是不是会搞乱次序,和摆放的位置?”
小和尚笑了笑道:“这是必然,同一种衣服的绢人,长得都相差无几,就好比那小将军绢人,那个个都是将军的模样。我们自己是很难区分的。至于香客们,他们应该可以区分出哪个是自己买的,就算区分不出来,抱走一个一模一样的,也无伤大雅。至今为止,还没有香客说拿错了,或者找不到自己的绢人娃娃。”
白凤眠和墨九如对视一眼,二人暗暗点头。白凤眠离开开口道:“不知你们这里可有记录香客的名字?”
小和尚微微摇头道:“倘若做过法事,自然是有记载,若是捐金身,或者大额的香火钱,也是有名录的。可若只是过往祭拜,这每日香客繁多,并无记录。”
白凤眠微微点头,随后带着墨九如,离开了观音庙。上了马车之后,墨九如开口道:“我还是那句话,用这种手段来制作绢人,肯定不是为了倒卖,而是自用。”
白凤眠同意这个观点,一来倒卖绢人赚不了几个银子,二来将受害人制作成绢人卖出去,等同于把自己的风险无限放大,这不符合凶手的心里逻辑,至于三来,倘若凶手是为了制造恐慌,那也会想胡叶堂那般,选择刺激人眼球的作案手段,而不是将受害人放在绢人里,这般隐蔽。想到这里,白凤眠开口道:“看来那凶手准备自用的绢人,放在观音殿中,却因为一场大雨,被人搬动了位置,这才导致两个特殊的绢人,一个被卖给了左月凌,一个被我们搜查走了。”
白凤箫惊喜的说道:“若是这般,我们只要找到那个放置绢人的人,他不就是凶手了?”
墨九如微微探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刚刚我们已经询问过,这观音庙的过往香客,并不会做名录记载,换言之,想要找人,还是大海捞针。”
一旁的郁离插话道:“奇怪……”“奇怪?什么奇怪?”
墨九如看向她。郁离继续道:“来祈福的香客,一般只会带一个绢人娃娃,有些求龙凤胎的,也是带一男一女两个大小一样的。可我们发现的两个尸体,一个是五六个月的婴儿,还有一个三到五岁,这年龄差距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这确实是个疑点。墨九如微微皱眉道:“眼下绢人案和儿童失踪案,尚未完全并案,倘若真的可以并案调查,那么被做成绢人娃娃的,就不止这两个孩子了。”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都颇为凝重。白凤眠略作思忖后开口道:“还是要尽快确认两个死者的身份,然后加紧调查冯何驭的去向,我们动作快一些,或许还能救冯何驭一命。”
冯何驭就是那患有五迟之症的男子。白凤箫叹口气道:“唉,可惜受害的孩子都只剩下骨骼了,就算让家属来辨认,也认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