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言微微一怔,有些无力反驳。墨九如继续道:“我也相信有很多人,希望能对寒书前辈施恩,可他们心中想的都是施恩得报,又有几个像玄骧一样,施恩不望报的?你们将他视作妖邪,他却自残身躯,救我和寒书于危难。正邪之间,到底是谁来定义的?”
柳如言反驳道:“自残?就算自残又如何,他瞬间便能恢复。”
“能恢复不代表不会疼!”
墨九如指向寒书,厉声道:“寒书前辈也会恢复,可他重伤这段日子,你就不担心吗?你就不难过吗?柳如言,做人要讲良心,我不知道玄骧是什么人,可他却亲口说过,寒书不能死,他救人,是真心实意。我觉得你欠他一个道歉!”
柳如言抿了抿嘴,竟是被墨九如怼的有些没话说。其实玄骧救寒书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早在他们二人,于野外打斗的时候,玄骧就说过了。只是当时寒书剑一直追着玄骧打,他又没见到师父,所以对玄骧的话,半个字也不信。没想到这些……竟然都是真的。傲娇如他,岂会因为被墨九如教训两句就服软。他冷哼一声:“随便你怎么说,不服气,让他来杀我好了!”
墨九如无奈的重重叹口气,随后拂袖离去,不再理会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白凤箫见状连忙追出去,房间里又剩下他们师徒二人了。柳如言跪到床榻边,小心翼翼的攥住寒书的袖子,神情有些委屈的说道:“师父的话就是正,别人的话都是邪。老子我谁的话也不听,就听师父的!哼!”
……白凤箫追着墨九如一路来到院子里。他一脸为难的劝说着:“九嫂,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他有点不通人情世故,感觉脑子不太好!”
白凤箫朝着自己的头指了指。墨九如浅浅一笑:“无妨,我不理会他便是。对了,你昨日说王爷调动了京城驻军,那王爷他,会不会有麻烦?”
墨九如担心白凤眠进宫的情况。麻烦是肯定会有的,而且齐王和晋王,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次落井下石的机会。可这些话,白凤箫不想对墨九如说。他开口道:“九嫂放心,任何麻烦在九哥面前,都会迎刃而解的!”
墨九如担忧的点点头,回到喜房去等白凤眠回来。……而此刻白凤眠正跪在崇政殿上,任由他两个兄长,在他父皇面前,告状。齐王白凤钺开口道:“父皇,城南驻军没有父皇手谕,任何人都不能调动,老九就为了找墨九如,居然把驻军调走了。若是此刻恰巧敌国来犯,父皇岂不是危在旦夕?”
晋王白凤钦也点头道:“没错,那墨九如行为不检,才惹得一身麻烦,老九非但不对他加以管束,竟是还如此恣意妄为,父皇您一定要严惩他啊!”
宣武帝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白凤眠,沉默许久之后质问:“景行,朕需要你一个解释。”
白凤眠磕了个头,然后道:“父皇息怒,儿臣师父遇袭,王妃被掳劫,儿臣一时心急,才调动驻军前往营救。儿臣不为自己推脱半分,请父皇责罚。”
竟是不辩解?他这般认错,倒是让齐王和晋王都有些意外,二人对视一眼,想要继续落井下石,竟是也找不到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