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皇子白凤钧不是已经死了么?白凤钦还来求什么?宣武帝从众人身边走过,没有给任何人一个眼神。四个皇子也连忙跟上,进入了御书房。宣武帝刚落座,便问向众人:“你们看到了,他们不服判决,跪在这逼宫呢!你们说说,该当如何?”
四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率先说话。宣武帝见状看向齐王白凤钺,询问道:“景齐,你来说说。”
白凤钺面露难色,苦着脸道:“父皇,这景炎已经伏法了,景荣还在别扭什么呢?要不,让儿臣先去问问?”
宣武帝冷声道:“朕要废了娴妃,他这是在为娴妃求情。”
废了娴妃?那晋王白凤钦,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废妃之子,恐怕在朝中,再无实权。这白凤钦是白凤钺的左右手,听宣武帝这么说,白凤钺也忍不住想开口求情。然而又担心会引火烧身。宣武帝见白凤钺不吭声了,继续逼问道:“景齐,你觉得朕该不该废娴妃?”
白凤钺满脸难色,低着头开口道:“这……儿臣……儿臣……”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宣武帝烦躁的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白凤翎,询问道:“景安,你觉得该当如何?”
白凤翎平静的回应:“不处以严刑,不足以正国法,不加以重判,不足以立国威。儿臣觉得,父皇按照东陵律法处置众人,并无不妥。至于娴妃娘娘,她谋害静妃在先,又对景炎缺乏管束在后。父皇废其妃位,无可厚非。”
此话一出,其他三个皇子,都忍不住看向白凤翎。因为白凤翎过去的作风,可从来不是这样的。过去的白凤翎,那是老好人,总是在维护几个兄弟之间的和睦关系。谈及任何事的观点,也都秉持一个中庸之道。从未向今日这般锋利而尖锐。看样子势必要将娴妃拉下马,让白凤钦永无翻身之力了。然而这番话,让几个皇子意外,却让宣武帝很满意。宣武帝冷声道:“景安说的没错,不加以严刑重判,他们眼里就没有国法国威!来人,传朕旨意……”“太后娘娘驾到——”一声小太监的禀报声,打断了宣武帝的圣旨。四位皇子分开两边站立,恭敬的给太后娘娘请安。宣武帝微微皱眉,心想着,太后一定是为了左家来的。果不其然,太后刚进门,就询问道:“陛下,哀家听闻那些老臣已经跪了整整一夜了,不知是何事,闹得这般大,让陛下如此震怒啊?”
宣武帝脸色微沉,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开口道:“母后,前朝的事,母后就别跟着焦心了,这天寒地冻的,您保重身体要紧。”
太后笑了下,不怎么在意的开口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都是为人父母的,哪里能不担心呢。孩子固然有错,可子不教父之过,谁没有年幼无知,受人蛊惑,行事莽撞的时候呢?陛下,法不责其众,不责其幼,不责其老,不责其情有可原。陛下的量刑,是不是太重了些?那宁国公可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陛下啊陛下,一定要慎重啊。”
宣武帝厉声道:“母后这是何意?朕还怕了他们不成?”
太后看出来了,宣武帝是心意已决,一定要把那些孩子严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