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甲点头道:“没错,这四大盐帮啊,就是紫、白、金、青。走的都是私盐,官私各行其道,这么多年来,也算太平,可如今官盐盐场内乱,这私盐不就开始疯狂占据官盐的销路了?谁都想趁乱分一杯羹啊。”
客人丙也点点头,接话道:“至于这最后的四大怨种啊,哈哈哈哈!”
一提这四大怨种,三人竟是都笑了起来。墨九如也跟着笑:“呦,这四大怨种是什么啊?三位大哥提起来,竟然这么高兴。”
客人丙继续道:“还能是什么,就是朝廷派来的巡盐御史呗。”
巡盐御史?听到这话,墨九如倒酒的手微微一顿,孤城拿着茶杯的手也下意识攥紧。墨九如追问道:“这巡盐御史,不是朝中重臣么,怎么还成了怨种了。”
“嗐,说你不懂吧,巡盐御史,那在京城是朝中重臣,来到明州城,只有被盐商和盐帮,牵着鼻子走的份儿。让你有点政绩,就给你一点甜头,不想让你好受,就让你什么也查不着,若是得罪了盐商,那可就是家破人亡啊!”
家破人亡?!墨九如呼吸一紧,随后继续追问:“那这四大怨种,都是哪几家?”
客人甲接话道:“四大怨种,涂沈宣丁啊!”
“涂沈宣丁?”
墨九如重复着这几个字,敏锐的发现了沈家和宣家。客人甲点点头:“这涂大人得罪了盐商,还没进明州城呢,就暴毙了。这沈家倒是跟盐商相处的还行,可谁看到金山不迷糊啊?沈家受不住贿赂,贪墨了不少银子,最后也被朝廷判了抄家灭族。至于宣家……”“宣家如何?”
墨九如迫不及待的追问。客人甲微微摇头道:“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具体的我们几个也不知道,就知道宣家跟盐商关系极好,但是不知为何,集体自尽了。”
客人乙低声道:“我听说啊,是中邪了。”
客人丙也点头道:“不是不是,我记得是沈家冤魂不散,来索命了。”
墨九如越听越糊涂,但是基本可以确认,沈家和宣家的死,都跟盐商脱不了关系。客人甲见墨九如不说话了,以为吓到她了,连忙安抚:“姑娘莫怕,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宣家的事儿之后,朝廷再也没有派来常驻的巡盐御史,偶尔来一个,也是走个过场就急忙回去了。”
墨九如询问道:“那最后一个姓丁的呢?”
客人甲继续道:“姓丁的就是最近几年的巡盐御史,他三年来一次,连明州城都不敢进,直接去海岸看看引岸,然后跟当时在职的官员寒暄一下,就忙不得的走了。他也不是京官,只是江南六城的巡抚。我们都说啊,他的胆子,就跟他的姓氏一样,就这么一丁点儿,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纷纷哈哈大笑。很显然,因为田家的影响,导致整个明州城的百姓,都不怎么畏惧官员,反而更加畏惧盐商和盐帮。墨九如笑眯眯的点头,又阔绰的给这桌加了好酒好菜,随后又继续追问:“几位大哥,我还有个疑惑,这田老爷真的是病死的吗?”
提及这件事,三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后纷纷低下头,全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墨九如也不介意,笑呵呵说道:“无妨,无妨,不方便就不说,我也就是瞎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