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玲都吓尿了,是真的尿,缩在墙根,俞辞并没有动她,但她就是腿软,根本跑不了。 她并不蠢,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动手,红毛龅牙哥几个人,答应过来给俞辞点颜色看看,除了她答应的两千块,还有她最近一直在他耳边吹嘘俞辞有多漂亮。 至于真要红毛对俞辞做点什么,她不敢,只是想着侮辱她一顿,能让她向自己求饶,出一口恶气。毕竟,她这段时间再混,她也知道最终她还是要回归学校的。 可没想到,直接就是俞辞单方面殴打的结果。 孟玲从没有像这样清晰的认识到,俞辞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而她跟俞辞也没有可比性。 现在,她待在她求而不得的男生怀里,隔着这么远,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男生的愤怒和心疼。 而她孟玲呢,她也曾高高在上,是俞辞,让她从泡沫里跌出来,现在她狗都嫌。 指尖用力抓进地里,对,她就像这指甲里的污泥了吧? 就在她以为接下来就该轮到她了吧,可那两个人就像没看到她一样,这是示她为尘埃了…… 如果她是男生,那她可以捶她一顿,可女生,万一她控制不住力气,打坏了还麻烦。 柏爸柏妈几乎是和警车前后脚到的。 在路上,柏琰接了个电话,就冲出去了,这边车子进不来,所以才在柏琰后面。 “叔叔,阿姨……”俞辞摸摸鼻子,她不会再他爸爸妈妈那里留下个暴力狂的印象吧? “俞辞,没事吧?”
柏妈把她拉过来,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又问了一遍曾益其和吴落蕊。 至于墙根那一摞,柏爸和柏妈自动归结为儿子的杰作。 “谁报的警?”
“是我。”
接着柏琰条理清的讲了一遍,再有吴落蕊用一张惊惶的小脸,在一旁补充。至于,俞辞和曾益其充当委屈的沉默者。 一群人到了警局,在车上时,柏琰捏捏她的手心,让她不要担心。 她虽然避开重要部位,现在也不确定到底会不会失手。 反而做了记录之后,并没有提她动手的事。 那些毛们,经过检查,也没伤到哪里,虽然他们直叫唤。 这边孟玲吓懵了,对她做的事情供认不讳,包括指使红毛也就是黄金亮翻墙破坏了俞辞的电动车。 局长办公室,“我说老柏,没事,你怕是路上遇到我都要装不认识吧?”
柏爸不理会老朋友的调侃,“这事,你看着办,按章程办。”
张局出去了会儿,又进来的时候,表情怪异。 “哎,我说,你跟我说那罗汉是你儿子叠的,我一点不奇怪,毕竟虎父无犬子。可是,那群小毛子一致交代是俞辞动的手。而且,手法专业,就是让你疼,却不会留下明显伤痕的。”
柏爸难得有这样情绪明显外露的时候,诧异写在脸上。 张局看柏爸也不知道的样子,“所以你儿子给你拐回来个厉害的儿媳妇了?”
“这事儿麻烦你了。”
张局摆手,“我们谁跟谁啊,放心,我有分寸,牵扯不到你那小儿媳,他们都满16岁了,这次的事就够他们喝一壶了。说不定往深处挖挖,还能有什么惊喜。”
后面的事就有柏妈柏爸处理了,她反而成了没事人那个。 几家家长叽叽喳喳的,一听孟玲已经满16岁,可以依法追究法律责任,刚刚叫嚣得不行的孟玲妈妈蔫了下来。 至于那几个小混混,属于父母都管不住的那种,可能都习惯这种场面了,只一味哭啼着跟警察求情,说会好好教育他们等等。 “俞辞妈妈,你看我们都是为人父母也不容易,孟玲才17岁,她她还没有高考,怎么能留下记录呢,损坏的车子我们会照价赔偿,不,怎么赔偿都可以,我们就私了,行吗?”
孟玲妈妈以为抬出她表哥的名字,就能放人,没想到这些人软硬不吃,而且这件事孩子爸爸还不知道,她不敢想象如果老公知道了,孟玲给他丢这么大脸,真有可能把她给打死。 她也想不通,她女儿是不够优秀,但也不用他们操什么心,是什么时候竟然与小混混为伍的? 柏妈没纠正孟玲妈妈的称呼,反正照她儿子这个架势,将来她怎么也要叫她一声妈妈的。 柏妈只是在儿子老公面前撒娇而已,她并不是软柿子。 “这位孟玲妈妈,你也说都是为人父母的了,你看你女儿对俞辞做出这样的事,是赔偿车子就能解决的吗?不是我说,看你也不像普通家庭,也懂得家庭教育的重要性,怎么就不能好好管管孩子呢?孩子犯错,说白了,还不是做家长的没尽到责任。”
孟玲妈妈的脸僵了,俞辞妈妈就差没指着她鼻子说她,养不教,母之过了。 除了早些时候,她需要看人脸色之外,这么多年来,都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你说,虽然都21世纪了,社会对女孩子宽容了很多,可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些,整天和那些染着绿头发,红头发的小混混待在一起,你也是够宽心的。万一出个什么事,也是不好,对吧?”
什么事? 柏妈没有一句脏话,偏软刀子一样往她心里扎。 她还要陪着小心,哄得她同意私了。不要说别的,只要一个拘留,档案上也会跟孟玲一辈子。 “大姐,我们都是有女儿的人,她只是一时犯错,改了还是好孩子,我们应该给她机会。”
他妈的大姐,她长得像她大姐吗?不,她没有女儿,只有儿媳妇。 “唉,我一想到小辞受得委屈,惊吓,我的心里就一阵阵儿的疼啊,你说小辞那么乖,怎么会有人丧心病狂的想要伤害她呢?”
丧心病狂她妈:…… 男人吧,一有钱就变坏,虽然她老公发达以前,也没对她多好,这些年,她为了守住她的位置,除了外在保养,还注重身心愉快。但是,这多年的养气功夫,今天全毁了。 “你说个数吧!”
感情牌打不通,无非就是要钱了,她强迫自己不要显得那么被动。 柏妈端起纸杯喝了口水,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孟玲妈妈愣住,她习惯了张扬,这才细细打量她的穿着,衣服颜色素雅,面料却不差,还有她手腕上那只清透的镯子,看着也不像假的。 “套用一句话,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更何况,这么半天,也没听见,更没看出你和你女儿的任何歉意。所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所以,她赔了这么半天笑脸,委曲求全的,是被她耍着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