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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低头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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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对花满都发这样大的火。花满都连忙俯首,“圣人息怒,臣的确是认出了交手之人乃杜大人本人,才带着龙虎卫去府上拿人。”

他倒是想为自己开脱,可满城百姓都看着呢,杜晚枫可没有诬赖他。“笑话!花指挥使凭什么认定劫走犯人的人是我?你亲眼看到了是我吗?”

“那个人蒙着面,但身形与你极为相近,而且还会一手飞叶绝技。相信圣人也记得,承安九年琼林宴上,杜大人曾为你们表演过飞花绝技。”

承安帝确实记得此事,他又看向杜晚枫。后者却嘲弄道:“我当花指挥使掌握着什么了不得的线索,就敢将朝廷律令抛却一边,上我杜府喊打喊杀。原来仅仅凭着所谓的身形相近,还有什么飞叶绝技就要如此对待我一个朝廷官员……龙虎卫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会这手飞叶绝技的,除了杜大人你,天下间莫非还有第二个?”

“欸!花指挥使,你不但办案狷狂,人还这般无知。看来你是从未到江湖上走动过,杜某当年游历天下,会这手功夫的少说也遇到六七八个。你就凭着这点揣测,便气势汹汹去我杜府拿人。我杜晚枫沦为全城笑柄还在其次,你让天下人如何议论圣上?你要因为你一个人的狂妄举止,损害到圣人在百姓心目中英明仁德的形象吗?”

承安帝也觉着这花满都太过乱来,别说这杜晚枫没掺合进这件事,就算真的是他所为。朝廷还没定罪,花满都有什么权力将人折辱至此?“杜大人,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

承安帝开始安抚杜晚枫。“圣人,臣委不委屈不重要,大不了一死来证清白。花指挥使如此张狂妄为,再不施加惩戒,只怕龙虎卫不再是您的龙虎卫,有一日都要凌驾在皇权之上了!”

“杜晚枫!你休得放肆!圣人驾前,由不得你刻意挑拨。我花满都对圣人和朝廷的衷心,天地可鉴!“真正放肆的人是你!今日接连犯禁,到此刻还无一点悔改和反思之心。你无故毁我清誉,几位大人都能证明我并未参与此事,可你没有一句道歉,还在圣人驾前对我大声斥责。花满都!别以为我怕了你!即便你是太后亲外甥,圣人也偏向你这边,但我杜晚枫纵然是死,今日也要你给我个说法!”

杜晚枫手指着花满都,气得浑身发抖。“杜大人,杜探花,你冷静一点儿。”

承安帝连声安抚,从小到大他就没看过杜晚枫气成这般模样。而这位小杜公子,生起气来气势还真不一般,让小皇帝身体都绷紧了。杜晚枫却倔强地不肯服软。这个事是花满都理亏,承安帝再有心想护着他,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说辞。而杜晚枫心高气傲,被人那样对待是真的连死都不怕了,也要为自己讨个说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言辞偏颇,承安帝也不能反过来再斥责他。“杜大人,朕答应你,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紧接着又对花满都道:“花满都,你的事情等朕调查清楚了再慢慢跟你算,现在你先给杜大人赔个不是。”

花满都蓦然攥紧了拳头,眼睛充血。让他给杜晚枫道歉?“怎么,连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承安帝面色也变得危险起来。莫非真如杜晚枫所说,龙虎卫某种程度上已经不是他的龙虎卫,而是成了花满都的?这还是被整顿过后的,离上次警告他们也没过多长时间,就又如此骄横了。承安帝心中暗暗敲起了警钟。花满都知道今天是栽了。不但没拿下杜晚枫,还将自己置身于这样尴尬不利的境地。他要是再不妥协,圣人哪怕有心维护于他,也会出于忌惮和不信任对他下手了。“……杜大人,今日是我花某人对不住了。”

杜晚枫直接转过身,没有接受他的道歉。承安帝脸上也和缓了一点,“杜大人,你看花指挥使也向你赔不是了,你要是心中还有气,你就再抽他几鞭子,朕保证他不敢还手。”

花满都是太后亲外甥,忠心方面还是不需要怀疑的。太后又刚被救出,这些日子状态始终不好,承安帝也不想这个时候重罚花满都,让太后忧心。花满都还是要保的。“回圣人,臣哪里敢抽花指挥使鞭子?十多年前,太后和您因为臣罚他二十鞭子,他都记恨到现在,还一心想弄死我。我要是再给他几鞭子,只怕他要灭我杜家满门。”

“没有朕的命令,谁敢灭你杜家满门?杜大人,朕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但也不要再说这些气话了。今日你和几位大人辛苦了,又遭遇了这些糟心的事情,便早点回去休息,也好让家里人放心。”

杜晚枫早就知道上面那位不可能为他做主,也不会因为他受了多大委屈就真正处罚花满都。所以听了这话后,他再没啰嗦一句。“臣告退!”

杜晚枫转身就走,对这个大殿没有半点留恋,也没再看花满都和承安帝一眼。直到走出了皇宫,杜晚枫才忽然按住胸口,将嘴里蔓上来的一口血又吞了回去。然后没事人一样,堂堂正正走回了杜府。敬天府百姓们都看傻眼了。这杜小公子半个时辰前戴着镣铐被龙虎卫带走了,他们都还议论着杜晚枫这次只怕凶多吉少,结果才过多少时间,他没事人似的就回来了。要知道那可是龙虎卫啊,被他们盯上的人就没有一个有好果子吃的。杜家人在看到杜晚枫回来后,将九天神佛全部都感谢了个遍,一颗心也终于落回了原位。二娘又去厨房张罗晚上吃的了,杜晚枫则回到书房。门关上,皱着眉打开一锦盒,里面有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丸药,让自己吃了下去。花满都刀法太过刚猛,让他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内伤。不过这点伤杜晚枫倒也没当回事,有阿斛特地为他准备的疗伤圣药,很快便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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