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不可!”
承安帝制止了泓莹公主,对她摇摇头。“我说错了吗?皇弟,别忘了你是大闽的君主,一切都应该以大闽的利益为先,而不是每一次都想着维护这个女人!”
这话说得对,但只怕对于小皇帝来说太过激了,反倒起到坏效果。果然,一直容忍着泓莹公主的承安帝,面色沉了下来。“皇姐,今日你就先回去,莫要再放肆了!”
“如果皇弟执意要维护她,那我就只能去求见母后,让她来帮我主持公道了。”
“皇姐是在拿母后压朕?”
“是你被美色所惑,才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杜晚枫都要给泓莹公主鼓掌了。恐怕满朝文武除了太后,也就只有她敢这么不给小皇帝面子了。当然泓莹公主即便有唐突的地方,以她和小皇帝的关系,再加上太后还在世呢,小皇帝也不能真拿她怎么样。上官朝夕也没有想到泓莹公主头这么铁,当着她的面给她难堪就罢了,还让承安帝如此下不来台。正在这时,只听得殿外湛公公道:“太后娘娘驾到——”争执中的两个人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迎了上去。“母后,你怎么来了?”
承安帝扶着太后问道。“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杜晚枫也向太后请安。上官朝夕也用夫仓的礼仪微微行礼。“晚枫也在。”
“回太后,臣奉召前来。”
“不用跪着了,起来吧。”
“谢太后。”
“方才在殿外就听到你们在争吵,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当着夫仓贵客和杜爱卿的面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母后,你可得为儿臣做主啊~”泓莹公主抱住太后的胳膊撒娇。“可是你又闯了祸了,让你皇弟为难了?”
“母后,我才没有闯祸,分明是别人欺负到了儿臣头上。”
“哟,那可就怪了,在这都城中有谁敢惹我们的泓莹公主?”
泓莹公主气愤地瞪了眼上官朝夕,又对承安帝哼了一声。“你且细细说来,让哀家先明白是什么事情。”
泓莹公主便将今日事那么一说,尔后又摇着太后胳膊道:“母后,你管管皇弟,他就知道偏心,一点都不向着我。”
“放肆!”
太后却罕见地冲泓莹公主板起了脸,“堂堂一国公主,却去同一介臣下之女争风吃醋,还闹到了圣驾前。”
“母后——”“给我跪下!”
太后严厉起来还真有些骇人。骄顽如泓莹公主,也只得不满地跪下。“哀家看这事主要责任不在那臣下之女,是你那位驸马持身不正,总爱拈花惹草。你贵为我大闽公主,没有皇女气度,却整日为了个男人疯疯癫癫刁蛮泼辣,真是将哀家和王朝颜面丢尽了。”
“母后,你不能这样说儿臣呀,分明就是那小贱人勾搭驸马。”
“住嘴!这种脏污之言是你这个公主该说的吗?有没有点样子!驸马如果不听话那你教训便是,要是你舍不得就让哀家来管!”
“母后,你别怪驸马——”“有点出息!驸马要是珍惜你倒也罢,要是再让哀家听到他在外面胡作非为,哀家就罢了他这个驸马,让他进宫当一名奴才,断了他红尘念想!”
!!上官朝夕都惊了。这位大闽太后和承安帝、泓莹公主都不同,在她身上有着六宫之主的威仪和霸气。无怪乎凭一介妇人之身,扶持幼帝,历经辛酸苦楚,终让承安帝坐稳了皇位。泓莹公主嚣张不再,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来人,送泓莹公主回府——”“是,太后。”
殿外的湛公公矮着身体进来了,“公主,请吧。”
泓莹公主跟着湛公公有些六神无主地离开了。随即太后又看向了上官朝夕。“上官将军,若泓莹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她计较,日后哀家也会多加管教。”
上官朝夕忙颔首道:“朝夕不敢有怨言。”
她也没多留,紧随泓莹公主后面出了宫。杜晚枫无需太后开口,主动上前。“太后娘娘,那臣也告退了。”
“嗯。”
顿了顿,太后又笑着走过来,摸了摸杜晚枫的脑袋。“晚枫也是个大人了,性情也沉稳了许多。以前你在哀家跟前,可没有一刻老实。”
杜晚枫也笑了,脸上适当流露出亲切和怀念来。“太后一直纵容臣,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太后也都想着臣,小时候最喜欢往太后这儿跑了。”
太后笑容也真切了两分,“只要你愿意,还是可以跟从前一样,多到宫里走动。皇帝年岁尚轻,有些方面也不如你通透,你要多多辅佐他,该进言的时候不要畏惧,哀家支持你。”
“晚枫愧不敢当。这些年圣人早已经成长为一代明君,坊间也都在歌颂圣人仁德,臣愿意一生追随侍奉圣人,只要圣人有需要,晚枫肝脑涂地。”
太后拍拍他肩膀,笑了笑,却也没再说这个话题。“杜家大娘如若在府中无事,便让她进宫陪哀家说说话吧。”
“谢太后关爱,大娘也始终惦记着太后,之前还说要进宫向您请安,又怕扰了太后清净。”
“哀家这些年是清净怕了,更希望热闹一些。”
“是,太后。”
杜晚枫退出了大殿外。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太后也屏退了左右,殿内只剩下了她和承安帝二人。“皇帝,哀家方才训斥了你皇姐,在众人面前维持住了你的颜面,但你可知错?”
“儿臣恳请太后明示。”
“这点你都想不通?”
“儿臣……儿臣……”承安帝对太后是又尊敬又畏惧。尤其是因为萧贵妃,太后糟了那些年的折辱,更让他愧疚难当。所以太后的话,承安帝半点不敢有违。“你对夫仓那个上官朝夕,是不是太过于上心了?”
“母后,儿臣这也是为了两国邦交考虑。”
“夫仓狼子野心,虽然暂时与我大闽休战议和,但不知哪日便会再起干戈。那上官朝夕是夫仓得力大将,又与王室关系匪浅,她留在我国都这么长时间,小动作频频,定然是在为夫仓筹谋。张首辅和那杜家晚枫多次提醒你,你置若罔闻,还敢说自己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