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品相如此完好的汝窑莲花式温碗,怎么也得出一次手。”
“工作人员,麻烦登记一下,这件藏品我要了。”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唐装,年龄大约五十多岁,看着玻璃罩内的来温碗,毅然决然的开口。王林的微微摇了摇头,最终没有说什么,这一行本来就就是这样,看破不说破。“这件莲花式温碗是赝品!”
工作人员刚刚走在跟前,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人群后方大放厥词的人,王林的眼睛中出现一丝古怪之色,那人竟是刚刚与他斗嘴的老人。王林盯着老人脸,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库,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瓷器大家安宏才,原帝都大学古玩系教授,现在已经退休。“原来如此。”
王林总算知道了此人刚才痛斥自己的原因,秦博渊原来也在帝都,说起来两人当初亦师亦友,关系还算不错。“嗯?”
“怎么说?”
那人眼睛微眯,轻声开口。今日本就是一场鉴宝大会,少不了专家热议。这温碗的标价整整一千两百万,与拍卖的最终成交价相差无几,谁都能忍得了一时。工作人员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一脸恭敬的开口:“我们拍卖会已经与拍品的主人签订合同。”
“如果这件藏品是赝品,合同不会成交,而且您会得到我们拍卖会提供的二十万的元的巨额奖励,您大可畅所欲言。”
“但是,我有必要说一次我们拍卖会规矩,如果您拿出来后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您的名字和结果会公之于众。”
这一招不可谓不恨,在场的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专家,在他们眼里,名声远远比金钱重要的多。鉴宝大会算是一场学术上的交流大会,以提高拍卖会的知名度,并让这几件即将拍卖的藏品早些传入其他人耳中,可谓一举多得。而且,这些摆上台面的拍品事先都被拍卖会的专家鉴定过,这是谁都不会说的事实。如果出事,总有人要承担代价的。“开箱!”
“我要上手观察。”
安宏才沉声开口,并从兜里拿出一副崭新的白手套。“开箱。”
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玻璃罩被取出,瓷器转移到安宏才手中。“大家都知道,还有一件莲花温碗,现在收藏在湾岛博物院。”
“对比那件温碗,大家可以看看它的釉层,虽然薄而晶莹,但是,太过晶莹了。”
“北宋到现在已经过了几百年,它的上面少了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王林的目光也被他的话所吸引。如果不是专家老手,很难从厚重感或者气息方面判断东西的好还,但眼前的这群人,没一个是那种求也不懂的二把刀。“光凭这一点还无法确定,距离我们几百年的东西,它的保护环境,它经历的事情,都会从古董身上表现出来。”
“它是新,但不是问题。”
身边另一名瓷器大家开口。安宏才脸色微变,拿起碗仔细看了起来。“还有,这些细碎纹路太过整齐,汝窑烧制,支烧满釉,支钉细小,而它的深浅与之前看到的相比大为不同。“我判定他是假的。”
实际上,按宏才说话不是空穴来风,在外面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件温碗不对劲。因为刚才受了王林的气,老脸羞怒,想要找回一些场子,这才赌博性的选择让开箱。谁知,无论入手的感觉还是它的透明程度以及细节都没有问题,这就让的安宏才有些为难了。“不能确定,汝窑太少,没有参照物,无法说。”
众人七嘴八舌,没有将安宏才完全否定,也没有完全确定。“还有一点,是您刚才举起的时候我发现的。”
“这是一件草堂李制造的赝品。”
王林突然开口,一是因为他对草堂李的恨,而是因为安宏才孤傲,他一定已经看出了什么,只是没法说。“又是你。”
“老是抢我老头子的风头。”
这一次,安宏才说话的语气好了很多,还带上了开玩笑的意思。“不好意思,教授,一时之间忍不了。”
温碗放在柜台后,王林将它轻轻拿起,让众人看着瓷碗。“大家知道,草堂李的作品,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他们中间会藏着一一栋草堂,我这就将它找出来。”
说罢,王林拿起碗,对着玻璃,而后身体开始旋转角度。忽然,玻璃处的影子上,出现了的半个草堂的影子。众人猛地愣住,工作人员脸色呆滞,强行露出笑脸。“是草堂李。”
“多谢先生,我们这就将二十万转到您的名下。”
王林摇了摇头,指向旁边的安宏才,笑着开口道:“箱不是我开的,结论也不是我下的,您还是给他吧。”
“不要,你小子发现的,给你小子。”
“另外刚才对不起了,你确实有几把刷子。”
安宏才走到距离王林一米之处,腰微共语气诚恳,王林不着痕迹的低了低身子,顺带将他扶起。“使不得,您与我老师是朋友,就是我的老师。”
安宏才微微浑浊的眼见泛起了几点晶莹,他们这些老专家,耿直了一辈子,骄傲了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如果今天继续下去,他安宏才老了老了,要是一败涂地,恐怕都得睁着眼睛进棺材。所以,对王林道歉,就显得微不足道,也会诚恳很多。“今日秦教授怎么没来?”
“今日九鼎之一惊现港岛,他却不来,扛鼎的名头看来是不准备要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林转过头,眼底已经泛起一抹寒意。此人明显就是来找茬的,一出口就羞辱秦博渊,指桑骂槐的说给他听。“喂,蠢货,和你有关系吗?”
王林一点也不客气,回口就怼。反正二人好不了,没必要装什么绅士,一次性搞定就够了。“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的素质怎么如此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