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小时候人人讨论的企业家,在他面前笑的像多年未见的老友。整整一下午,王林都在应付来人,家里的礼物堆满了厨房和客厅,王父王母已经开始将一些礼物般到隔壁。“阿林,光人参就收了二十几根,这得往哪里放啊!”
收礼收了一天,王林的父母脸上由刚开始的喜悦渐渐转为担忧。为此王父还专门叫王林在卧室说了一会话,大致就是做人做事要低调,爬的越快越高,越可能从云层跌落下来。实际上,这次有这么多人来王家村,王林确实放了一些风出去,具体是什么风,只有他自己知道。王家村这边喜气洋洋,河对面的东林就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公鸡家的客厅坐了一屋子的人,烟雾几乎弥漫了房顶,坐着的都是东林的一些干部还有村里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一堆人,市里的、县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来了,还有张子玉、贾廷。”
“我就奇怪了,这王林在外面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这么有面子!”
林玉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旁边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说。“面子大的很,这么多年来,村里已经没出过这么大的人物了!”
主任林飞宇说了一句。“我们现在赶快合计合计,我们镇上批下来的项目,到底能不能落到我们手里。”
又有人开口道。“呼......!”
“项目不用想了,今天来的任何一个人,我们都得眼巴巴的求,而到他那里,反过来了!”
“昨天发生了冲突,王林说让我们过个好年,这他么的怎么过?”
公鸡抬起头,眼睛中满是红血丝。今天是除夕,辞旧迎新,家家热热闹闹的,团团圆圆,而他度秒如年,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自己做过什么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害怕和痛苦终于席卷了这个当地最有权势的人。“都是邻里邻家的,我们又没动他,他还能怎么?”
“王家村海翔死了,他们那工程队带不起来,大不了给王林一些钱,让他不要管,要不然就把他拉到我们的阵营,就像清水......!”
“住嘴!”
“这个项目如果搞成了,利润至少在千万以上,王林应该可以看得上!”
“只不过,我们得大出血了!”
公鸡咬了咬牙,定下了一个初步的策略。他的屁股不干净,能做的只能是让这件事过去。“那个李东栓,不接电话,一个老光棍,就应该将他做了!”
公鸡眯着眼,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不行,我现在就得去见他,和王家村和谈,毕竟他们村归我们管,应该差不多!”
没有人反对,所有人都害怕了这种架势,选择了忍让和退出。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可怕影响力,无论是地痞流氓还是富商,只要不傻,只能选择低头。当天下午,公鸡提着一大堆东西去了王林家,预想到的下马威并没有出现,王林甚至还笑着迎他进门。“坐!”
王林递给公鸡一根1916,指了指边上的沙发。公鸡讪笑着,只敢坐着的半边屁股,两人见面明明只隔了一天,公鸡却感觉隔了一个世纪,对面那个比他年轻很多的人怎么也看不清。“阿林,我想说说昨天的......!”
“昨天的事都揭过去了,叔你还有什么事?”
王林摆摆手打断他,露出一个笑容。公鸡被这一举动打的有些猝不及防,沉默了好几个呼吸,准备了很久才继续开口。“咱们镇上那个项目,可不可以这样,王家村与东林一起做,你看,咱们现在是一个村的,什么也没有人家外人笑话!”
说着说着,公鸡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再看向王林时候他的眼神彻底变了,没了笑脸,没有感情。“谁给你的勇气,还敢说出这样的话?”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如果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有些事揭不过去,跟你明说吧,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条路我早就给你指出来了,这样的话,你还有很多操作的机会!”
“回去想想吧!”
王林将杯中的茶喝尽,起身去了卧室。公鸡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也没好意思再留着。回去的路上,他的冷汗开始渐渐打湿后背,手紧紧的攥着,浑浑噩噩。“不行,他这是让我去自首,怎么可能?”
“小崽子,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公鸡脑海中查突然出现杀人的想法,之后这种念头就再也挥之不去了。除夕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父母再次嘟囔道家里还缺个女人。晚上,王林和村里的打了一晚上麻将,直到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才回家睡觉。大年初一同样是如此,一成不变的生活,和村里人聊天打屁,听着他们的追捧,倍感无聊。让王林失望的是,一直到初二,公鸡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也没给出任何答复。同样的硬化小路,王林喝了点酒弟子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此时是下午五点多,天气已经变得昏暗。耳边满是的爆竹声,赶早的人们已经放起了烟花。然而,酒后王林的心有些烦躁,过年了,距离封司梦结婚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南方的信息,王林倒是了解到一些,一家上市公司,资产比云楼要差很多。这样的公司,王林实在想不到封家选择的理由。怀着复杂的心情,王林忽然注意到他的背后有人走来,而且脚步越来越快,他狂跳的心脏、渐渐粗重的呼吸。“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