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回到村的时候,便听热心的村民说了这件事,赶紧回家,顺便还去了钱大夫哪儿,想把钱大夫给请过去。不过,到了人家哪儿才知道,钱大夫早被自家请了回去,据说是给自己的爹治伤。“我爹?怎么回事?”
容月一听大惊,花水木不是带着花老三还有花正栋去了山里吗?难道是遇上野兽了?容月也顾不上理会别人,赶紧跑回家,花正一正在被钱大夫治疗,而花水木则痛苦的抱着手在一边。“爹……”容月赶紧上前,然后和钱大夫道,“钱大夫,是不是先看我爹,这手都流着血,我爹是个熬得起痛的人,都疼成这样了,肯定严重极了。”
钱大夫道,“老夫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你祖父母认为,正一的问题严重些?”
“正一怎么了?好好的啊?”
容月有些急了,人家好好的呢,也就脸上有些伤,可这些伤能有啥问题。“你个死丫头懂什么,刚才祖光那混账打到正一的头了,这万一伤了脑袋,我的宝贝孙子以后可怎么做人啊……”花老太抱着花正一痛哭道。“可我爹流着血呢,祖母,是不是叫钱大夫先帮我爹止了血再说啊,这脑袋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啊。”
容月是真急了。就算治了,那正一也不是个读书的料,治毛啊,而且看他神智清醒,压根没事。“就算不是正一,有老二呢,现在也是伤上加伤,还有你三叔,你爹哪儿有什么打紧的,流点血也不会死。”
花老太瞪了眼容月说道,“你个死丫头,这一天到哪玩去了,家里出了事,还在外面玩,你再只顾往外头玩,老娘我卖了你,一个死丫头片子,只顾着玩,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事。”
“你……”容月还想说话,花水木立即拦着容月。虽然花家不会卖女儿这种事,可是花老太这个人是哪样的,花水木哪会不知道的。不卖,可以给孙女随便嫁个人家,这种事花老太干得出来。花水木现在虽然有儿子了,可哪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便立即劝阻了女儿。“容月,没事的……”花水木虚弱的说道。“爹……”容月真觉得,这花水木绝对是前辈子欠了花老太的,要不然,哪会这样的,因此,便决定自己来。自己知道,好像艾草是止血的,自己哪儿有,原本是打算拿来秋天驱蚊的。虽然有可能效果没钱大夫来这么厉害,不过,能止得一点是一点。哪怕止不了,可至少也能流慢些,少流些。因此,容月立即拔脚进了屋子,然后拿出了一大把艾草,盖在了花水木的伤口之上,然后又拿了布条,把花水木的伤着的手给吊了起来。相当于是给花水木做了个简单的支架。一直等到别人看完了,才轮到花水木看,那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别看花老太对花水木和容月很严厉,不过,对别人,那是很仁慈的,便说钱大夫倘若累了,要不先回家歇歇,明天再来看,反正流点血就当败火了,也没啥事。一点也不顾花水木苍白的脸色。钱大夫是个心善的,虽然累,不过,也知道人命关天。刚才来的时候,便知道,这几个人里,就属花水木伤得最重。人家余祖光也不是傻的,打完人出门就放话说了,打残花家最会赚钱的,打断他们的赚钱命根。是人都知道那是指谁了。整个花家靠谁撑着?不是花老爷,不是花老四,那是花水木。倘若没有花水木,花家会有现在这情况?压根不可能。也就花老爷对花老四会有信心,觉得人家能考个状元,到现在,连个秀才也考不上的,还考状元,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因此,钱大夫一来,便先去看了花水木。容月是个好孩子啊,那时候艾草也好,艾绒也好,那都是免费供应自己的,哪怕在山里采了一些药草,也会均一些给自己。自己可是知道人家卖到城里,在赚银子的,可人家愣是均给自己不收自己银子了。人么,都是将心比心的。这也是村里人不知道容月在卖药草的关键所在了。倘若有人说起来,钱大夫说会,自己托容月进城和城里的同僚交换心得,互相交换药草。这年头的人淳朴,再加上钱大夫的人品大家也信得过,容月确实也有义务在帮大家带些东西的。因此,大家也没怀疑过容月。容月前期的包扎还算不错,只不过,唉,钱大夫摇了摇头,“倘若一开始进屋子的时候,就先医治水木,这手臂想来保得住,至于现在,就听天由命了。”
容月一听,眼前一黑,不过,还是努力稳住了身体,然后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钱大夫你的意思是,我爹的手臂那是没用了?打不了猎了?”
“钱大夫,你开玩笑吧,就流了这么点血,怎么会打不了猎的?你不会是想讹我家的银子吧?”
花老太很不高兴的说道。明明正一和老二老三的问题严重点,可钱大夫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容月的蛊惑,非得说花水木严重的。“哼,倘若你不信,以后大可不必来我哪儿。”
钱大夫很不高兴的准备拂袖离开。“钱大夫,别别别,你帮我爹看看,我信,我信,你就看在平时我摘些药草给你的份上,帮我看看我爹,怎么着,也得治治不是?”
容月一见钱大夫要走,立即苦苦哀求道。而花老爷子也骂了几句老妻,然后朝钱大夫拱拱手道,“钱大夫,你也知道我媳妇的,说话一向不用脑子,满嘴喷粪,你就看在我的面上,看在水木平时也挺孝敬您的份上,给他看看。”
花老爷子自然知道花水木胳膊对家里的重要性。先说不能下田,以后不能打猎,那也是笔损失啊!钱大夫缓了口气很郑重的说道,“水木的胳膊我是没法治,我一开始就说了,他的最严重,先治,你们不信,现在,那条胳膊也废了,进城去看看吧,不过,希望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