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山。郑老二走了之后,诚记也早早的收了铺子。县城虽然也挺大,不过,有可能是花水木的亲爹来认亲的这事儿,也随着那些三姑六婆的客人出去之后,迅速的飞遍了县城各个角落。“容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许氏首先开口问道。赵老太倒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啥也没说。在赵老太看来,倘若真是花水木的亲爹,认了倒也好,无论如何,总是知道自己姓啥了。“我也不知道啊,我早感觉那几个人不对劲了……”容月一边挠着脑袋,一边把这些日子来的事儿说了一遍。“祖母,这事,你怎么看?”
二蛋听了容月的话,觉得还是问问家里最最年长的赵老太比较好。那个和父亲长得像的男人,对于二蛋来说,还不如赵老太亲。赵老太拍了拍二蛋的脑袋,然后道,“既来之,则安之,人家这样找上门来,总是不会来害你们的,走一步,看一步呗。”
赵老太是觉得有秦姑姑这层保护在,肯定不会有啥。第二天,在花水木父女的带领下,郑老二带着手下几人也上了山。马壮的坟就在小木屋不远处,看见那牛大力之墓几个字,郑老二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估计没人知道,为什么马壮的坟变成了牛大力的,郑老二还会跪下去。因为牛大力的名字是郑老二给马壮取的。那时候,郑氏无意之中救了马壮,然后发现,马壮是个功夫极为高强的人。那时候,郑家人对于是否要重用马壮,是保怀疑态度的。你说这让你怎么相信,救了一个流浪汉,本来只是做件善事,然后给了人家居住之所,顺便让人家养养马,突然,这个流浪汉打败了全府的护院总管。换了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是不是对咱家有阴谋。不过,在郑氏的保证之下,郑家人还是重用了马壮。郑老二那时候挺不喜欢马壮,所以,就叫他牛大力,因为人家长得壮,力气又大,比牛的力气还要大。哪怕后来郑氏给马壮赐了郑姓,叫郑马壮,郑老二还是习惯叫他牛大力。郑老二带来的人见他跪了下去,他们自然也是跟着跪,花水木和容月则是都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在容月的想法里,有可能是自家师公和这个有可能是咱亲祖父的人有仇,所以,把咱爹给偷了出来。当时说这个可能的时候,赵老太就反对了,说有仇还要帮人家养大,怎么可能?花水木一听也觉得不可能。毕竟,年幼的时候,师傅待他是真的好。教导他打猎本事的时候,也是一心一意。花水木虽然憨厚,但并不蠢,谁对他真心,谁对他假意,他自然知道。因此,现在父女两个看着郑老二痛哭流啼,都有点不知所措。花水木使了个眼色给容月:乖女,这可怎么办?容月耸耸肩,摊了摊手示意花水木稍安勿躁。容月昨天在睡前就想明白了。人家是想来认亲也好,干嘛也好,肯定会事先说明,那么,咱就听听呗,反正也不吃亏。至于接下去的事,咱边走连看。没规定说你要认回咱,咱必须得给你认的。这年头又没有DNA可以检查。至于说的滴血认亲,老娘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任何人都成为你的儿子。所以说,敌不动,咱不动,敌若动,咱看看再说。怎么着,在这儿,咱也能算个地头蛇!过了良久,郑老二才在手下的劝说和搀扶下,然后和花水木容月进了小木屋。容月早早的烧好了水,也幸好,前几天就来打扫过,因此,几人坐了下来,然后郑老二端着茶碗,喝了几口热茶,才一五一十的把花水木的身世给全部讲了一遍。郑老二没有和花水木说,他的亲生父亲是镇守西南的叶大将军。只说他父亲是个负心薄情的负心汉,至于别的,倒是一字不假的说了遍。最后,郑老二拉着花水木的手道,“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原本应该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却受这么多的苦,不过,舅父一定会补偿你的……”容月在旁边,听了个大概,估计人家郑家在闽南属于一方霸主,虽然称不上是首富,不过,前三还是能够排得上的。他们郑家的产业最重要的,就是茶叶,瓷器,米粮。近十几年来,由于郑老二老跑运河沿岸,所以,也拿下了一部分的盐引子。虽然不能和人家老牌的盐商比美,不过,用郑老二的话来说,也足够了。最后还说了,当年容月的祖母出嫁的嫁妆自然是要全部给花水木的。郑老二提地提到,当年容月的祖母陪嫁有十间铺子,一千亩良田。当年从人家负心汉手里抢回来后,一直是由郑家两兄弟在打理的。这三十几年来所赚的利润包括那些房产和田产,花水木现在的身家大概有十几万两银子。到了最后,郑老二还叹了口气道,“当年你娘把大部分的首饰带上了船,唉,我们那时候收到风去的时候,早被人洗劫一空了,不过,好孩子你放心,大舅和二舅都会补偿给你的……”容月听说自家老爹有十几万两银子的时候,那是吓了一大跳。这些年来,自己努力赚银子,赚下的家业,她自认是不少了,怎么着也是城里有宅,有铺,村子有地的主儿了。但全部的身家加起来,也只不过几千两。现在,突然有人来告诉自己,咱老爹继承了十几万两的遗产,而且,两个舅公还会有补偿,容月突然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唔,不痛!果然嘛,自己在做梦,哪有这么好的事!天上哪里会掉馅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