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他自小就在儒殿的求学地内长大,父母均是儒士,收到家庭熏陶,韩启年当然也走上了儒士的道路。他天资不俗,加之又是在书院内长大,在儒殿内的地位可以用平步青云来形容,到现在甚至被选中成为下一任殿主,和院长的候选人。一路的顺风顺水,让韩启年在面对一切事情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能够发出他的声音,在张向尘就职典礼上是这样,在现在也是这样。他不知恐惧为何物,只知道要贯彻自己本心的想法,这当然是他作为儒士,在儒道上走的比常人快的因数之一。可现在,韩启年真切感受到了从心底里滋生出来的恐惧。他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将浩然之气全部喝出后,哪里还看得到身上的倔强,连忙冲向祖庙内。因为有着他全部的浩然之气做阻挡,所以剑落下来的速度慢了不少,被他顺利逃入了祖庙,进入到了李长乐的庇护中。张向尘的剑落下了,因为瞄准的是韩启年,所以哪怕韩启年逃入了祖庙,这一剑也跟过来落下。又是一声轰隆巨响,周边的儒士只觉得地动山摇,不少人脚下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张向尘挥剑落下的位置爆发出一团巨大的灰尘,将里面所有的视野遮盖。一剑落下,那只属于天蓬法相的手缓缓消失,原本壮大的撼峰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从空中旋转着插在地上。让这些没站稳的儒士狼狈的稳固身形之后,纷纷惊怒地朝着剑招落下的位置看去。那可是祖庙啊,是名悬书院建立之初就存在的,这样的地方难道说今日就被张向尘这一剑给毁了吗!巨大的烟尘被一阵清风吹过,灰黄的沙土烟尘被吹得远远地,露出了里面的情况。书院的祖庙对于在内的儒士非常重要,这不单单是一个可以纪念先辈的地方,而且还是可以施展观天阙的地方,此地若是消失,对于书院的打击会非常大。那一众目眦欲裂的儒士们还以为只能看到一片废墟,结果情况出乎意料的好。烟尘散去,祖庙外笼罩着一层光幕,这层光幕是李长乐浩然之气喝出构成,里面的祖庙没有一丝受损,只是在光幕的边缘外的所有青石板都被那一剑震碎,烟尘就是从这里飞起的。李长乐看着这一幕,也松了口气。这一剑事实上落到他的防御上时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首先这不是张向尘本人释放出来的剑招,只是单纯储藏在剑中的招数,没有后续的力量更进,在突破韩启年浩然之气的时候,就已经将力量损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个形表力量而已。这要是张向尘本人出剑,那剑身上所携带的庞大压力,震碎几座山都没问题,他能防下来是不错,可是这祖庙一定会被震碎。韩启年瘫坐在祖庙门口,神色惨白一片,显然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剑的余威当中走出来,不断喘着粗气,努力将心神平复下来。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张温此时早就缩到了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连向这边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一剑惊魂,四周因为这一剑出现了短暂的寂静。然后就是轰然爆发!“云墨剑!你在做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你居然敢在这里出手!这里是祖庙啊!你这小子是想毁了儒殿的根吗!”
“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无法无天的家伙,应该严惩,必须要将这种人关押到证法峰下的地底囚牢中!否则还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
周边一众儒士纷纷叫喝骂了起来,一个比一个火大,恨不得直接上前将这云墨剑捆绑起来关押。云墨剑此时也是大松一口气,他也没想到师尊放置在他剑中的招数居然如此可怕。见四周群情激奋,云墨剑当然不可能把这个锅完全背在自己身上,于是乎指着瘫倒在里面的韩启年,解释道:“剑中的力量是我师尊早就放置的,出现的条件就是有强者对我动手,我也不知他韩启年会突然对我出手,让我触不及防之下都没办法解释,诸位,难道这件事的起因不应该是他韩启年出手在先吗!”
一番理论让周边不少儒士都哑了言,但还是有一部分牛角尖的,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云墨剑的错误,遇到这种事情,就应该驱逐出去,书院不需要这等无法无天的人。不管怎么说,这口黑锅,他不用完全的一个人被上,还有一部人也的确是指责到了韩启年身上,说他韩启年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在这里动手,他是儒道大家,不应该触犯这种的禁规。于是乎周边更热闹了,不仅仅只有骂云墨剑的,连骂韩启年的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