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了大半月,沐云书坚持用了二十几天的药,脸上的晒斑早已经不见了,皮肤也白皙起来。不仅容貌已经恢复了许多,她的身材也苗条了不少,可以说整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宝珠和翠玉日日瞧着,都觉得沐云书变化很大,她们这时才发现,离开娄府,沐云书才真正的活了过来。宝珠笑着帮沐云书挽了一个沐云书未出阁时喜欢梳的发髻,笑着道:“小姐,您瞧,您跟在沐家那会儿完全没有区别呢!”
整个人变得轻盈,沐云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笑着点了下宝珠的头,“数你嘴甜!”
几个孩子站在一旁,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沐云书。先生前些日子一直戴着面纱,他们都不知先生的真实模样,原来她这么漂亮的!像说书先生口中的九天玄女!只有娄欣儿揪了揪小嘴,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沐云书虽然不丑,可没有她娘亲好看,她娘亲才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子!整理好后,沐云书便带着孩子们出了门,今日她没有带孩子们去药园,而是到庄子外面走走。孩子们出了门都很高兴,一会摘朵野花过来,问沐云书是不是某种草药,一会儿又围着几株小草,激烈地讨论着那草儿的名字叫什么,总之是一刻也不得闲。只有娄欣儿不愿意被日头晒到,一直呆在马车里没有出来。快到晌午的时候,沐云书打算带着孩子们回去,这时路边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急切的呼救声。“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您这是怎么了?”
沐云书听到这声呼唤,知道马车里有人出事了,看向翠玉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可用帮忙!”
翠玉应了声是,小跑着跑了过去,跟车夫打听后才知是车里的一位老太太突然晕了过去。沐云书走过去瞧了一眼,发现老太太是中了暑,忙叫宝珠和翠玉帮着车夫将老太太从马车上抬了下来。因为天气热,她怕孩子们出来玩会中暑,特地备着盐水和冰块。将老夫人扶出马车后,她用冰块给老太太敷了额头,还拿出一个水囊递给了老太太身边的老奴,道:“这是水,里面放了些细盐,让你们老夫人喝下她会舒服一点。”
老奴见沐云书带着几个孩子,马车上还有代表家族姓氏的徽记,便知她不是坏人。她转身尝一口水囊中的水,发现的确是加了盐的水后便依言将水喂给了老夫人。沐云书又让那老奴把老夫人领口的扣子解开,几个孩子也跑了过来,在周围帮老夫人扇风,这样折腾了一会儿,老太太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老夫人,您可算醒了,您真是吓死老奴了!”
那老妈妈眼眶都是红的,一个劲地拍着胸脯,当真是吓坏了。老夫人脑子还有些发蒙,看见周围围着一堆小脑袋瓜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终于抱到重孙儿了!看几个孩子都十分漂亮,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好啊好啊,知许那小子总算是有点正事儿!娃娃们个个都好!老身都喜欢!”
老奴听到老夫人说胡话,破涕为笑道:“老夫人,您好好看看,这哪里是小公爷的孩子!您是中暑了,是这位姑娘和孩子们救了您!”
老夫人缓了几口气,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竟失望地长叹了一声,“哎,还不如让我继续睡着,醒来把我的孙儿孙女们都弄没了!”
芊凝觉得老夫人这样子实在好笑,一边捂着小嘴巴一边给老夫人扇风,甜甜地问道:“奶奶,您好一点了么?”
镇国公老夫人听到这声奶奶,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一般,坐起身拉着芊凝的手笑道:“好了,好多了,你这小娃怎么这么漂亮,再叫两声奶奶听听!”
黄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家老夫人这样子,像极了要拐带人家孩子的人牙子。老夫人喜欢孩子,可偏生小公爷是个不着急成亲的,二十好几连媳妇都没娶,愁得老夫人瞧见孩子就想亲近一番。这时候娄欣儿也从马车上爬了下来,正巧听到老夫人在夸芊凝。她扁了扁嘴,满脸的不服气。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夸那个小乞丐!她才是最漂亮最可爱的!她想起芊凝偷偷做了一个花环,准备讨好沐云书,便从马车上将那花环拿了下来,跑到镇国公老夫人面前,将那花环递到了老夫人面前。“奶奶,这个给您,喜欢么?”
“喜欢,我很喜欢!”
老夫人并不知道孩子们的小心思,还以为这是小姑娘亲手编出来的,满脸慈爱地接了过来,“谢谢了,这是我最喜欢的礼物!”
芊凝看见那花环,惊讶地看向了娄欣儿,心里又委屈又不舍。可她害怕说出花环是她的,先生会觉得她小气,只能低落地垂下了头。沐云书并不知道这个花环是芊凝做的,见那花环上并没有带毒性的花朵,便也就随娄欣儿去了。休息了一会儿,镇国公老夫人觉得舒服了一些,黄嬷嬷这才搀扶着她又坐上了马车。看着几个小家伙,镇国公老夫人很是不舍,与孩子们说了会儿话越发觉得孩子们聪明懂事,被教养得很好。还有被他们称作先生的这位女子,不仅善良懂礼,还会医术,救了她,却没有问她的身份,施恩不求报,这样的姑娘,要是能做她孙媳妇该多好!见老夫人看对面那姑娘看得出神,黄嬷嬷就知道老夫人这是又惦记给小公爷相看孙媳妇了,失笑着揪了揪老夫人的袖子,低声道:“老夫人,万事徐徐图之,您别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
镇国公老夫人觉得黄嬷嬷说得有道理,忙收敛了神色,笑着对沐云书道:“姑娘姓什么,家住哪里?你今日救了老身,老身很是感激,改日必要登门道谢!”
镇国公老夫人出身将门,说话不喜欢绕圈子,心中如何想,便就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