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心中不免为他高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忽然宁子白转过了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交代你的事情做好了没?还要孤等几天?”
高竹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鱼肉,“有异性没人性,殿下我不是拉磨的驴,我是人需要休息吃饭的。”
“那你吃完没有?”
他筷子一顿,扭过头皮笑肉不笑道:“殿下,我才吃一口。”
宁子白站起身,叹了口气,“再给你两天时间。”
他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孤一定要出去!”
没见到夏清鸢之前他觉得还能等上十天半个月,可是刚刚见到了她了,思念如同藤蔓疯长,再也遏制不住。夏清鸢在半路撤了去茅房的理由,在花园里找到了等她的布诺。“怎么样?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布诺毕竟是番邦公主,又心直口快,若是她得知了消息,不小心透露出去,会给青阳带来危险。“没事,太子殿下被皇帝安排在皇宫学习,高竹在他的身边伺候,过几天两个人就出来了。”
布诺失望地叹息一声,“好吧,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夏府,夏清鸢坐在桌上,反复的想着宁子白的事情。宁子白虽是太子,可他做哪些荒唐事,皇帝并没有阻拦,而是象征性的训斥两句,过不了多久,他的事情就会被传出来,受万人斥责与嘲笑。既然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为什么要放纵他做的事情?她从心里对比皇帝对宁天泽与宁子白两个人的态度,宁天泽做错的事情,皇帝想办法遮盖,包括宁天泽对她使用鞭刑,这些年来,她在宁天泽身边,他做的错事也不少,但一件都没有流露出去,反而传言最疼爱的儿子,劣迹斑斑。若真如此,皇帝把宁子白关进宫中,肯定是他挡住了宁天泽的路,她站起身,打算夜里去宁天泽的府中去探探情况。夜,宁子白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心绪不明,脑海中浮现的夏清鸢的脸。“殿下,您当初怎么主动提起在东宫读书?这样一来,皇帝抓住了咱们得话柄,这下出不去了。”
“孤也不想,但没有办法,若不主动提起,他也会将孤留在皇宫里,他是不会让孤跟去日国,若是立了功,外界对孤改观,宁天泽怎么办?他做这一切,都是给宁天泽铺路。”
宁天泽换了个姿势,“不如主动提起,他还能对孤少些监视,否则啊,这里面都是士兵,我们的谈话都能被听到,那才叫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呢,还好,提前做了打算,让何斌装成孤进了宫,但他毕竟不是孤,害怕皇帝会看出破绽,只能孤来坐牢了。”
高竹叹息一声,他也坐在窗前,主仆两个人看着月亮,寂静一片,他忽然有点想念吵吵闹闹的布诺了。夏清鸢换完夜行衣出了门,来到了宁天泽的房顶上,这里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熟悉,倒是方便她的行动了。她小心翼翼地将瓦片移开,露出光亮,她看到与柳氏长的一样的人端上几杯茶,分别给了几个男人。“现在只差宇文丞相的支持,若是有了她,那整个朝廷的人都听命与本王。”
说话的正是宁天泽,夏清鸢还发现里面还有几位权臣。“八王爷,宇文丞相一向听从陛下的,若您进宫找找陛下,说不定丞相会同意。”
宁天泽抬眸,眼中带着一丝怒火,“康大人您什么意思?本王知道,你支持的人是瑞王,只是父皇向你授意,又给了你万贯家财,你才会放弃瑞王,支持本王,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道?”
康大人吓得一哆嗦,立即跪在他面前,“王爷,您误会了,臣不是那个意思,臣是心甘情愿的为您效劳,绝对没有二心,请王爷明鉴。”
若不是康大人有用,宁天泽一定会杀了他,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本王不是小气的人,还是以大局为重。”
康大人磕了两个头,才颤颤巍巍地起身,坐回到椅子上。“现在宁子白被困在宫里,我们要加快速度,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宁子白,这样一来,他会被父皇罢黜,还会下狱,而本王将会是救世主,百姓口中的福星,成为新的东宫。”
几个老臣收敛了目光,站起身行跪拜礼,“见过太子殿下。”
宁天泽抬起了头,嘴角扬起一抹残酷的笑意,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他成为储君后第一件事,就是弄死宁子白,让夏清鸢跪在他的面前。他脑子中已经有了画面,他好似看到了夏清鸢泪流满面的跪在他的脚边,苦苦哀求,他心里的那团火越来越盛……“王爷,夜深了,我们先退下了。”
“嗯。”
大臣们走后,他的贴身侍卫走了进来,“王爷,事情已经办好了,您可以去看了。”
“好。”
宁天泽拍案而起,眼中的兴奋难以掩饰,夏清鸢悄悄地跟上两个人出了门,来到了城郊三十里的破庙中。“都滚起来。”
侍卫吼了一声,地上那些人连忙爬起,看来是很怕他,个个低着头等待着命令。“吩咐你们的记住了吧?”
宁子白带着黑色面巾,防止别人认出他。“记住了。”
“很好,今晚就行动,做完事回到破庙中领赏。”
“谢谢主子。”
为他做事,当然是他们的主子了,宁天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离开后,那些人换上了外族的衣服,夏清鸢等不及了,人数有点多,她必须趁其不备。她抽出腰中软剑,杀意汹涌地冲那些人刺去,那些人没料到突然会杀出人来,纷纷拔刀相迎。此时,天空忽然响起闷雷阵阵,豆大雨珠噼哩啪啦地砸落,屋檐水滴四溅。夏清鸢舞动手中的软剑,剑芒如龙,犹如飞蛇般穿梭在敌人之间,轻易地刺穿了他们的防线,她身手矫捷,攻势凌厉,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已经倒下了数名敌人。雨势越来越大,雷声隆隆,她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更加凌厉而决绝,雨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她不会让宁天泽的计划成功,更不会让宁子白承受莫须有的骂名。但人手众多,夏清鸢的手臂被划伤了,血液染红了袖口,她疼的直皱眉,却依旧咬牙坚持。她快速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身形如鬼魅般闪烁不定。她剑锋一转,剑光破空而起,直接斩断了一名敌人的武器,紧接着又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一道闷雷下来,夏清鸢脸上满是鲜血,她的后背被别人砍了一刀,她 顾不上伤口钻心的疼痛,飞跃而起,长腿横扫过去,踢倒了三四个男人,再一脚踹翻两人。她身上已沾满鲜血,衣服被血染红,身体微微颤抖,眼眸猩红,那些人根本不敢上前,只能将她围住,可夏清鸢并不想放过她们,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软剑,眸光闪烁,狠狠地劈开面前的几人。外面狂风肆虐,破庙里夏清鸢杀的昏天黑地,鲜血喷洒在她身上和脸上,令她如同浴血战神,英姿勃发,气势慑人,里面还剩一个人,吓得退缩,拔腿往破庙外跑去。夏清鸢一个飞身,来到他的面前,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那人吓得腿软,跪下来向她求饶。“大哥,您是哪位?我得罪过您吗?”
“那人要你们做什么?”
她现在疲惫不堪,说话都有些颤抖。“那人要我们船上外族的衣服,去村子里杀伤抢夺,然后嫁祸给一个宁子白的人,大哥……”话还没说完,血液溅在地上的泥坑里,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完全没有想到夏清鸢会动手。夏清鸢算是知道了宁天泽计划,她转身嘲讽一笑,“这个办法蠢得要死,只有宁天泽能想出来。”
她托着步子慢慢地走回夏府,可是到了丞相府附近,她眼神已经涣散了,没有了力气,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跃进丞相府,晃荡着步子来到宇文雪的房间。“雪儿。”
敲了敲门,虚弱的喊完就昏倒了,宇文雪睡觉浅,听到夏清鸢的声音,她掀开被子起身,急匆匆地来打开了门,见到满身是血的人吓了一跳。她叫来了丫鬟,为她洗了个澡,然后换了新衣服,天蒙蒙亮,宇文雪与丫鬟两个人才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