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这一句话呀,基本上也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三娃子的老爹看了看他,抬起右手,微微有些颤抖,“你,你就是……”何冲赶紧上前一步扶住这老者,“老人家对不住啊,我就是那逆子的老爹,我叫何冲,都是我教子不严,罪过在我呀。”
这时候老妇人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何冲就往前迈步,“你还我儿性命来。”
旁边何大力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拦住老妇人“老嫂子,我知道你很悲痛,可这位乃是咱们大凉国正财司何司马,还请手下留情啊。”
“做官的,做官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老妇人不依不饶。何大力赶紧从衣袖中拿出准备好的两张银票,“老人家,这是二百两银子,是我家老爷一点心意,您放心,以后给二老养老送终的事儿全包在我们何家。”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一点不假,何大力,拿出银子的这一刻,在场的众人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当听他说是二百两的时候,有人已经发出阵阵赞叹。是啊,对寻常百姓来说吗,二百两银子,那绝对是一笔巨款。以现在大凉国的薪资水平,寻常百姓如果只是去做壮工,一天大概能赚五十文。二十天才能赚一两银子,一年也不过十几两。就算不吃不喝,要攒下二百两银子,那也要十几年的功夫。立刻旁边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便出来打起了圆场,“二哥,嫂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二人还要节哀顺变才是,我看何大人慈眉善目,并不是什么恶人,再说行凶者是他儿子,你们还是要冷静一下。”
听了这番话,何大力看了看这老者。他当然明白这老者开口的原因,那是看到自己拿出了银子呀。其余的众人见状,也七嘴八舌的开劝。一通劝说之后,老两口也逐渐冷静下来。冲见状赶紧扶着,老者上前来,在石凳上坐下。“老哥呀,都是我教子无方,刚才我管家也说了,以后二位的养老啊,就交给我。”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和大力,“大力啊,快去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风风光光把三娃子安葬,另外把二老这院子也好好的修缮一下,再派几个丫鬟叫仆人过来。”
而此时围观的百姓眼中全都流露惜羡慕之色,有的老者甚至在心中暗自感慨,三娃子的死,对二位老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要不然媳妇背叛红杏出墙,家里有扯不完的麻烦,现在倒好了,一了百了。何大力连声答应,并且拍着胸脯保证立刻就办,然后非常庄重的把两张银票放到老妇人的手中,“老嫂子,这个您收好了。”
老夫人此时手微微颤抖,说真的,从小到大,对他来说,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何大力接着转头对在场的乡亲们大声说道,“各位乡邻,大家有人的捧个人场,麻烦搭把手,帮忙料理一下后事,我们何家绝对亏待不了大伙。”
说着话他岔开五个手指,“凡是来帮忙者,每人每天五十个大子,中午晚上好酒好菜。”
本来呀,庄里相亲帮个忙是正常,来帮忙能赚人情还有银子赚,大家伙,谁会不答应呢。安顿好了这里何冲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挥手与众人道别。返回万年城途中,何大力也是长长的吐一口气,“哎呀,这下您可以放心了,二百两银子就把事搞平了。”
何冲抬眼看了看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非也,此事并未摆平啊,别忘了,我们还有把柄捏在楚正阳的手里呢。”
“老爷,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何冲抬眼看了看天色,“不得不佩服,一切都在楚正阳掌握之中,他早就料准了,刘瑞峰会偏袒我们。”
“可越是这样啊,我这心里越不踏实,我得进宫面见皇上,看看能不能让姚升去冀州。”
何冲回到自己府中,飞快的换上官袍,洗漱一番急匆匆奔向皇宫。皇上楚景云,正在御书房批公文,听到有人来报,说何冲求见,他还是放下了案宗,神情略微有些缓和,“让他进来吧。”
德福答应一声,转身出去相迎。一直迎到宫门口,跟何冲见礼之后,他一脸关心的说道,“何大人,皇上这两天心情不好,您那可得多注意点,千万别惹恼了他。”
何冲听了心中暗暗叫苦呀,我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啊,南越国海盐之事闹成这样,皇上心绪不佳,那不很正常。可是冀州干旱确实也有一段时间了,自己强行压着也是出于无奈。进到御书房之后,何冲恭敬的撩衣跪倒磕头。“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景云抬了抬手,“好了,起来吧”何冲起身之后垂首而立,低着头等待皇上发话,果然楚景云看了看他沉声问道,“爱卿啊,你来见朕有何事呀。”
何冲赶紧再次躬身,“皇上冀州干旱,发来急报。”
说着,赶紧从衣袖中把冀州发来的奏报。恭恭敬敬的往前一举。德福见状赶紧上前来接过奏报,小心翼翼的放到皇上楚景云的案几之上。楚景云眉头紧锁,缓缓把奏报打开,看完之后,脸上有了些许的怒气,“两月未下雨,天地干旱,无法耕种,为什么不早报?”
何冲赶紧拱手解释,“回皇上,冀州比我们万年城靠北,雨季偏晚,臣本以为,多半会有雨,所以便迟了几天,请皇上恕罪。”
楚景云没有吭声,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按照以往年的惯例来说,确实冀州还未到雨季,可是两月未下雨的情况以往也没有过。他紧锁眉头看着何冲,“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皇上,微臣恳请您速派钦差大人去冀州,安抚百姓之心,组织人手抗旱。”
楚景云缓缓站起身来,倒背双手走了几步,“你说的有道理,是该安排人去抗旱,那你说说派谁去合适呀。”
何冲立刻躬身回答“皇上以老臣之见,当派姚丞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