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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历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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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父子走后不多时,一名内侍快步来到韩灵璐等人面前。先是对着韩灵璐躬身一拜,随后用尖细的嗓音开口说道:“奉圣上之命,宣十三公主韩灵璐,平民沈千机至武宗殿觐见。”

韩灵璐对着那内侍点了点头,转身对身旁的沈千机招呼一声。“我们走吧。”

二人随在内侍身后,跨过幽深的迎宗门,踏过云沙内河,迎着一众散朝的官员,转向左侧的武宗殿走去。内侍推开武宗殿殿门,躬身摆出请进的手势,随后在韩灵璐和沈千机跨过门槛之后,在外面轻轻将门关闭。两人穿过武宗殿前堂的议事厅,绕过一道屏风,就瞧见当今圣元王朝的帝王——韩仁和坐在书案之后。一个身着朱红色衣衫,年纪在五、六岁上下的孩童,坐在韩仁和的腿上,手握着一个苹果,递到韩仁和嘴边。韩仁和啃咬着孩童手中的苹果,一手轻拍着孩童后背,脸上洋溢着柔和的笑容。韩灵璐对着韩仁和盈盈一拜。“臣女韩灵璐,拜见父皇。”

与韩灵璐并排而站的沈千机,有样学样,对着面前的皇帝躬身一拜。“草民沈千机,拜见吾皇。”

这些礼仪,早在驿馆之时,韩灵璐已经教过他多遍,此时用到,并不显得生疏。韩仁和只是偏头看了一眼,便继续逗弄腿上的孩童。“免礼吧。”

“灵璐啊,你可是很久都不曾回家一趟了。”

“怎么?那踏潮书院就这么值得你留恋吗?”

韩灵璐视线低垂。“臣女只是醉心武学,不喜欢半途而废。”

韩仁和脸带笑容,转头看向韩灵璐。“我看你不是醉心武学,反倒是想要图个清净。”

韩灵璐语气平淡。“父皇多虑了。”

韩仁和不再继续纠缠话题,目光偏向沈千机。“这就是你推荐给锐言的那个亲随统领?”

“正是,此人名叫沈千机。”

韩灵璐如实回答。韩仁和对着沈千机上下打量一番,就瞧见沈千机目光也看向自己。韩仁和轻声笑了笑。“年轻人,你居然敢与朕对视,难道不怕朕治你冒犯君王之罪吗?”

沈千机的视线,并未因对方的指责而偏移半分。“草民不懂这些,我只是想瞻仰君王威仪,如果君王连臣民的瞻仰都不允许,那实在是有些欠缺度量。”

此时站在书案旁的一名内侍尖声斥责。“大胆!”

“你竟敢用这等语气同圣上讲话,当真是无理之极!”

韩仁和对内侍摆了摆手。“算了,一介平民不懂礼数,不必过分苛责。”

内侍低头对着韩仁和答应一声,随后目光冰冷地剜了沈千机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即便是眼力再不济之人,也能感受得明明白白。沈千机神情不变,对于内侍的警告全不在意。韩仁和看着沈千机倔强的神情,微微一笑。“年轻人也算有趣。”

“韩灵璐,你还真是遇到一个不错的人才。”

“看来那踏潮书院的确是地杰人灵的所在。”

韩灵璐目光盯着地面,视线低垂。“父皇谬赞了。”

韩仁和微微点头。“这次回来,多陪陪你母亲,她一直对你十分想念,总说想让你常在身边。”

韩灵璐语气平淡。“臣女还是希望尽快返回书院,最近修为有所长进,也许不日就可有所突破。”

韩仁和呵呵一笑。“灵璐啊,这修炼一途永无止境,你也该学着享受生活才是,总是在武道上苦修,可是会错过很多世间美景。”

“不要因为贪恋修为精进,就对其他置若罔闻,你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韩灵璐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臣女谢父皇关心,但这件事,请容臣女再考虑考虑。”

韩仁和也不勉强,对着韩灵璐微微点头。“今天晚上和你母亲一起,陪朕一同用膳,朕也很久没和你们母女一起,对坐闲聊了。”

韩灵璐躬身一拜。“臣女遵命。”

正当韩灵璐父女闲谈之时,一名年轻的内侍推开了武宗殿的房门,快步来到韩灵璐身后。“启禀陛下,皇太子说有事要与十三公主详谈,特命奴才前来相请。”

韩仁和微皱眉头,随后迅速舒展,言语中笑意不变。“那好吧,灵璐啊,你先去面见你皇兄,然后去后宫找你娘亲,莫忘记晚上一起用膳。”

“那臣女就先行告退。”

韩仁对着二人摆了摆手。韩灵璐这才拉扯着沈千机,一同虽那名内侍快步离去。坐在书案后的韩仁和,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而离开了武宗殿的韩灵璐,对着那名引路的内侍开口。“去文苑殿的路我很熟悉,就无需你引路了。”

那名内侍听后先是一顿,接着躬身答应一声,快步离去。韩灵璐陪着沈千机,漫步在前往文苑殿的路上。走在韩灵璐身旁的沈千机,笑着轻声开口。“想不到当今圣上性子如此随和,看来这也并非像你先前所说,那般压抑沉闷嘛。”

韩灵璐语气淡漠地悠悠开口。“你不过是接触时间尚短罢了,许多事情你还看的不够真切。”

沈千机听后一怔。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韩灵璐看了眼沈千机疑惑的表情,轻声开口。“你看到我父皇怀抱的那个孩童了吗?”

沈千机点了点头。“那是我十四皇弟,是王朝最小的皇子。”

沈千机不明白韩灵璐问什么提起这些,却听韩灵璐又道。“父皇有意罢免我哥哥的皇太子之位,传位与十四皇子。”

“只不过皇朝有规定,只有皇子年满十五,才有继位皇太子的权利。”

沈千机听后不免有些震惊。想不到韩仁和竟然如此看重那名孩童,莫非他年纪虽小,却有过人之处不成?韩灵璐看到沈千机震惊的表情,幽幽长叹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当年我哥哥韩锐言,也曾有过一模一样的待遇。”

“他的皇太子之位,就是这般,从韩白运手中夺得。”

“如今的情况,不过是当年的那一幕重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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