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是血,染红了地板,眼珠子瞪得愣大,死不瞑目,因为撞击太过猛烈,额头上面裂开了一道大大的缝隙,甚至胳膊都跟着摔断飞了出去。“先下去看一看情况吧,我们就算是继续耗在这教室里面,估计也很难观察到有用的东西,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叶未央点了点头,赞同了我的想法,随即主动伸出手拉过我的手,带着我一起往楼下走去。本以为学校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应当全部都是围观的人才对,就算并非如此也算乖的,也得有个管事儿的人,出来处理一下有关于董一嘉的问题。可是却不曾想到,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董一嘉的尸体仍旧保持原样躺在地上,刚才我在窗户上看到的大体情况,完全没有区别。来来往往的人也只不过所以扫了一眼面上一片平淡,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也已经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叶未央,你说这些人到底是因为冷漠,还是因为司空见惯了呢?”
我颇有些无奈的开口讲着,与此同时又蹲在了董一嘉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着她的情况。“这里所有的人都冷漠。”
叶未央开口应着,也跟着蹲在旁边,她直接伸出手搭在了董一嘉的身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摸索着什么,从脚底的脚步一直往上,最终落在了她的头顶之处,叶未央将她裂开的头,又合并在了一起,而后将那瞪大的双眼,遮了上来。“非但如此,对于这些事情,他们也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叶未央又补充着开口讲道。“你说,刚才那些学生没有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呢?我甚至是在猜测,或许我们信封上没有许多的收信人,也是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我要开口讲着,话才刚刚说完,我又猛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瞪大了双眼,她都朝着叶未央看去,她面上的表情与我近乎一样。我们俩几乎同时出手,快速翻阅起了那封原本应该给董一嘉的信。终于,我俩找到了信的踪迹,也不由得跟着松了一口气。“信还在,可是……”董一嘉现在都已经死了,我们又该要怎么处理这封信?这原本是我想要讲出的话,只不过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却被我深深的堵在了嘴边,因为这一切已经脱离了我们的预料和掌控,我们所讲述的一切,都宛若一个笑话。只见原本给董一嘉的那封信开始发出了异样的光芒,渐渐的信开始逐渐变得虚幻了起来,一阵风吹过,化为了粉末,消散在了空中。我慌了,急忙伸出手,想要去抓住这些粉末,想要将这封信收回来,可是无论我做多大的努力与挣扎,一切都是无济于事。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信就这样没了,那我们的任务又是如何?这算是成功还算是失败,我们又是否需要为此承担责任呢?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我就这样愣在了原地,眼神空洞的呆呆的望着前方,转而又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尸体。可是作为吸引我注意力的,还是旁边满面痛苦的叶未央。她的身子软了下来,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额头上面冒了大把的汗,粉唇泛着白,整个人都显得极尽沧桑与无力。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急忙冲到了她的身边,把人还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伸出手捧着她的脸,焦急的开口问道,“叶未央,你怎么了?叶未央!”
叶未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唇才刚刚裂开了一道小缝,忽然之间,牙齿却狠狠的咬了上去。很快叶未央的唇就直接被刺破,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唇流了下来,我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种麻烦的结果。我伸出手捏住了叶未央的脸庞,试图让她自己松开口,避免这种情况持续太久会对她造成太大的损害,然而一切都是无济于事,我根本抵抗不过她的力量。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我的手塞到了叶未央的嘴中,哪怕是我遭受万分的痛苦,也好过进行自我伤害。很快,刺骨的痛传来,紧接着鲜血从我的手中流动出来,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与董一嘉的血迹融合在了一起。忽然之间,周围的场景却突然发生了变化,而叶未央的身子逐渐变得模糊,紧接着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迅速,我压根儿就缓不过神儿来,我内心慌乱至极,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迅速转动身体开始在周围找寻其叶未央的下落。“叶未央,你在哪儿?叶未央!”
我大声的呼喊着,心中的痛苦越来越浓,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几乎要将我所有的力气和精神力全部都抽空,我整个人也跟着快要被击垮。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挣扎了多久,找寻了多久,到最后的结果却丝毫没有发生变化,我没有找寻到叶未央的下落。她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消失在我的世界当中,此情此景纵使是出现过无数次,我也还是难以适应过来。我满心颓废,踉跄着步子往前行走着,却不知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一个不小心直接被绊倒。我的脸上长了一大片黏腻湿滑的东西,而身下则是冰凉僵硬的物体,当时我愣了许久许久,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才缓过了神。我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过后,单手撑在了满是血液的地面上,而后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我看清了我面前的一切,一具女性的尸体就这么横在我的面前,四肢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扭曲着,头也跟着断掉,血液从脖颈之处,不停的往外涌动着,整个地上,全部都是鲜红色的血迹。这一幕令人熟悉无比,却又陌生无比。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也只不过是匆匆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罢了,偶尔交谈几句就很快将这个话题揭过,他们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他们还是如此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