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的迁坟师。”
卢永茂手忙脚乱的给我递烟,我摆手表示不会,告诉他能去先看看坟吗?卢永茂点头说可以,又问我如果迁坟失败是不是不收钱?我哭笑不得,敢情对方还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小雅告诉卢永茂,如果迁坟失败,不但不收钱,迁坟门还会按照迁坟费十倍赔偿,让他不用担心。这么一说,卢永茂立马松了口气,带着我们往他家祖坟走去。说是祖坟,其实也不是卢家长辈的坟墓,而是卢永茂大儿子的坟。卢永茂有三子三女,大儿子十年前在外面打工出了车祸,死后就葬在了卢永茂自家菜地里。之所以要迁坟倒也不是发生了什么邪乎事,而是村里打算在这边修条路,方便收割机等开进来。村大队补偿了钱,又是为了村里种田方便,卢永茂哪怕再不愿意迁坟也不能因为自己一家得罪了全村。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再说需要迁坟的也不止他一家。我跟着卢永茂在田埂上一路兜兜转转,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他大儿子的坟墓。“季师傅啊,我大儿子死的可怜,你迁坟的时候用点心,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卢永茂望着坟墓眼眶泛红的说道。“您放心吧,如果有什么不妥,我绝对立刻罢手。”
我安慰道。小雅围着坟墓仔细看了一阵,又打量了坟墓四周,最后点头跟我确认道:“没有问题,可以迁。”
我要了卢永茂的生辰八字,结合他大儿子死的时间,最后推算出破土的时间为后天早上五点。小雅无奈道:“这样一来,咱们要在卢家沟多待一天了,大后天晚上才能到家。”
我苦笑道:“没办法,破土的时间在后天,想提前也提前不了。”
卢永茂知道我们来一趟需要开七八个小时的车,这来来返返的肯定不行,告诉我们他家楼上有空房,可以收拾出来给我们住。我和小雅相视一眼,点头答应,总不能这大热天的两个人挤在车里吧。只是苦了暗中保护我的叶家弟子,一行四个人,也不知道他们解决吃住问题。跟着卢永茂回到他家,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外面围着大院子。院子里又被木栅栏围成左右两个地盘,左边养着鸡,右边养着鸭。还有一条土狗躺在屋檐下懒洋洋的睡着觉。卢永茂的老伴腿脚不好,据说是前些年上山拾柴摔了一跤,回来后就不利索了,两条腿时不时的打着摆子。我问卢永茂没送到医院看看吗?有可能是摔伤了神经,或者其它方面。卢永茂苦涩道:“怎么没去,前前后后去了好几趟医院,钱花了不少,愣是检查不出来有啥毛病。咱农户人一年也挣不到几个钱,哪能一直折腾。”
卢永茂的老伴叫张红花,正蹲在厨房门口剥黄豆,见到我和小雅连忙搓着手起身给我们泡茶。茶是正宗的野山茶,很苦,小雅喝不习惯,我因为爷爷和我爸喝野茶的原因喝起来觉得还不错。除了卢永茂老两口,他们最小的儿子也跟着他俩住,叫卢大名,二十岁出头,因为无心上学辍学在家好几年了,打工嫌不自由,种田又喊累,天天在家到处浪荡,不是和村里的无业游民聚众赌博,就是在家玩手机打手游。说到这个小儿子,卢永茂那是一肚子气,指着二楼告诉我们,这都下午二点了还在睡觉。卢家的家事我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只是附和着说现在的年轻人性子还不够安稳,过几年懂事了就好了。张红花叹气道:“都二十二了,给他说媳妇吧,左挑右挑,也不看看自己啥样,还总嫌别人配不上他。”
聊了一会,卢永茂问我迁坟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卢家沟村子小,就一个小商品店,指不定还得坐拖拉机去镇上买。香烛纸这些卢永茂说过年祭祖有剩下的,肯定足够。我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其它要准备的特殊东西,就问他新棺材准备好了吗?卢永茂指着楼房旁边搭建的棚子说道:“新棺材半个月前就准备好了。”
我笑着说那就没啥可准备了,只要等后天早上五点就行,另外挖坟抬棺的人要请好。张红花听说我们要在这借宿两晚,急忙上楼收拾房间准备被子去了。卢永茂让我们自己坐会,他去村里养鱼的人家买几条鱼回来,晚上给我们炖鱼汤喝。我和小雅都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急忙拖着卢永茂,说随便什么饭菜都行,没必要为了我们刻意花费。卢永茂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我们大老远的过来给他家迁坟,不能亏待了我们。老两口各忙各的,我和小雅无聊就去村里逛了一圈,想着叶魁他们吃饭什么的还没着落,我去村里小商品店买了一箱泡面,又带着火腿肠榨菜面包什么的送了过去。叶魁感激道:“姑爷,车里事先准备了一些干粮,真不够我们可以自己买。”
我说我刚好顺手,告诉叶魁我们大概后天才能回去,他们四个人晚上怎么睡?叶魁轻松道:“这不都有座位吗,轮着睡,两人一组。”
我把小雅的车钥匙拿了过来,告诉叶魁可以分成两辆车,一组睡觉,一组保护我,不耽误事。叶魁笑着接下,让我安心迁坟,说他们修炼的时候可比现在艰苦多了。和小雅回到卢永茂家,卢永茂正在杀鱼,活蹦乱跳的一斤多的大鲫鱼,配着村里人自己做的鲜嫩豆腐。张红花又杀了一只鸡,说和黄豆米一起红烧,可香了。我和小雅帮不上忙,只好尴尬的站在一旁和他们聊天。大概四点多钟,卢永茂的小儿子终于起床了,站在二楼大喊着晚饭好了没有。卢永茂气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砸了上去:“没见到有客人吗,还不滚下来,一天天的就知道睡,也不怕睡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