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画像里面并没有掺杂朱砂和骨粉,等到孟萝自缢而亡之后,那个画师便将孟萝的骨粉和朱砂混合在墨汁之中,目的就是为了可以将孟萝一部分灵魂融入画作之中。”
云羡雯问:“季天,你说的这些可有依据?”
我指着放在吧台上的《鬼经》说道:“《鬼经》中对邪术的记载非常稀少,所以对这个法门的记载也少之又少。”
“等等。”
云羡雯急忙将我的话打断:“你是说,这个方法是邪术?”
我点头说:“是的,之前我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因为我一直都以为这个强大的存在是在帮助他们。可是在意识到画作之中存在朱砂和骨粉,我才反应过来,这副画作是邪术的产物。”
云羡雯费解问:“那这个画师为什么要将孟萝另外一部分灵魂拘禁在画像里面呢?”
我摇头说:“关于这个问题,《鬼经》上并没有做详细的记录,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
云羡雯疑惑问:“那你知道什么?”
我苦笑说:“我虽然只知道这些,但是我清楚如何进入画卷中找到孟萝的灵魂。”
“怎么进去?”
郑明鹏激动的望着我。我扭头看向画卷,轻声说道:“想要进入画卷之中,就必须要用孟萝曾经的贴身东西为钥匙。”
“我有!”
本以为过了千年之久,郑明鹏早已将孟萝的遗物丢失,可没成想他竟然保存了一千多年。我扭头看向郑明鹏,他伸手将挂在脖子上的红绳拿了下来。红绳上所系的并非是吊坠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玻璃瓶。透过玻璃瓶,我还可以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塞着一团头发。郑明鹏将小玻璃瓶递给我问:“季先生,这头发可以吗?”
我接过头发打量了一眼,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团头发却依旧没有发白的迹象。“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结发夫妻?”
云羡雯瞬间花痴了起来,双眼都快要泛出小星星问:“郑明鹏,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将孟萝的头发保存着。”
郑明鹏轻叹一声说:“当初我和孟萝在边疆结为连理,当时她割发交给我,并许诺我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可是未曾想到,我试药的那一刻,便是我们阴阳两相隔,如果她可以等我一段时间,也不会变成如此了。”
云羡雯感慨说:“真羡慕,如果我也有这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那死而无憾了。”
我瞥了她一眼,轻声说:“郑先生,你也不要太过自责。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命运已经安排好的,如果孟萝不自缢而亡,那个存在便不会将你的灵魂重新打入身体,将孟萝灵魂一分为二,让她进入轮回。”
郑明鹏问:“你的意思是说,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经历阴阳两相隔的命运?”
我点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进入画卷之中,将孟萝呼唤出来。没有再去理会郑明鹏和云羡雯,我将玻璃瓶打开后,将头发从里面取了出来。古人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头发是进入画卷中最好的东西,毕竟头发是孟萝身体的一部分。取出一小撮出来,我用打火机将其点燃,又来到洗手间接了半杯水,将头发粉末倒入其中,搅拌均匀之后,我后退半步吩咐说:“云姐姐,你和郑先生将这副画卷摊开。”
云羡雯抓住画卷,纳闷问:“季天,你要干什么?”
我瞄了眼郑明鹏说:“我要将这杯混合了头发的水泼在画卷上面。”
我说完后,也没有再去理会郑明鹏,直接将纸杯内的液体朝画卷泼洒了过去。近乎是在瞬间,我看到郑明鹏紧张的伸手想要将我泼出去的液体挡住。虽然一些液体泼洒在了他的手掌上,但是他只有两只手,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液体全部挡住。当被我泼出去的液体全都落在画卷上的时候,郑明鹏眼睛瞪得奇大,一脸怒意的望着我喊道:“季先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重重点头说:“我自然知道自己做什么,但郑先生,你也别着急上火,我之所以这样做,有自己的用意。”
“你有什么用意?”
郑明鹏面色不善。我也能想的明白,距离唐朝已经有一千多年的时间,而郑明鹏和孟萝也阴阳两相隔了这么久。他能独自一人走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有这副画卷在支撑。我现在将水泼在了画卷上面,无疑是将整副画卷破坏,从而也断了孟萝留给郑明鹏唯一的念想。面对郑明鹏的询问,我并没有回应。此刻我的心里面也七上八下,我现在所做的都是按照《鬼经》中所记载的去做。虽然《鬼经》并没有让我失望过,但这副画卷对郑明鹏意义非凡,若是如同刚才招魂那样没有成功,却将画卷给毁了,郑明鹏必定连吃了我的心都会有的。近乎一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画卷并没有任何反应。郑明鹏冷声说道:“季先生,我为了找到孟萝不惜跨千山涉万水,所有的动力就是这副画卷,可是没成想,这副画卷竟然会毁在你的手中!”
我的心里面开始打起了鼓来,极端的不安在心中升腾起来。郑明鹏接着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一个说法。”
“郑先生,你先别着急。”
云羡雯打着圆场,冲着我问:“季天,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我皱着眉头,摇头说:“云姐姐,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