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刚识相的并没有再去开口,再次将目光投向摄影机那巴掌大小的屏幕上面。画面中的冯刚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而鬼邪也慢慢从床下爬了上去。当趴在冯刚身上之后,透过鬼邪半透明的身体,我看到冯刚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表情非常惊惧,身子也再用力的扭动,似乎是想要挣脱鬼邪的控制。但鬼邪紧紧的趴在他的身上,让冯刚没有办法挣脱出来。就在下一秒钟,冯刚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再动弹,就好像被电击了一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看到一缕白色气体从冯刚的口中涌了出来,朝鬼邪的口中涌了进去。这种现象用脚后跟也能想的出来,鬼邪正在吸食冯刚的阳气。而他现在变成这样衰样,也和我之前的猜测一样,阳气不足,导致阴盛而阳衰,所以就会有气无力,跟霜打了一样。后面的画面也没有必要继续看下去,将摄影机关了之后,我拧眉说道:“冯老板,这只鬼邪确实是在吸纳你的阳气。”
冯刚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望着我不安看了很长时间,这才忌惮问:“师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摇头,凝重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现在还没有看到鬼邪,不过昨晚你被鬼邪压在床上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吗?”
冯刚连连摇头,我见从他口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扭头朝货架上的青铜鼎看了过去。从口袋摸出装着牛眼泪的玻璃瓶,冯刚紧张问:“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我舔着嘴唇说:“这是牛眼泪,涂抹在眼皮上就可以看到鬼邪。”
我说着将玻璃瓶打开凑到冯刚眼前问:“怎么?要不要试试?”
冯刚一个机灵,连连摇头躲了过去:“我不要试了,摄影机拍下来的画面都已经吓得我半死,要是真看到鬼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肯定会被吓死的。”
我轻笑一声,也没有理会冯刚,将手指伸入玻璃瓶里面,蘸了一点牛眼泪涂抹在眼皮上。眼皮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我急忙又用手将还未干涸的牛眼泪全都揉至蒸发,等眼皮上的疼痛慢慢消减下来后,这才松开了手。眯着眼睛再次朝货架看了一眼,货架上那只青铜鼎依旧安安静静的摆放在上面,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我犯难一声,昨晚在涂抹了牛眼泪之后,没过一会儿便看到了之前无法看到的鬼邪,可眼下这情况似乎有些古怪。在我嘀咕的时候,两只眼皮突然一阵如同被针扎一样的生疼,我哎呦了一声,急忙用手捂住眼睛,揉了两下后,等将手拿开,却看到在一个穿着血淋淋衣服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货架边上。突兀看到了这一幕,饶是我身经百战,还是被吓得朝后退了两步。冯刚见状忙问:“师傅,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冲着冯刚低声说:“出现了。”
“什么?”
冯刚先是一愣,旋即大惊失色,牟足了劲儿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匆忙来到我身边,颤抖问:“师傅,鬼出现了?”
我点头,拧眉看向正前方的鬼邪。鬼邪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所染满,手腕和脚腕上戴着粗壮的铁链,乱糟糟的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过,已经黏在了一起。马哥说着这只青铜鼎是人牲在被放血时,用来接人血的器皿,如果没有猜出的话,眼前这个满身血渍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个被人牲残忍杀死的人。而且从他的衣着和发型来看,也并非是现在的人。我眯着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沉声询问:“你是什么人?”
男人并没有吭声,而是诡异的一笑,突然扭头朝冯刚看了过去。这一瞬间,我便明白这鬼邪想要做什么。旋即拿起损荤绳正准备拦在冯刚身前,鬼邪突然一个闪身从眼前消失无踪,跟着就听到冯刚突然惨叫一声,然后便如同被电击打了一样,躺在躺椅上疯狂的颤抖了起来。我见状也是大骇,举起损荤绳用力在冯刚的身上抡了下去。当脊绳和冯刚接触的瞬间,我看到一阵火光突然冒了出来。损荤绳对付鬼邪有着毁天灭地的能力,虽然我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能用损荤绳一击将鬼邪打的魂飞魄散,但凭借现在的能力,还可以对鬼邪造成伤害。但刚才的鬼邪已经隐入了冯刚的身体里面,损荤绳不能对活人构成任何伤害,所以当一击之下,我感觉这把损荤绳就好像落在了坚硬的物件上一样,震得我的虎口生疼。后退半步,鬼邪已经彻底进入了冯刚的身体之中。他操控着冯刚的身体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充满了愤怒之色,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眼下鬼邪已经寄身在了冯刚的身体之中,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举起损荤绳我用力劈了下去,冯刚突然举起手将脊绳抓在手中,用力朝他那边拽了过去。我不由紧张起来,急忙用力试图将损荤绳朝我这边强拽过来。不得不说,这鬼邪的力量非常之大。虽然附身在了近乎虚脱的冯刚身上,但力量还是我不能抗衡的。眼瞅着损荤绳就要被冯刚拉扯过去,我一下也慌了神,要是损荤绳被鬼邪拿在手中,那我就真的黔驴技穷了。拉锯战马上就要接近尾声,为了可以将损荤绳抢夺回来,我牟足了全身的力气,用力朝后拉扯了过来,可是在我即将就要感觉到到冯刚的力道时,他却突然将紧抓着损荤绳的手松了开来。近乎是在瞬间,我看到冯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可这抹笑容还没等我品过味儿来,身子就一阵失重,整个人在强烈的惯性力道下快速朝后退了数步,跟着就感觉脑袋撞在了店门上。坐在地上的瞬间,后脑勺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瞬间便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