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皇后就生下了四皇子,更是稳定了其地位,但皇上对皇后谈不上宠爱,只是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去皇后宫里,其他时候基本上前些年都在德妃为多,后些年自然就是盛宠的柳妃了。为此皇后倒也从未有过不悦,一如皇后该做的一般,端庄大气。但究竟是不是真的这般大气,谁又能说得清呢。至于苏子衿想要知晓二皇子推七皇子落水,被禁足后身亡的那数日时间里皇后在做什么卷轴内也记录得十分详细。事情发生在贞德十三年,一如德妃的情报里些的那般,六岁的七皇子不断的纠缠着在湖边练剑的二皇子同他去看梅花,二皇子当时是最受器重的皇子,不论是皇上还是德妃还是文武百官都对其保佑很大的希望,压力之下自也越发的用功。可七皇子一直纠缠,最终二皇子才不厌其烦的推搡了一下,而这一推就将七皇子推进了湖内,事情发生之后皇后是第一个赶到的,救起七皇子的也是皇后身边的得力太监。随后事很快的传开,皇上大发雷霆之下将二皇子禁足了起来,在二皇子被禁足的前几日皇后还一直一边安慰德妃,一边同皇上求情,可皇上始终无动于衷,反倒是每日都在柳妃宫中陪着柳妃和七皇子。随后后宫之中瘟疫爆发,传染得极快,皇后作为后宫之主自也就没有心思再去管二皇子的事了,但瘟疫爆发不到三日,二皇子就染了病,十分严重,即使召来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也无力回天,从染病到去世,仅仅只用了三日不到的时间,是当时感染瘟疫的人里死得最快的,太医推断二皇子本就身子弱,又心头积郁,更是直接接触了病患用过的杯子,所以才会如此快病逝。因着这句直接接触了病患用过的杯子让皇上和德妃都有所怀疑,但此事皇上并未张扬。因为这事本就是秘密查的,如今又时过境迁,要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虽说不知晓其调查的过程如何,但在二皇子入葬后皇上就开始少有去柳妃宫内了,对七皇子也不如以往那般宠了,至于德妃那边也不再闹了,一切就这般过去了。以这般来看,应该是查到了柳妃头上,毕竟柳妃当时最为可疑,但并未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皇上只是疏远,至于德妃这边,不吵不闹或许是被压制住了,不可能二皇子才去世不久她就能平复下这恨来。纵观全局下来,柳妃和德妃算是两败俱伤,唯一得了利的就是皇后,毕竟二皇子死后就是当时身为三皇子的萧落净为长了,宫女所生的萧落净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所以,真正的长自然就是落在了四皇子身上了。一切倒真是如同苏子衿猜测的那般,皇后应该就是这幕后之人,这手法同在婚宴上陷害柳妃的手法几乎是差不多的。前日苏子衿回府后就送信给了沐雨彤和许安,让他们暗地里去查秀儿和晚清的事,得到的结果是两人皆在回宫之后不久就被秘密处死了。至于秀儿口中的妹妹许安确实查到有这个人,在婚宴前三日的夜里就不见其踪影了,而那一日正是长公主入宫去恳求皇上大办婚宴后。而秀儿的妹妹到底去了哪儿许安没找到,只是听闻在婚宴当日的夜里,有人在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具十一二岁的女子尸体。一切都衔接得上,若是柳妃所为绝不会把秀儿和晚清杀了,必然会想办法让两人开口来为她洗清冤屈,会这般做的只能是皇后,因为要杀人灭口。皇后陷害柳妃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二皇子的事也是八九不离十,虽说苏子衿对于皇后的城府和心机是忍不住的觉得后脊发凉,但好歹也是真正的认识到了皇后,更是将德妃这件事给定下来了。德妃既然那日同她说了让她好好思考一番,下月十五的冬月会上希望能听到她别样的说服之语就证明德妃已经算是答应她一半了,是德妃给她点明了路,当猜测出结果的时候更是清楚明白了德妃的仇人并非柳妃,而是皇后,下月十五她就有同德妃互惠互利建立合作的条件了。整件事虽说是几起几落,但好歹也是定下来了,在下月十五之前她都能不再为这件事烦恼了,可以安心着手及笄之事了,只是希望柳妃能再闹几番,让皇后腾不出手来注意她。正当苏子衿这般想着,放下手中的卷轴打算小歇一会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抬起头看着那垂着的厚重帷幔大约五个呼吸的时间就见帷幔被撩开来,琉珠快步走进来,立在夏荷身侧略有几分不安道:“小姐,老夫人那边来人传话了,说让小姐去紫苏斋用午膳,有事要同小姐说。”
一听老夫人有事要同她说,苏子衿就眉头一蹙,心中疑惑顿起。自那日宫宴和老夫人几乎等于摊牌之后老夫人就几乎从未单独请她去紫苏斋过,在长公主寿宴之后更是划了个干净,恨不得不见到她,怎么今日却有事要同她说了。难不成是木婉清的事?只是木婉清的事按理来说当该找许氏才对,如何能找上她呢?老夫人这突然的邀请实在让苏子衿没有一丝线索,但她如今到底还在苏府,名面上还是苏府的大小姐,若是不去让老夫人借题发挥起来就又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了。虽说苏子衿不怯,但因为后宫那些个事儿如今已经很是疲累了,不想再花精力去处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拖着疲累的身子站起来,带着夏荷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