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怜脸色刷的一声瞬间变得惨白，她动了动哆嗦的嘴唇，没有发出声，最终勾起了一抹无奈的苦笑。“你都知道？前者你知道并不为奇，可是，你是如何得知我便是……钱……林的？”

林玉怜眼睛闭了闭，神情恍惚地询问道。华烁凡微微一笑，那双能洞察世间一切事物的眸望着林玉怜，但笑不语。她说得对，这后者，她实在隐藏得太深了，自己认识她十年，查来查去，就得出一个结论，她是皇兄派来的卧底。要不是那日回府的时候，他派人跟踪蒋义，也不会在最后得知会有那么精彩的一场戏。要不是那日跟随蒋义到将军府看到棺材里人的模样是易容所致的，他也不会将她与钱奕诗联系在一起。当然，若说之前的都是猜测的话，最后一件下药的事无疑是见证了他的观点。钱奕诗在跟随皇兄前曾是蝶舞谷高人的得力弟子，而其妹，就算不是蝶舞谷门下的弟子，怕实力也不亚于他门下的弟子。她可是要被皇兄栽培成做卧底的人……实力当然不能差。“你既然早已知道这一切，为何不杀了我，这不是你的处事方式……”林玉怜仍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地看向华烁凡，他肯定是对自己有感情的才下不了手，一定是这样的。岂料，他说出的话更是伤人。“杀？”

华烁凡摇头嗤笑，眼中的讽刺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薄唇微启所说的话更是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希望。“本王除了这莫须有的王爷头衔外，还是一名将军。何为知己知彼，本王还是清楚的，将卧底留在眼中，时刻提防着，总比将其杀害后，再让皇兄派多几个更为厉害的卧底，潜在本王看不见的地方，要好的多。”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的感情？难道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都没有见到？”

林玉怜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划过她的脸颊，竭斯底里着。她真的不信，这些年来，她多少次为了王爷而谎报情报，多少次因为他而受到责罚，甚至差点丢了性命，他都看不到。如今皇上早已对自己没有了任何信任……要不是因为哥哥的阻扰，自己怕是被当成一个背叛者而早早地成为了刀下鬼了吧。这些这些他都看不到，他看到的是，自己怎样扮可怜接近他，自己怎样偷偷的窃取他情报……华烁凡，你为何会如此心狠。华烁凡喉咙动了动，低声道：“有……不过也是把你当作妹妹的感情，你所做的一切本王当然都知道，若不是今日之事你触碰了本王的界限，或许本王也就不会将这最后的一层膜给捅破……”林玉怜愣一愣，随之嘴角微微一勾，脉脉望着华烁凡，凄然一笑，泪水从眼角中渗出，一滴一滴地滑过她的脸颊，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暗色的花。“那你可知道，她并非真正的江怡……”华烁凡微皱眉头，定定地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肃杀，“什么该记，什么不该记，怜儿自己可要好自为之。若有什么流言蜚语在市井流传的话……休怪本王不念往日的旧情。”

林玉怜闻言一愣，随之哈哈大笑起来，心酸的大笑，嘲讽的大笑，笑止了，她双眸带着泪花，看向：“你果真是爱上她了……”华烁凡别过头，没有在说话，算是默认了，或许这真的就是爱了，怕看到她受伤，也不愿她受伤，哪怕是自己忍了近十年的人，也不能伤害她。林玉怜望着他的侧脸，心里堵着难受，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是她自己太自信这十年的感情，真是讽刺啊，十年的感情，自以为在他的心中占有多重要的地位，却不想竟低不过一个认识不到一年。林玉怜最后深情脉脉地望了华烁凡一会儿，多希望他会在开口留她……哪怕是再关心下自己也行……只是，结果终是不如人所愿，华烁凡在林玉怜的注视下，缓缓地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又远眺着窗外。对于后面那道哀怨的目光，视若罔闻。“好，此事我不会再提起，我走。”

林玉怜用用手背轻轻得抹去眼角的泪水。凄然一笑，脚步踉跄地走着出书房。没有再逗留，也没有再回头看向那个日日夜夜思恋着的人。只要你最后不要后悔，我钱林并非圣人，做不到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与她人携手一生。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