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黎柔抿唇，“这天花，不是治不好的么？”

谁知道方晴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得了天花，虽然大概率是死，但还是有人被治好过。”

黎柔愣了一下，“有人被治好？是谁？”

方晴定定地看着她，“这个人你认识。她七岁的时候，就生了一场大病，她父亲找了不少良医来治，甚至还上山求了神仙、”黎柔努力回想了一下，忽然脑海中浮过一抹灵光！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讶然道：“你是说赵婉婉？”

方晴定定点了点头，“是。”

她慢慢走到黎柔跟前，神情严肃，“你若是怕的话，不如将她请来。我估计，黎珩现在也在暗中盯着，你这样做也不容易打草惊蛇。”

黎柔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好，我现在马上就去找她。”

……江南。宋宸推开房门，便见着一个穿着暗紫色长裳、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坐在房间里，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许是听到声音了，那老人转过头去，急忙起身朝着宋宸拱手，甚至还要下跪行礼。宋宸背着手，单手将他扶了起来，“不必多礼。你是……”却见那人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仿佛写满了风霜和沧桑。他的嘴角是微微弯起来的，看上去好像有些慈祥。“哦，殿下，在下柳玉山，家住莲州。这几月来我们损失惨重，吃了不少苦，殿下此次真是帮了我们大忙……”说着，那腰又弯了下去，一边朝着宋宸拱手，语气客气至极。宋宸急忙摆手说道：“您不必如此客气，这是孤应该做的。眼下，天灾无情，民间疾苦，朝廷不会坐视不管。”

“我们这是，遇上好人了啊。”

柳玉山颤颤巍巍地感慨着，“先前水患还没这么严重的时候，叶巡抚尚且对我们不闻不问，我们因此损失了不少。要知道之前丰收之年，他可是收了我们不少好处的。”

说到这一段的时候，他甚至还气得咬牙切齿。宋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扯了扯嘴角，“现在你可以安心了。那叶兴旺再也不会成为这江南巡抚，耽误百姓生计。”

柳玉山连连点头，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抹了抹，好似在抹泪。“太子殿下，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我们这莲州的百姓，恐怕当真活不下去了。那样的人，便是杀一万次，也是死有余辜！”

他看起来很是愤慨，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的宋宸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且危险的神色。就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正吐着芯，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但是柳玉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宋宸的变化，抬起头来，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这段时间，您带领官员和百姓，疏通河渠，修建堤坝，做了不少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

宋宸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他。却见柳玉山扯了扯嘴角，“我那儿还有些粮食，若是殿下不嫌弃，我可以尽数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