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水默又要防止走光,又要忍受膝盖上的疼,正呲牙咧嘴、形容狼狈,突觉膝盖上的那只手没动了。痛楚暂时消失,她大松了一口气,待睁开半眯着的眸子,才发现杜子期神情不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她惊呼了一声,迅速将横架在杜子期大腿上的腿收回来,然后拢好睡袍的下摆。收腿的时候,楚水默感觉脚后跟蹭到了一团什么。正纳闷,就见杜子期神情痛楚,双手先是捂住下腹,随即又迅速拿开,并尴尬地背过身去。“小舅,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踢到你了?”
楚水默顾不得刚才走光带来的尴尬了,关切地凑到杜子期跟前。她心内很不解:杜子期一直勤练跆拳道,身板结实,就算她使出全力踹他一脚也不会有事——不对,那样的话她的脚恐怕会有事——更何况,她刚才那一脚似乎没什么力道,怎么会踢疼他呢?杜子期用力吸了口气,生生忍住分身处的痛楚。若不是知道她什么都不懂,他真怀疑这丫头故意惩罚他起了色心。真要踢坏了他的‘小弟弟’,两人下半辈子的‘性’福岂不……杜子期很是难堪,偏偏楚水默继续关切而好奇地问:“我看看,到底踢哪了?”
杜子期恼也不是,尴尬也不是,朝她翻了个白眼,口中反问道:“你说踢到哪了?”
“是不是踢到肚子了?我给你揉揉。”
楚水默到底心虚,有几分歉意地讨好道。或许尴尬到一定地步会突然走到另一极端,原本不好意思的杜子期索性耍流氓:“不是肚子,是……是你没有的器官。你真要替我揉?”
她没有的器官?楚水默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前一阵,杜子期给她找了一套生理卫生方面的普及教材,让她清楚地知道男女的身体差别,也知道圆房是怎么回事了!楚水默的脸涨的通红,人也往后跌出一米多远。若不是她的床足够宽大,恐怕会撞到床里侧的墙。“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又羞又急地分辩,某边边角角的脑细胞还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刚才是踢到了阴囊、还是阴jing?脑子里蹦出这么两个词,楚水默更羞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恰在此时,何婶在门口说晚饭准备好了,问两人是下楼吃还是端上来。见她的脸红的快要沁出血来,杜子期觉得自己挽回了一点脸面,忍笑说道:“没事了,跟你开玩笑的。晚饭摆在哪吃?”
“还是去楼下吧!小舅,你先下去,我换衣服。”
这一闹腾,绑架事件带来的阴影消散了许多。楚水默觉的身体不似先前那么虚了。都是这该死的性感睡袍惹的祸!杜子期离开后,她换上保守的睡衣、睡裤,然后将那件性感睡袍狠狠地甩在床上。晚饭后,杜子期洗过澡,仍来楚水默的房间陪她。由于白天惊吓过度,楚水默全身疲乏。因此早早地躺在被窝里。杜子期则坐在床边陪她说话。他本想等她睡着就离开,不想,楚水默虽困倦不堪,却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又想起被龙哥压在身下的那一幕,全身的神经被极度的恐惧、绝望扯紧,身体也战栗不止。“小舅,别走!我害怕……”楚水默的眼皮打架,脑子时而困顿迷糊,时而又被下午那梦魇般的一幕幕惊醒。她侧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抓着杜子期温热有力的大手。“别怕,放心睡吧,我一直陪着你……”这句话,杜子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却没什么效果。最后,他心一横,索性钻进了被窝,将楚水默搂进怀里。“别怕,我陪你一起睡!”
楚水默震惊地睁大眼睛。不过,早就疲乏不堪的她没多少精力精神计较这事。而且,他温热阳刚、却没有危险信号的身躯是此刻的她最需要的,因此,已经明白一起睡和真正的圆房有本质区别的她别扭了一会,随后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睡去。察觉怀里的人呼吸渐沉,杜子期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想到下午的事,杜子期心有余悸,怎么都睡不着。今天的绑架事件到底是谁指使的?目的是什么?思来想去没头绪,杜子期突然想起父亲生前说过的话。……默默的身世很特殊,如有人查,一定要尽可能替她遮掩过去!……我托律师事务所保管了一件救命的东西。将来如果有人对默默不利,就凭这封信函去找秦律师。……以目前的状况,他应该有能力保护她。所以,杜子期暂时还不想去找秦律师。只是,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又浮了上来:她,到底是什么特殊身份?谁会对她不利?由于楚水默认识龙哥和方圆,这次的绑架案件很快水落石出:幕后人花十万雇佣阿豹,同时给了他一张照片,让他奸污照片上的人。事情是查清了,可阿豹和龙哥双双遁逃,只有方圆被警方抓了。由于此案属于买凶犯罪,揪不出罪魁祸首的幕后人,又抓不到绑架案的主谋阿豹、强/奸未遂的帮凶龙哥,身为喽罗的方圆不过拘留了数日就被放了。对于阿豹和龙哥的潜逃,杜子期虽恨却没办法。再者,他更关心的买凶作案的幕后人。杜子期以为楚水默这次被绑架与她的特殊身世有关——就如父亲生前预言的那样——楚水默却不这么想。她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次的绑架相当突兀,实在想不出会有谁会如此恶毒地害她。来这世界三年多,她自问没跟任何人结梁子。如果说有,那就是于欣欣。只是,一来她不相信于欣欣这么阴毒,二来,于欣欣应该拿不出10万来买凶。所以,她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她不过是李代桃僵,幕后歹人真正要对付的是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又同住一个小区的姚夕!————————求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