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自从确定关系以来，他总是要不够般，狂热地，失控地吻她。每次，她都晕乎乎的，有紧张羞赧，有不适感，也有被爱着的幸福感。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记忆里似乎有过相似的一幕，也是这么疯狂，独独多了几分暴戾，让她通身生出寒意来！只是，那种惊悸的感觉太久远，也太朦胧，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魇。楚水默呆呆的没动，只努力回忆着，体会着，想辨清那一幕到底是真是幻……因为楚水默刚才的话，南宫禹才这样动情地吻她。只是，虽意乱情迷，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怀里的人跟往常不一样。没有那种无意识的、生涩含羞的推拒，而是紧紧地皱着眉，呆呆地，又似苦苦冥思地接受他的掠夺。“默儿？”

他松开她的唇，双手扶着她的肩，探询地看着她。楚水默神情茫然，脑子里却纠结一团。对上南宫禹关切而担忧的目光，她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眨了眨眼撇开眼睛里的雾气：“禹哥哥，那年元宵节赏花灯，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我的意思是，我醉酒睡着之后？”

南宫禹的心咯噔了一下，后悔刚才不该提当年的事。他掩饰性地将楚水默揽在怀里，不让她看他的脸。飞快地调整好心态，他在她肩头说道：“这么久的事了，让我想想……我当时也有些醉醺醺的，等画舫划到城西渡口，就抱着你上岸了，然后……直接把你送回了皇宫。”

停了一下，他稍稍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脸，“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楚水默不答反问：“那……那天晚上，除了你，我没接触过其它人吧？”

“没有。到底怎么了？”

南宫禹温柔而急切，心下不安：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楚水默略松了口气，拧着眉头自思：是她多想了吧？就算他会趁她睡着之后亲她，也不会有那种报复性的暴戾。是的，不会，若说以前她还小，体会不到他对她的感情，可这段时间，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我会一辈子呵护你、珍惜你，绝不负你！”

想到他刚才的誓言，楚水默心里踏实了，而且甜丝丝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开脸：“没什么，这里是……我们到了？”

楚水默往车窗外看去，先是宽敞的广场，然后是一栋弧形的、足有200多米宽的大楼。大楼并不高，正门前方是几根两人合抱的立柱，整个正面的墙是整体式的、泛蓝的钢化玻璃，能清楚看到一楼大厅的情况，给人以宏伟、气派的感觉。南宫禹这才松了口气，忙拉着她下车：“嗯，这里就是民政局了。”

因为自己的明星身份，南宫禹来之前刻意乔装了一番，墨镜，假发，同时上阵。楚水默被他牵着手，走进大楼大厅，远远地就看到小四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看样子，似乎已经到了好一会了。见小四神色轻松，楚水默放下了心，寒暄地问道：“小四，公司的事处理好了？”

小四似乎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道：“嗯，没事了！这里我已经打听好了，结婚登记在二楼大厅。”

三人去了二楼。二楼跟一楼一样，5，6米高的天花板，长50多米、宽20米的大厅。沿着弧形的长边，是一条二、三十米长的青黑色的、亮的能当镜子用的水磨石办公桌。婚姻登记，就是在这一溜办公桌上进行的。这个窗口填信息，下个窗口复印身份证，下下个窗口扫描信息……南宫禹三人到达的时候，各窗口都排了不少人，更有人趴在桌上填写信息。“老大，你们在这边等着，前面这些步骤我去办！”

小四指着一角的休息椅说道。南宫禹和楚水默的身份证、户籍证明本来就由小四拿着，所以，他说完直接混入了那边的人潮。到了这，楚水默没了先前的不安，只剩好奇。南宫禹反倒期待中夹杂的些许不安，目光一直在楚水默脸上。“默儿……”他在休息椅上坐下，然后将楚水默拉到他腿上。“禹哥哥，让我起来！别人在看呢！”

“谁在看？”

楚水默四下扫了一圈，果然没人看这边。也是，来这的都是成双成对，热恋期的人，眼中自然只有另一半。再者，大家又是排队，又是填表，又是登记，哪顾得上看别人？心安了一些，楚水默立刻注意到南宫禹的忧虑，因此问道：“禹哥哥，你很紧张吗？”

南宫禹有些好笑：正常情况下，这话，应该由他来问吧！“主要是激动！想到我们终于修成正果，心里说不出来的欢喜！”

南宫禹抱着他，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进心里，“默儿，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因为爱你，都是想让我们更幸福！”

虽然觉得他的语气奇怪、话中有话，楚水默还是沉醉在他深情的、摄魂般的眼神里，因此不由自主地点头：“……嗯，我信，我都信！”

很快，小四回到这边，手里多了两个小红本本。这一刻，楚水默有些恍惚。她和他，真的成了夫妻，合法夫妻！她接过小红本，打开一看，上面有她和他的名字，有他们的照片。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看，小红本已经被小四拿去了。“这些先交给我，后面的宣誓仪式需要用。这项仪式，是民政局给每对新婚夫妇安排的，跟我来。”

婚姻宣誓仪式是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进行的。屋里布置十分喜庆，正前方摆着一张及胸高的桌子，上面铺着红绸布的。桌上摆着玫瑰花——当然，是假的。由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担当的主持人正站在的桌子后。从门口到桌子，铺着长长的、大红的地毯。仪式很简单，两人经由红地毯，走到桌前，先跟着主持人念宣誓词，然后交换戒指。楚水默起先脑子晕晕的，一直在比较这里的仪式与楚蓟王朝的区别，直到听见主持人叫她的名字：“……楚水默小姐，你是否愿意与南宫禹先生结为夫妻，并承诺法律赋予的的权利与义务？”

额？这宣誓词怎么这么板？不如电视上听过的动人……这是楚水默脑子的第一反应，对上南宫禹热切期许的目光，她才回过神，心头突然一热，脱口说道：“我愿意！”

那一刹那，南宫禹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只有那三个字。我愿意！所以，轮到工作人员问他的时候，他正怔怔地望着楚水默，缓缓覆上她的唇，一记缠绵的长吻之后，才哑声说道：“我愿意！”

回家的车上，楚水默的脸一直是红的，好容易平静了一些，才好奇地问道：“禹哥哥，你认识宣誓仪式的主持人？”

宣誓仪式上，需要将小红本交给主持人，而南宫禹的墨镜也摘掉了。楚水默此时才想起：主持人看到南宫禹的真正模样、念到他的名字时，并无异常。以南宫禹的名气，想找个不认识他、不知道他的名字的人，恐怕相当困难！南宫禹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即亲着她的脸颊道：“是。默儿，我们虽然顺利领了证，但毕竟用了点关系，所以这事暂时不能让媒体知道，否则，对我们，对民政局都是压力。”

“嗯，我明白！”

楚水默脸上是欣然而含羞的浅笑，“而且，过早的结婚，对你的事业也不利。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呃，原谅我，本想熬夜赶出来的，结果写了一半就睡着了……）